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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衰小孩(二合一四千字章節(jié))

  • 終末之血族
  • 噓妄
  • 4200字
  • 2022-12-15 13:26:16

“癢……”

“別動。”

賓館的床上,吳勝男雙手枕在腦后,神色悠然地躺在那里。

而她的搭檔陳婉月則是坐在床邊,一手拿著畫筆,一手拿著類似調(diào)料盤一樣的東西,正在她的臉上勾勒著什么圖案。

雖然吳勝男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但陳婉月的表情卻是十分專注。

如同在描繪著什么藝術(shù)品一樣,她握筆的那只手沒有絲毫顫抖。

筆尖過處,在吳勝男的右半張臉上留下一副如同火焰一般的圖案,而火焰的中心,正是陳婉月剛剛幫吳勝男安裝的一枚火紅色的義眼。

同之前的那枚天藍色的義眼一樣,這枚義眼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效用,甚至連電子義眼那種普通的視覺效果都沒有,只是單純的一種裝飾品。

“吶,我說,婉月。”

“恩。”

“咱們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出去旅游過了?”吳勝男的左眼瞥向窗外。

這種裝飾性的義眼唯一的好處就在這里,左眼動的時候右眼不會跟著動,所以不管她的左半邊身體有什么動作,都不會影響到陳婉月當下的“創(chuàng)作”。

“我們有出去旅游過嗎?”

陳婉月神色平淡地問了一個讓吳勝男十分尷尬的問題,直接給吳勝男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然自從相識以來,她們兩個人的確去過不少地方,甚至連一些特殊的小世界都有涉足,但基本每次都是沖著做任務(wù)才去的。

即便是偶爾能多停留那么一兩天,但馬上便被接踵而來的下一個任務(wù)拉去別的地方了。

所以雖然在吳勝男看來,她們已經(jīng)“旅游”過很多次了,但實際上她們并沒有實際為了“旅行”而去過什么地方。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看到吳勝男吃癟之后略顯氣悶的樣子,陳婉月轉(zhuǎn)頭去蘸取顏料的時候,嘴角微微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

不過在轉(zhuǎn)回來的時候,她又變回了原本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

“夏威夷怎么樣?我聽說那里超棒的!”

被陳婉月這么一問,吳勝男剛剛的憋屈感立馬一掃而空,表現(xiàn)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你想啊,陽光、沙灘,還有……”

“比基尼?”陳婉月挑了挑眉。

“……”

吳勝男的眼睛又不自覺地瞥向一邊——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搭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陳婉月從旁邊的紙抽里抽出一張紙,小心仔細地將吳勝男臉上多余的一點顏料擦拭掉,“但眼下這種情況,還是麻煩你不要給自己立什么flag之類的東西。”

“但我就是想去……就是想去啊啊啊……”

“別動。”

眼看吳勝男又有“暴走”的趨勢,陳婉月伸手點在她的眉心,“我沒說不去。”

“那……”原本正打算“揭竿而起”的吳勝男立刻消停下來。

她滿懷希冀地看向陳婉月,那眼神中的“答應(yīng)我”幾個字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只要我們能安全地完成這次的任務(wù)……閉上眼睛。”

“哦。”

在吳勝男聽從陳婉月的命令閉上雙眼之后,陳婉月拿起旁邊的遙控器關(guān)閉了房間里的吊燈。

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中,只有吳勝男臉上以及陳婉月手中的顏料盤上閃耀著火紅色的光芒。

尤其是吳勝男的臉上,那些火紅色的光芒如同星光的碎屑一般,緩緩地飄散在空氣中,營造出一種美輪美奐的縹緲感。

“睜開眼。”

陳婉月抬手撫上吳勝男的面龐。

而當吳勝男睜開雙眼之后,那只火紅色的義眼同樣閃耀著光芒,出現(xiàn)在陳婉月面前。

搭配著她之前所繪制的火焰般的圖案,此時的吳勝男就如同降世的魔龍一般,睜著猙獰的豎瞳,肆意播撒著火焰與毀滅……

“好看嗎?帥不帥?”

黑暗中,吳勝男看不大清陳婉月的面容,所以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被她搞成了什么樣子。

于是就不由自主地坐起身來問了一句。

“該把她的嘴給縫上的。”

大意了,竟然忘了最關(guān)鍵的那個步驟。

陳婉月的心中微微有些懊惱,但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躺下。”

她打開了燈,然后把吳勝男摁回到床上,重新拿起了一邊的畫筆和顏料。

——區(qū)區(qū)吳勝男而已,她有的是辦法“懲罰”她。

“啊?還來啊?”吳勝男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但她又不敢壞了陳婉月的興致,只好老老實實地躺在那里……

半晌之后,在陳婉月的“畫作”幾近完成的時候,好像百無聊啦的吳勝男突然開口向她問道:“你說……路晨是不是有些可憐?”

“不覺得。”陳婉月手上不停,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但現(xiàn)在好多人都盯著他……”

“那也是他自己的原因,或者說他那位姐姐的原因。”

“為啥?”吳勝男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跟路曉雨又扯上什么關(guān)系了?

“因為路曉雨對他太過溺愛了。”陳婉月解釋道,“路晨本身是一名孤兒,在孤兒院那種環(huán)境中長大,所以養(yǎng)成了一種‘逆來順受’的性格。

路曉雨收養(yǎng)他之后,并沒有對他的這種性格進行任何的矯正,反而放任其發(fā)展,就好像……那種沒有修剪過枝丫的大樹一樣,讓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樣子。”

“我倒是覺得他還不錯——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講的話。”

在人情世故復(fù)雜的普通人的世界,這種性格雖然不能讓路晨走上人生巔峰,但卻能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打工仔,平平安安度過這一生。

但在超凡界來說,這種性格確實是有些……一言難盡。

“如果路曉雨能夠把他的性格培養(yǎng)得陰狠一點,那么眼下的麻煩就都不會有了。”陳婉月幽幽地說道,“凡是敢參與這里的事的超凡者,來一個殺一個。不管目的是什么,只要敢踏入Z市,直接殺掉就好。

就算再高明的棋手,如果沒有了棋子可用,那么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陰狠的路晨啊……總覺得有些想象不出來。”吳勝男嘗試著去設(shè)想了一下,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眼下人畜無害的路晨跟“陰狠”這樣的詞聯(lián)系起來。

“而且那樣的話,我們不是也變得危險了嗎?”

“不,恰恰相反。”陳婉月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事情變成了那樣,那么先不談我們的境況如何,可能我們那位老板根本不會派咱們這樣的小卒子過來送死。

而且人總是有弱點的,總是有著自己的追求的。

一個陰狠的人,所追求的東西無非那幾種,酒色財氣,再加上權(quán)力,高一點也不過是某些思想抱負。

不管是在現(xiàn)世當中,還是在某些小世界當中,這些都是能夠輕易獲得和實現(xiàn)的。

一位實力遠超所有的天樞境,幾乎達到空明境的血族真祖,如果真的想要這些東西,那么就算那些人捂著不給他,他最終也是能夠自己搶來的。

所以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反而是所有人都樂于見到的場面。”

“那路晨呢?你覺得他追求的是什么?”吳勝男問道。

“是一種感情。用爛俗一點的說法,就是‘愛’。”陳婉月說道,“作為一名孤兒,他天生就缺少這種東西。

即便是被路曉雨收養(yǎng)了,并且路曉雨也給了他足夠的親情,但他仍舊本能地追尋著。

你聽說過童年報復(fù)性補償行為嗎?”

“就是那個收藏癖之類的么?”關(guān)于這個東西,吳勝男覺得自己和陳婉月也多少有點。

所謂童年報復(fù)性補償行為,一般是用來形容許多成年人童年時被無情抑制住了買玩具的欲望,在成年實現(xiàn)財務(wù)自由之后,對自己進行報復(fù)性補償?shù)陌Y狀。

舉個實例來說,一年有7000萬成年人在淘寶給自已買玩具,深度樂高玩家一年花費1200萬。

而吳勝男喜歡抽煙喝酒,是因為她小時候在那種環(huán)境中長大,但那些“大人”從來不允許她碰這些東西。

陳婉月對義眼十分執(zhí)著,因為她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義眼設(shè)計師,但她所在那個小世界不允許她這種出生在貧民窟的孩子接觸這種“高尚”的職業(yè)。

至于路晨么……作為一名孤兒,缺“愛”的確很正常,不缺“愛”才是不正常的。

“不管是金錢也好,女人也好,權(quán)力也好,這類東西都是能夠爭取來的。但‘愛’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是強求能得來的。”

“所以路晨很麻煩?因為他很難被滿足?”

“不,眼下他是處于被‘滿足’了的狀態(tài)的。”陳婉月?lián)u了搖頭說道,“路曉雨,康清玨,周文,親情愛情友情,每一個方面他都擁有著。”

“那……”

“但這些都是假的。路曉雨不是他的親姐姐,他對康清玨的感情只是單戀,周文更是作為一個監(jiān)視者,偽裝成了他的朋友。

他身邊的一切都不過是一種假象。

當這個泡沫被戳破,‘楚門’見到了真實的世界,那你覺得他會怎樣?”

“……”

吳勝男是個懶得動腦子的人。

她看《楚門的世界》,可不會想什么大家都是打工人,被老板們剝削著蒙蔽著之類的東西。

更不會有什么探求本真,追求自由之類的想法。

當年看完那部片子之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楚門是不是有點太老好人了?

被人騙了一輩子,最后發(fā)現(xiàn)真相之后竟然還笑著去迎接新生活?

這不得買上一把殺豬刀,沖進劇組里殺個七進七出?

畢竟哪有那么欺負人的么……

“你的意思是說,路晨之后會失控?”

路晨變得陰狠的樣子吳勝男想象不出來,但他失控的樣子吳勝男卻是親眼看到過的。

而且僅僅是“稍微”失控的那種程度,就差點毀了一個別墅區(qū),這要是真讓那些人玩兒脫了……

“可不是還有夏雨雪么?她總不會眼看著路晨出問題吧?”

“不要把夏雨雪當成是萬能鑰匙一樣的東西。”陳婉月?lián)u了搖頭說道,“你仔細回憶一下路晨最近的狀態(tài)……

算了,還是我直接告訴你好了。

從他進入那個異空間開始算起,你看他這幾次失去意識之后的狀態(tài)有什么變化嗎?

每一次他失去意識之后,昏睡的時間有多久?”

第一次在異空間里失去意識之后,路晨昏睡了三天時間。

第二次失去意識是在那個無人巷里,同樣是使用了“末日之刻”,但路晨之后只是昏睡了半天左右的時間。

而第三次……把別墅區(qū)的那一次算成第三次的話,路晨在使用了“真祖”的力量之后甚至并沒有陷入沉睡。

“他正在適應(yīng)體內(nèi)的那種力量?”

沒來由的,吳勝男感覺到一股涼氣從她的腳底升起,直沖自己的頭頂。

與其說是“適應(yīng)”,這種怪異的感覺,倒更像是……某種東西正在路晨的體內(nèi)蘇醒!?

在陳婉月的提醒下,吳勝男終于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假如夏雨雪能夠作為一個“安全裝置”將路晨完全控制住,那么她背后的那些人恐怕早就完成對路晨的收容了。

所以夏雨雪只可能是一種“缺陷品”。

在某些時候,某種情況下,夏雨雪是無法阻止路晨的“暴走”的。

“有著明確欲望的人從來不是最麻煩的,在資源充足的情況下,想要滿足這樣一個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而最麻煩的,反而是路晨這樣的‘衰小孩’。”

頓了頓,陳婉月接著說道,“別看他們平時的時候和和氣氣,看起來人畜無害,好像什么都無所謂,什么都不在乎。

但其實他們內(nèi)心比誰都細膩,想得也比誰都多,只是不把那些東西擺在臉上而已。

而且這種人一旦真的生起氣來就會變得不管不顧。

抓到手里的東西就絕對不會放手,就跟那種護崽兒的野狗一樣。

不要說跟他搶,哪怕是你多看一眼,他都要沖上來咬你兩口。

皮一點的孩子是知道害怕的,被大人訓斥一下就能嚇住,用皮帶抽一下就知道松手。

但他只會嗯嗯啊啊地敷衍你兩句,過后還是我行我素。

就算你的皮帶抽斷了,給他抽得鮮血淋漓了,他也只會那么死死地瞪著你。”

“聽起來就很讓人頭疼啊……”吳勝男不由得撓了撓頭。

謝謝,已經(jīng)有既視感了。

原本她還想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的,但從路晨的這件事上來看,她屬實不是帶孩子的那塊料。

“但這還不是最讓人頭疼的。”

“那最讓人頭疼的是什么?”

“最讓人頭疼的是,像他這樣的倒霉孩子……是真的會拉著這個世界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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