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

紐約大陸酒店。

酒吧。

“這一次應該換我請客了吧？”

吧臺邊，溫斯頓坐到歐尼斯旁邊，點了兩杯威士忌。

“謝謝。”

歐尼斯和溫斯頓碰了碰杯，禮節(jié)性的喝了一口。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溫斯頓問。

歐尼斯直截了當：“那個出懸賞要殺李昂的客戶...是不是很著急啊？”

溫斯頓眉頭大皺：“你知道規(guī)矩的，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歐尼斯沒說話，只用高深莫測的目光凝視著溫斯頓。

片刻后，溫斯頓懂了。

“那個客戶...找了兩家殺手組織去殺李昂？”

歐尼斯輕輕晃悠著酒杯里的冰塊，歪嘴笑道：“我也只是懷疑，今天我去哥倫比亞法學院準備動手時，突然發(fā)現(xiàn)有另一人也在遠遠的監(jiān)視李昂，顯然是在觀察他的行為模式，為刺殺他做準備。”

頓了頓后，又道：“如果我沒看錯，那人應該是皮革夫婦中的皮革太太，也就是莉莉絲。”

溫斯頓雙眼一瞇：“你確定？”

“金發(fā)，紫邊眼鏡，46D，恐怕我很難不確定。”

這當然是胡謅，但歐尼斯演技在線，溫斯頓沒有懷疑。

雙眼更是殺機大盛。

歐尼斯又接著道：“你也知道，我做刺殺容不得一絲一毫失敗的可能，不管對象是頂級殺手還是普通大學生，都會制定周密的刺殺計劃，執(zhí)行時不允許出現(xiàn)一點點變數(shù)。”

溫斯頓贊許的點點頭表示理解：“而在監(jiān)視李昂的皮革太太，成為了你的變數(shù)。”

“沒錯，所以我放棄了刺殺，回來找你弄清楚情況，看是不是那個客戶在壞規(guī)矩，如果是，這單生意我就不做了。”

溫斯頓思索了一陣后，點頭道：“那個客戶確實非常著急，自從四天前下單后，他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催一次，問為什么四天還沒殺成一個大學生，今天上午我真生氣了，很強硬的回復他，只要在時限范圍內，我們什么時候動手，在哪里動手，與他無關。”

歐尼斯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在竊喜。

嘿，這客戶這么配合的嗎？

這不是在為歐尼斯的謊言提供佐證嗎？

“這么說...他被你說了一通后，決定再找皮革夫婦，來加快進度了？”歐尼斯順著溫斯頓的話往下說，“倒是沒找錯人，他們動手速度確實挺快的。”

“確實有這個可能。”溫斯頓的眼神越來越狠，“不，應該說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你稍等一下，我現(xiàn)在就去問問那客戶。”

歐尼斯卻搖搖頭：“沒有鐵證就去問他，未免太降我們的身份了。”

溫斯頓不得不同意：“是啊，沒有證據(jù)的話，他打死不認我也沒辦法，那...能不能拜托你，幫我找點證據(jù)來？”

說著，從吧臺的抽屜里拿出二十枚金幣，排在歐尼斯面前。

“這是酬勞。”

那是理事會內部流通的金幣，能買到很多錢買不到的東西。

歐尼斯拿起一枚金幣輕輕把玩著，微微笑道：“你要什么樣的證據(jù)？”

“你不是說皮革太太也在盯李昂嗎？給我把她弄來，活的死的都可以當證據(jù)，李昂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除了那客戶外，沒有其他人有足夠的理由雇殺手殺他，所以只要真的有另一波殺手，就一定也是那客戶雇的！”

溫斯頓這話剛說出口，立刻發(fā)覺自己多嘴了。

這話等于說出了客戶的一個大秘密。

那客戶有足夠的理由要殺李昂。

雖然溫斯頓幾乎斷定那客戶違反了地下世界的鐵柜，同時找了兩家殺手組織刺殺李昂。

但，只是幾乎斷定而已。

在沒有鐵證前，他仍有義務隱瞞客戶的身份。

歐尼斯知道追問下去也沒用，反而會引起溫斯頓的懷疑，于是很禮貌的假裝沒有聽出這話的意思，岔開話題道：“我能再進一步嗎？”

溫斯頓對歐尼斯的善解人意很是感激，順著問：“再進一步是什么意思？”

“我不僅會殺了皮革太太，她先生我也不會放過，讓圈內的人都知道，動紐約大陸酒店的生意，動歐尼斯的蛋糕，這就是下場！”

歐尼斯特意把大陸酒店也說進去，等于把溫斯頓跟自己的榮辱捆綁在一起。

溫斯頓欣賞的看著歐尼斯：“當然沒有問題，不管什么原因，只有兩波殺手盯上同一個目標，要么合作，要么競爭到一方死亡，這是地下世界的規(guī)矩，誰都不會有異議。”

堂堂歐尼斯，當然不會選擇跟其他組織的殺手合作，再分他一杯羹。

掉價。

丟人。

溫斯頓也不支持。

要是歐尼斯能順手把皮革夫婦也干掉，還干的這么名正言順，溫斯頓當然開心。

多個香爐多個鬼，這是至理名言，對各行各業(yè)都適用，在地下世界更是如此。

競爭對手少一個是一個。

歐尼斯又道：“我還有個條件。”

“說。”

“等我把皮革夫婦的尸體，也就是證據(jù)拖回來后，那個壞規(guī)矩的客戶，要交給我處理。”

“這當然沒問題。”溫斯頓一口答應，“你不說我也會這么做的。”

“那好。”

歐尼斯把威士忌一飲而盡后，站起身來。

“金幣幫忙存到我的賬戶里好了，我盡快給你把證據(jù)拖回來。”

溫斯頓微微頷首致意：“祝你狩獵愉快。”

離開大陸酒店后，歐尼斯立刻跟李昂發(fā)信息：

大魚已經進網(wǎng)了！我還套到了一點點大魚的秘密，見面再聊！

李昂看完信息后，不動聲色的把手機丟到一邊，繼續(xù)跟小辣椒想用豐盛的晚餐。

假扮成賈斯丁給自己下了懸賞后，連續(xù)三天，他什么都沒做。

等待，才是一個成熟獵手最重要的工作。

賈斯丁友情贊助的100萬洗完后還剩70萬，下懸賞花了10萬中間費和25萬定金，還剩35萬。

按說其中有25萬是辛迪加兄弟會擊殺李昂后的尾款。

但...如果計劃順利，辛迪加兄弟會，一個都別想活。

所以，剩下的錢可以隨便花了。

手里有錢，李昂立刻浪了起來，帶著小辣椒滿商場購物，然后又買了最頂級的牛排回到公寓，親自讓小辣椒來煎。

但，今晚的小辣椒，有些心不在焉。

不僅最拿手的牛排沒煎好，挑逗她也沒什么反應。

其實李昂知道為什么。

注射了【全感知藥劑】后，李昂能感知20米范圍內的一切細節(jié)。

比如，小辣椒的包里，有一張去洛杉磯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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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票，月票，謝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