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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逐波 歡樂童年

雖說卓全成夫婦以誠實仁愛、勤奮節儉的觀念嚴格要求孩子們,從不驕縱,賞罰分明。但畢竟家境殷實,孩子們衣食無憂,因此卓仁禧等一干兄弟姐妹們都有著一個快樂幸福的童年。

鼓浪嶼四面環海、四季氣候宜人,和所有在海邊長大的孩子一樣,卓仁禧童年最大的快樂就是與一幫小伙伴們整日里與海為伍、泅水斗浪。談起兒時下海游泳及孫女學習游泳時,卓仁禧興奮地說道:

“房子四周都是海,所以我們男孩子,你說你不會游水,給人家笑死,四面都是海,你還不會游水。所有的男孩子,首先你不會游水,人家會瞧不起你。我的孫女從美國回來,想游水。我說我教你,一個禮拜就會游水,我就帶她到海里去,她是很迫切想學游水。我教她,今天不太行,明天會游了,一個禮拜就可以游至少50米。”[34]

雖然鼓浪嶼四面環海,但卓仁禧及伙伴們游泳最常去的地方是鼓浪嶼的南邊。南面的大海寬闊,海況也好,對面是海昌,他們小時候甚至有人經常泅渡到對岸。

鼓浪嶼的孩子,有兩大愛好,除了游泳,就是足球。1898年2月,英國倫敦會傳教士山雅各在鼓浪嶼創辦英華書院,同時把在英國最流行的足球運動也帶到了廈門,由于英國文化在鼓浪嶼的引領地位,鼓浪嶼人就逐漸喜歡上了這個運動。當時,不僅鼓浪嶼的學校和一些商務金融機構建設有足球場,甚至一些有錢人家也在自己的別墅花園里建起了小型足球場,供家人及親朋娛樂。卓全成的子女多,依據自己家里的情況,在自己的雞山路12號的花園里建了兩片運動場,一個是主要供男孩子踢足球的足球場,一個是供女孩子打羽毛球的羽毛球場。當地人也稱足球為“腳球”,到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鼓浪嶼上踢足球的風氣就非常濃厚,也有不太正式的“腳球”比賽,催生了我國最早的足球迷。[35]在這樣的氛圍和條件下,卓仁禧打小就很喜歡足球,從孩童時期一直到小學、中學都酷愛踢球,每天放學不是和伙伴們在海邊游泳,就是在操場上、海灘上踢球打比賽。[36]

卓仁禧就讀的英華中學是我國最早開展現代足球運動的學校之一,卓仁禧個子高,踢中鋒的位置,因為技術出眾也進入了當時名頭很響的英華中學足球隊。英華中學是今天廈門二中的前身之一,今天廈門二中的簡介及多篇報道中,總有固定的一條:學校“還走出了卓仁禧、洪伯潛兩位會踢足球的院士”。[37][38]

讀大學期間,足球依然是卓仁禧喜愛的運動。畢業來武大工作初期,間或打打足球調劑生活,20世紀50年代中期,武漢高校組織過一次校際間的足球比賽,在那次活動中,卓仁禧的球技大放異彩,最后不僅校隊獲得了較好的成績,自己也被認定為核心球員。再往后,由于忙于科研及教學,足球愛好也就漸漸擱置下來了。不過每每和他聊及足球,卓院士總是興奮不已,惋惜之意溢于言表。[39]

游泳、足球之后,至今記憶深刻的開心事就是粘知了。廈門屬于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一年很長時間適合知了生長,粘知了自然就成為卓仁禧小時候的樂事。為此,上墻爬樹、踏草折枝等調皮挨揍的事沒少惹,但這對于一個調皮的男孩子來說,也實在不算啥。卓仁禧回憶說,在他五六歲時,經常爬到很高的樹上逮知了,他的母親在樹下擔心地呼叫他下來,下來后就把他拽上樓要教他學鋼琴,他不干,轉眼又趁母親不注意溜下樓粘知了去了。那時候他粘過的知了不計其數,有的粘了又放飛了,有的粘了拿來戲耍,不亦樂乎。[40]

鼓浪嶼風景旖旎、四季如春,卓家家境殷實、條件優裕,卓仁禧擁有一個天真快樂、如詩如畫的童年自然在情理之中。由于卓全成夫婦對孩子們的管教很嚴格,因此卓仁禧兒時雖然游泳、打球、粘知了應接不暇,但犯規逾矩的事倒是極少有過,不似有的小伙伴那樣竄墻越脊、偷瓜追狗般頑劣。

廈門乃至于鼓浪嶼,近代以來在我國一直就是一個文化及經濟開放度最高的地區之一,外域一些先進的文化、經濟及其生活觀念對廈門及鼓浪嶼人的影響極大,卓氏家族就是一個深受西方先進觀念熏陶且卓有成就的家族群體,良好的西式教育與觀念浸潤,讓卓家一代代人都具有現代文明及文化的素養,成就了不俗且低調的行事作風,卓氏之“卓越之家”,名副其實、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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