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發瘋了？”
“要鬧出人命了？！”
“我丟！有這么嚴重嗎？”
李漁把自行車停好，抬手摸了摸鼻子，面露古怪之色。
毒蘑菇蘊含的裸蓋菇素，確實能夠讓人產生幻覺，但只有過量才會鬧出人命。
他就是擔心鬧出人命，早上在撒毒蘑菇粉的時候，特意少撒一點，只用了三分之一的量。
這還是一個毒蘑菇的三分之一劑量。
如果他把十個毒蘑菇全部研磨成粉，那棒梗豈不是要當場GG？
李漁嘿然一笑，經過這次，他對于毒蘑菇的致幻效果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
以后若是再撒毒蘑菇粉，也能精準把握了。
至于棒梗淪為試驗品這事，那純屬活該。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棒梗沒有跑到他屋里偷東西，沒有偷吃，那又怎么會中毒？
說到底，還是自找的！
“讓一讓！”
“都快出人命了，你們還在這里看戲，也是夠夠的！”
微微沉吟過后，李漁張開手臂，奮力排開圍觀人群，大步走進大院。
來到中院，就看到棒梗神色猙獰扭曲，站在房頂上，桀桀怪笑，各種手舞足蹈，跟抽瘋一樣。
“就這也能鬧出人命？”
看清之后，李漁微微撇嘴，雙手抱臂，站在外圍看戲。
這屋頂距離地面不到三米高，只要不是一頭栽下來，那肯定不會致死。
“傻柱，你還傻愣著干什么？趕緊去把棒梗弄下來啊！”
秦淮茹滿臉焦急之色，已經被急哭了。
這可是她的寶貝兒子，真要出個三長兩短，那她以后還怎么活？
不管是她，還是賈張氏，都是女人，想要爬上屋頂都難，更別說把人安全帶下來了。
“好吧。”
傻柱很是勉強地點了點頭，悶聲回應。
雖說棒梗在發瘋，但剛才那一番話，讓他聽得很不是滋味。
本以為他跟棒梗的關系不錯，已經達成默契，甚至可說是親近。
誰曾想，棒梗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內心里實則認定他是個大傻子。
還有飯盒的事情，也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不過這會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看到秦淮茹都快急瘋了，傻柱心一軟，邁步上前，開始爬墻。
墻并不高，再加上有柴火堆，對于他一個大男人來說，想要爬到屋頂其實并不難。
至于棒梗，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能有多大力氣？
傻柱這么想著，爬上屋頂，張開雙臂，慢慢靠近，就待把棒梗抱住。
但也就是在這時，棒梗猛地大喊一聲，“妖怪，休得無禮！老子可是神仙人物，這就要上天！”
不等話落，搶在傻柱靠近之前，在大院眾人的驚呼聲中，棒梗猛地一個前沖，縱身一躍。
上天沒有，墜地倒是真的。
從將近三米高的屋頂一躍而下，棒梗陡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兩眼一翻，暈倒過去。
在劇烈的痛楚之下，即便是神經毒素也不管用了。
這對棒梗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就是倒地之后，棒梗的右腿，準確地說應該是右小腿發出清脆的骨裂聲，一下子骨折，整條小腿也腫脹起來。
“腿斷了！”
“棒梗，我的兒子，你怎么暈過去了？！”
“來人啊，幫我把孩子送醫院！”
秦淮茹哭喊著撲上前，大叫連連，滿臉急切之色。
在招呼人幫忙的同時，她忍不住抬起頭，有些幽怨地看了傻柱一眼。
給她的感覺，傻柱這爬上去完全就是在幫倒忙。
如果不是受到傻柱的驚嚇，棒梗說不定也不會跳下來，結果把腿都給摔斷了。
“傻柱，都是你干得好事！”
“被你這么一嚇，我們家棒梗摔斷腿了！”
“這醫藥費必須你來賠！要是你不賠，跟你沒完！”
賈張氏雙手叉腰，指著還在屋頂上的傻柱鼻子就罵。
“我來賠？又是我來當冤大頭？！”
“這明明是秦淮茹叫我上來的！”
“憑什么我來賠？！”
傻柱面色漲紅至青紫，如果放到平時，他就來當這個冤大頭了。
即便不算之前棒梗偷雞那五塊錢，他前前后后也借了秦淮茹不少錢，不差這一回。
還有盒飯也是，每次他拎著從食堂順走的盒飯回來，只要秦淮茹開口，基本上都給了。
但就是這樣，他也沒有撈到什么好處，在棒梗眼里，就是一個傻der！
還有賈張氏，這明顯就是翻臉不認人，要知道剛才可是秦淮茹主動請求他幫忙的。
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冷眼旁觀，不該出手幫忙，結果忙沒幫成，反倒是惹一身腥。
“傻柱，你先下來，上面危險！”
秦淮茹眼中精芒閃爍，飛快權衡一番，并沒有學賈張氏跟傻柱翻臉，而是柔聲安撫道。
“這還差不多！”
聽到秦淮茹這話，傻柱心中總算不那么憋悶了，順著墻角爬下來。
今天當著這么多街坊鄰居的面，其中不乏很多不是他們大院的人，他何雨柱堅決不當冤大頭。
要知道前陣子因為被派出所拘留，他已經灰頭土臉，感覺有些抬不起頭來。
這要是今天再當個冤大頭，那他以后在這個大院也沒臉見人了。
傻柱很硬氣，不過他明顯低估了秦淮茹的手段。
等他下來之后，就聽到靠上前來的秦淮茹低聲說道：“傻柱，我知道棒梗摔斷腿不怨你，畢竟是我讓你幫忙的，但我怎么聽棒梗說，是你慫恿他去偷東西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聞言，傻柱身體一僵，頓時傻眼了。
仔細回憶一下，剛才棒梗發瘋罵人，確實說過這話。
雖說發瘋的話，算不得準，但這話經由棒梗的口說出來，他卻是一下子就成了嫌疑人。
“秦姐，你不要聽棒梗胡說八道，那就是他的瘋言瘋語。”
“行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沒必要較真。”
“這樣吧，你家那么困難，棒梗的腿要緊，我先把醫藥費墊上好了。”
傻柱趕忙否認，并從兜里拿出十塊錢，交給秦淮茹。
圍觀人群中，李漁看到這里，不由搖了搖頭，轉身走人，已經懶得再看了。
秦淮茹的段位太高，把傻柱吃得死死的。
鬧騰半天，傻柱還是當了冤大頭。
不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李漁才懶得摻和進去，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相信摔斷腿之后，棒梗接下來要老實很長一段時間。
想要上天？
想到棒梗剛才喊的那句話，李漁不由被逗笑了。
這下子熊孩子是真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