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金黃色的淡啤酒在口腔里流淌,經過舌頭上的無數味蕾,穿過喉嚨,順著食道進入了胃里面。
汪美佳舔了舔嘴唇,回味這苦澀之中所帶的那絲絲綿密且細膩的麥芽香味,“哈!還是這個啤酒好喝!”
“是的,科羅娜啤酒是一款淡啤酒,如果配上檸檬,讓啤酒的麥芽香混合入檸檬的芳香與酸甜,口感就會更加的豐富。”酒保一邊擦拭著酒杯,一邊面帶微笑的說道。
“的確是這樣,不過我還是喜歡喝原味的、不加其他甜味品的這種,其實我很喜歡在苦澀中體會那美好的醇香。”汪美佳同樣笑著說道。
酒保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笑著說道,“有自己的堅持是很好的,畢竟每個人的口味不同。”
“老板,你是不是在這里干了很多年啊?”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汪美佳莞爾一笑的問到。
“也不是很多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概有六七年了吧。”
“哦,”聽到酒保的話,汪美佳點了點頭,然后用余光瞟了一眼K,發現他依舊是一副沉思的模樣,便說道。
“那這兒以前不是現在這個裝潢吧?我朋友說這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呢!”
“變化大嗎?還行吧,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只是那邊的桌子期間換過兩次而已。”酒保指著窗邊的兩張圓桌說道。
這時,從沉思中醒來的K對桌上的啤酒似乎有些詫異,也許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棕色的玻璃瓶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他沒有喝瓶里的酒,只是手搭在瓶子的側面,兩個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打著,“我記得,之前這里,是披薩店,對吧?”
“應該是的,當時我們搬到這邊的時候,這里面的確是披薩店的布局風格。”
“哦,之前的披薩店,怎么不在這里干了?”K繼續問著。
“很抱歉,這我就不清楚了。”酒保回答道。
“那你知道那家披薩店,后來搬去哪里了?現在它還開著嗎?”K繼續問道。
“對不起,先生。”酒保搖了搖頭,“我同樣不知道這些,不過如果你知道披薩店名字的話,應該可以在手機地圖上搜索得到。”
“我忘記了。”K撫摸著額頭,像是一個在外拼搏多年,回來后卻發現家完全變了一個樣的歸鄉人,落寞的說道。
坐在K旁邊的汪美佳用手支撐著下巴,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么癡癡的看著K。
她從這張英俊的臉上能夠看得出,K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一家披薩店目前的情況。
那種迫切,雖然K竭力隱藏起來,不過她還是可以真切的體會到,更能體會這個男人在聽到酒保說不知道披薩店下落后,他內心的那種焦急和失落感。
也許這家披薩店,對于他來說,非常的重要?
假如自己能幫他找到那家披薩店現在所在的地方,他一高興,也許就會答應做自己的請求了?
想到這里,汪美佳從兜里掏出了幾美元放到身前的桌上,然后對酒保問道,“那你知道誰會知道嗎?”
注意到汪美佳動作的酒保連忙走了過來,他熟練的將錢塞到腰間的兜里,然后說道,“讓我想想,嗯,也許這里的房東奧爾森太太能知道。”
“那你幫我們問問她。”將瓶中剩余的淡黃色啤酒一飲而盡,汪美佳說道。
“行。”酒保爽快的回答道。
說著,把手中的抹布扔到一邊,他拿出手機,滑動著屏幕,不一會兒就找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嘟,嘟,坐在吧臺外側的汪美佳和K都能聽到電話是可以打通的,但就是那頭沒有人接聽。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酒保才收起手機,對兩人搖著頭說道,“看來今晚你們很不走運,奧爾森太太的電話無人接。”
“那你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奧爾森太太嗎?現在時間不算晚,我們可以當面問她。”
“這也是個好辦法,她住在三個街區之外橡樹林街區335號,很好找,二樓掛著國旗的那戶人家就是她家了。”
“好的,謝謝,那我們這就去找她。對了,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如果電話能打通,我們就可以直接問她了。”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汪美佳那圓圓的臉蛋變得白里透紅、吹彈可破。
說完這些,她又對著一直沒有言語的K說道,“把你的電話給老板,這樣老板如果記起來其他的事情,便能夠直接聯系你了。”
“好。”K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一張餐巾紙上,遞給了里面的酒保。
在K寫號碼的時候,汪美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其實用余光全都都看到了,并且把號碼記在了心里,然后悄悄錄到了自己的手機中。
由于工作的需要,她對于文字類的東西記性一向不錯,速記手機號碼更是小菜一碟。
“謝謝。”
向酒保道過謝的K起身便要往出走,卻被汪美佳一把拉住。
“嘿,你的酒可是一口都沒有喝呢?”
“啊,對不起,也許聽起來很奇怪,不過我不喝酒。”
“真的?”
有人不會喝酒,汪美佳是的信的,畢竟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愛好不一樣。
不過眼前這個男人不喝酒,她是持有懷疑態度的。
“千真萬確。”K肯定的說到。
“那好,”說著,汪美佳非常爽快的將K留在桌上的那瓶百威一口氣給干了,然后紅著臉,打了一個酒嗝。
打完嗝后,她把酒瓶往吧臺上一放,貌似嚴肅的說到。
“粒粒皆辛苦,浪費可恥,知道嗎?”
“呃,有道理。”
“好啦,這回咱們走吧!”
臉變得更紅的汪美佳邁著八方步,一馬當先的走出了亨利街啤酒屋。
來到大街上后,深吸了一口氣,她張開雙臂,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啊,好舒服啊!”
“謝謝。”身后K開口說到,
“啊?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我說謝謝,剛才在啤酒屋里面,多謝你幫我。”
“啊,那個啊,沒什么啦!”汪美佳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雖然嘴上說著沒什么,不過看她昂著頭、洋洋自得的樣子,就知道她心里其實也是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