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祝融光刻機的發布，EDA軟件三大巨頭，在國內徹底失去了競爭力，紛紛倒閉走人。

華盛頓站在魔都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繁華的黃浦江，蒼白的頭發依舊精修過。只是，缺少了往日如同白珍珠一樣的光澤。

這里，他曾經無數次的俯瞰。他感覺自己是這里的王，整個世界都被自己踩在腳下。

但是現在，他雖然還沒有垂垂老矣，甚至還保有足夠的實力，但依舊是是一敗涂地，被人莫名其妙從王位趕了下來。

趙香露這時候走了進來，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里面是一件奢侈品牌手工毛線衣，下身則是一件素色的牛仔褲，配著一雙高跟鞋。

本就頎長的身子越發的挺拔，芯普斯撤出中夏的事件，對這個孤傲狠絕的女人似乎沒有絲毫的影響。

華盛頓聽到人聲，回頭道：“Yolanda，你還沒有離開嗎？很抱歉，這樣的局面，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預料。”

趙香露沒有跟他對視，而是瞥向一旁，隨后道：“沒錯，這的確是沒有辦法預料的事情。我想，這也不是你的錯，而是整個高層的決策錯誤。”

華盛頓皺了皺眉頭，隨后道：“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說，今天的這個局面，都是因為總部的判斷失誤，而不是因為九韶科技這個竊賊造成的？”

趙香露一臉冷漠，隨后道：“如果你認為九韶科技是竊賊，你大可以對她們進行起訴，而沒有必要在我面前信口雌黃。”

頓了頓，又道：“不好意思，信口雌黃的意思是，胡說八道，就跟你們說的Bullshit一個意思。”

華盛頓露出一絲憤怒，不過，他還是控制住了，氣勢上也瞬間頹廢下去，道：“Yolanda，你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趙香露道：“我說的高層決策錯誤，并不是他們這次誤判了市場的形勢。而是你們一直以來的策略，不顧市場公平原則，通過巧取豪奪的手段，謀取巨額的利潤。”

華盛頓無法理解他的話：“市場競爭本來就該如此，弱肉強食。”

趙香露道：“沒錯，所以，你們現在才會如此狼狽的離開。”

華盛頓身子變得佝僂下去道：“夠了，Yolanda，請盡快離開，我想要靜一靜。”

趙香露道：“我會盡快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我想把這份資料交給你。”

華盛頓有點疑惑的接過資料袋，沉甸甸的，他問道：“這是什么資料？我記得，我們已經將所有的敏感資料都銷毀了。”

趙香露道：“還有一些資料，那些我們一起做過的事情。操縱股價，打壓對手，蓄意破壞等等。有很多，在這些資料里都已經有了詳細的記錄。”

華盛頓越聽越是迷惑，隨后，突然明白過來，他苦笑了一下，問道：“Yolanda，你是商業間諜嘛？”

趙香露笑了笑，這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仿佛春日下滿山坡的迎春花。

華盛頓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這樣的笑容。

趙香露伸出手道：“華盛頓先生，祝你好運。”

華盛頓沒有理會她的握手，而是喃喃道：“你真是個可怕的瘋子，你忘了你曾經怎樣滅掉競爭對手嗎？”

趙香露道：“還記得我跟你推薦的那部電視劇嗎？《風箏》，我想趁著你現在還有時間，可以看一看。也許你會明白，我到底是不是瘋子。再見了，華盛頓先生。”

...

芯普斯只是一個EDA軟件行業的縮影，更多的公司開始大面積裁員。原本這些公司里的人員，都被吸納進入了國產半導體行業。

相較于EDA軟件行業，光刻機行業此刻依舊做著最后的掙扎。

畢哥迪克將光刻機行業的核心部件廠商召集到一起正開著最后的決戰大會。

他聲音渾厚而充滿力量：“諸位，對于祝融3納米光刻機已經順利投產，并且截取了我們的大部分訂單，我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斯馬維爾的代表范尼斯特魯伊面上帶著難以形容的憔悴，就在一個禮拜前，他還在跟宏芯國際的談判中，直言對方將很快會從行業里消失。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先消失的將會是自己。

他睜著血紅的眼鏡看著畢哥迪克，并沒有說話，他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反而是彩司鏡頭的美女代表布蘭妮夢露率先開口：“迪克先生，我想這一次我們需要采取一些不同的策略。應星微電子他們只是剛剛突破了技術瓶頸而已，還沒有完全占據市場，我們還有機會。”

范尼斯特魯伊聽到這句話，眼睛猛地一亮，隨后專注地聽著對方說下去。

布蘭妮夢露道：“我們可以利用我們的市場份額優勢，跟他們來一場真刀真槍的正面對決。”

畢哥迪克緊鎖的眉頭略略松開，臉上露出一個贊許的神色。

其他一些代表則是一臉茫然，不明白這個美女代表到底說的什么意思。

布蘭妮夢露繼續道：“我想我們可以通過成本控制，來降低我們的售價，以使得他們失去競爭優勢。要知道，應星微電子才剛剛成立，在成本方面，一定沒有我們的優勢。”

眾人這時候終于恍然大悟，沒錯，就像以前的微軟操作系統一樣，中夏的盜版操作系統泛濫成災，但是他們選擇袖手不管。

等到盜版軟件將國產的操作系統完全打趴下之后，再開始嚴厲打擊盜版。而那時候，中夏的用戶就只能面對一個饕餮怪物的宰割。

現在自然也可以這樣。

將光刻機做成白菜價，使得應星微電子掙不到足夠的利潤，無法繼續發展下去，從而最終倒閉。

屆時，又是以斯馬維爾為首的光刻機的天下。

范尼斯特魯伊道：“這個建議不錯，我們覺得可行。”

畢哥迪克并沒有理會范尼斯特魯伊的激動，而是平靜道：“那我們需要削減多少成本，才可以打敗祝融光刻機？”

會議室終于活絡起來。

“我們的精密儀器價格可以直接腰斬，不過，這一切需要得到斯馬維爾的保證，在擊敗祝融光刻機后，我們的定價需要在現在的基礎上翻番。”

“我們的鏡頭組件也可以腰斬，甚至以更低的價格也可以接受。不過，同樣需要斯馬維爾的授權，后續的定價我們需要翻兩番。”

“我們也可以...”

“...”

零部件供應商都做出了降價的讓步，但是都需要獲得斯馬維爾后續的定價翻番的保證。

范尼斯特魯伊又感受到了斯馬維爾公司中心地位的重要性，不過，這一次不是眾星捧月，而是眾人將他架在燒烤架上。

畢哥迪克看向范尼斯特魯伊道：“特魯伊，你有什么意見？是否需要跟貴司的總部一起商議下。”

范尼斯特魯伊直截了當道：“不用，我們可以按照會長的提議進行。”

畢哥迪克滿意的笑了笑，隨后道：“好，那我們接下來就將具體的細節確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