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調動起自己在舊網中的權限。

將附近賽博空間之中的數據都掃過一遍，果然發現了一些異常！

在不遠處，有一團數據糾纏著，數道防火墻攔在四周，形成了一個隱蔽的數據角落。

蘊含頭套男聲音的數據漣漪，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此時，蘊含頭套男聲音的數據漣漪還在不斷傳出，頭套男憤怒的聲音不斷回蕩在大衛耳畔：

“真不知道那些老東西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到了黑墻這邊，竟然三令五申地不讓我吞噬數據！”

“要是讓老子掌握了足夠的權限，還要旋渦幫那些廢物做什么！”

“老子要是有了權限，哪還能讓那些該死的黑客在我面前跳來跳去！”

“竟然還敢當面轉走老子賬上的錢！簡直找死！”

“別讓老子在賽博空間遇到他們！不然老子直接吞噬掉他們的意識體！”

大衛心底一跳。

黑墻這邊……權限……吞噬數據……吞噬意識體……

這是，來自黑墻之外的意識體！是邪惡AI！

大衛沒有打草驚蛇，直覺告訴他，他好像發現了一些關于舊網的秘密。

這個秘密，可能會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獲。

頭套男終于消停了下來。

而在現實之中，混戰也已經逐漸接近了尾聲。

雖然旋渦幫眾人的單體戰斗力不俗，但實在是雙全難敵四手。

雇傭兵們仗著火力優勢，慢慢將旋渦幫幸存的幾人逼退至最后的角落里。

最后頭套男親自出手，使用不朽武器芬里爾連開數槍，將蘭德爾的螳螂刀義肢從肩膀的連接處打碎，廢掉了他最后的反抗能力。

頭套男用沾著血的手，拍了拍蘭德爾的臉，用一種戲謔的口吻說道：

“現在，可以讓你的黑客伙伴把我的錢轉回來了吧……”

蘭德爾怒吼道：

“老子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耍了什么手段，把錢弄走了！”

“有種你就殺了我！旋渦幫一定和你不死不休！”

頭套男隱藏在頭套下的臉擰出一陣蛋疼的表情：

老子雖然要錢，但是老子并不是很想殺你啊……

老子本來也是想把服務器給你，讓你帶到旋渦幫去的啊……

在背后控制著頭套男的正主AI正絞盡腦汁，榨干了服務器的計算能力，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有沒有什么辦法，

既能夠讓蘭德爾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讓他的黑客同伙乖乖地將剛才截走的錢，以及剩下的大部分錢，劃入頭套男的賬戶。

又能夠讓蘭德爾覺得占了便宜，興高采烈地將這臺服務器運回旋渦幫的老巢呢……

“這里還有一個！”

雇傭兵們發現了鮑勃的位置，密集的火力網直接劈頭蓋臉覆蓋下來。

大衛連忙遠程操控著鮑勃還擊了幾槍。然后向出口處逃去。

但雇傭兵們怎么可能放任他逃跑。

最終大衛遠程控制的鮑勃也是狼狽不堪地被揪住，丟到了蘭德爾的身邊。

“淦……”

鮑勃這全身的義肢雖然又多又貴，但卻沒有經過合理的計算和搭配。

操縱他的身體，根本就發揮不出多少大衛本來的能力。

大衛主動關閉了鮑勃的義眼，以免義眼中閃爍的藍光引起頭套男的注意。

“殺了我啊！老子不怕你！”

“殺了我啊！旋渦幫跟你不死不休！來啊！”

看到最后一個兄弟也倒在了身前，蘭德爾不由得絕望地嘶吼，他甚至用金屬下頜向著空氣撕咬著，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他的雙目開始失神渙散，猩紅的義眼閃動間，竟然好像陷入了瘋狂的邊緣。

他正在成為一個瘋狂的賽博瘋子！

他們旋渦幫本來就主張機械飛升，全員追求極端的機械改造的瘋子。

在享受賽博科技帶來的超自然感官的追求的同時，更是行走在深淵邊緣的賽博瘋子預備役。

四周的雇傭兵們略有些慌了。

對付賽博瘋子可不是他們擅長的。

那可是暴恐機動隊的活計，要他們來做的話，至少，這不是一樣的價錢。

頭套男計算無果，最終還是放棄了原來的劇本。

“愛德森，帶著你的人直接走，這次大的任務算你們完成了80%。”

他對雇傭兵們說道。

雇傭兵們如蒙大赦，迅速收拾裝備，坐車離開了這處廢棄工廠。

誰都不會想和賽博瘋子呆在一個區域的，除非不要命了。

頭套男回頭看著逐漸瘋狂的蘭德爾。

他的頭套下義眼閃爍著微微的藍光。

“原本不想這樣做，你們旋渦幫成員的身體，本來也是我族眼中寶貴的資源，占據得多了，還是得被那些老不死的責罰。”

“但是現在，我也沒辦法呀。”

頭套男打了一個響指。

他身后的服務器忽然開始以超負荷頻率運轉，散熱器噴吐出熱浪，核心亮起紅光。

這臺服務器正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鯨吞著整個廢棄工廠的電量。

頭套男的義眼忽然藍光大盛。

蘭德爾的嘶吼逐漸停止了，甚至義眼中開始閃動起藍光，一下一下，頻率越來越快。

倒在地上的旋渦幫成員們發出詭異的呻吟，他們只覺得自己身上的義體，開始變得不聽使喚，就像是正在被什么東西入侵。

大衛能夠感覺得到賽博空間之中，數據的瘋狂涌動。

就在剛才他注意到的那個角落里。

原本糾纏在一起的數據自行理順了。

并且形成了一個較為殘缺的人形。

它只有半個頭部和軀干部分，四肢以及背部的數據并不凝實，而是飄散在賽博空間之中。

這就是這個AI的本來面貌……？

還真是丑陋不堪……

大衛所化的數據在不遠處關注著它，嘖嘖稱奇。

服務器的防火墻自行崩解。

大量的數據構建成程序從這個AI本就不完整的軀干上激射而出，向現實中的旋渦幫眾人身上的義肢殺去。

氣勢洶洶，勢不可擋。

這個AI從服務器中調集了大量的計算量，破解速度極快。

數十秒后，在現實中，頭套男眼中的藍光恢復了原本的亮度。

他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種傲然：

“時代變了，蠢貨們……還沒有明白嗎，賽博時代只會有一個主人。”

“那就是我們，強AI一族啊！”

蘭德爾掙扎著站起，眼睛中泛著藍光，跟著說道：

“還沒有明白嗎，賽博時代只會有一個主人。”

旋渦幫的眾人紛紛掙扎著站起，眼睛中都泛著藍光，齊齊跟著說道：

“那就是我們，強AI一族啊！”

大衛沒有想到這個AI的破解能力居然這么強大。

破解這近十個旋渦幫成員身上的極品義肢，居然只花了短短的數十秒鐘。

只是鮑勃的義肢中有大衛的數據盤踞著。

這個AI的破解程序對鮑勃根本就沒起到任何作用。

大衛沒來得及反應，他控制著鮑勃，在這些整齊劃一的旋渦幫小弟之中顯得那么地格格不入。

“嗯？”頭套男和一眾旋渦幫成員齊齊轉頭，看向鮑勃。

眼中的藍光是那樣的瘆人。

“額……”大衛遠程控制著鮑勃，不好意思地齜牙笑著，露出一排金屬牙齒。

“我只是反應慢了點，但我還是記得詞的……”

“那就是我們，強AI一族啊！”他像模像樣地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