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爾拋出的這個問題,確實讓桑德感覺有些傷腦筋。
就算自己能解釋,但不論如何,自己身上突然長出來的那些動物化特征確實比較引人注目。雖然在以信仰梅林為主的巫師界不容易被當成惡魔,但混有神奇生物血脈的小巫師相對來說也更加容易受到斯萊特林那幫純血論家伙們的歧視與嘲笑。
——當然,混血媚娃除外。
桑德坐在沙發上抓耳撓腮了好一會,也沒想到什么有效的應對方法。好在自己身上的變化只出現在雙腿和額頭上,只要穿上長褲并戴上帽子,應該就能糊弄過去,后面就得靠萬能的斯普勞特教授了。
前提是不要出現帽子掉了的奇葩事件。
桑德把自己的想法和伊扎爾交流了一下,對方也認為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褲子倒是好說,桑德家里面給他塞了不少長褲,沒人會在意一個秋天穿長褲的孩子的。然而帽子卻成了一個大問題,桑德的帽子是一頂傳統的巫師帽,這種帽子的特點就是它的帽檐雖然寬,卻完全無法遮擋住桑德的額頭。
沒辦法遮住額頭的話,腦袋上剛長出來的那對角就會完全暴露在外,這可不好解釋。
“嗯,亞當給我塞了幾頂羊毛帽子,半球形的,應該可以遮住你的角......前提是你戴的進去。”伊扎爾想了一會,倒是想出來個不錯的妙招。
桑德嘆口氣,“也行,拜托你了。如果遮不住角的話我今晚估計是不能回宿舍睡覺了,只能在外面將就一晚......希望斯普勞特教授能有什么辦法解決我現在的狀態。”
“嗯,我現在就去拿帽子。”
桑德目送伊扎爾小跑進女生宿舍的走廊,隨后癱在松軟的沙發上,抬頭望向上方的穹頂和從縫隙中溢出的銀河。
清冷的月光高照,卻又被地下休息室明亮而又溫暖的火光拒之門外,仿佛分屬兩個世界。
桑德從口袋中掏出那瓶喝了一小口的紅色湯劑,對著火光仔細端詳著。
它的顏色呈現出一種令人安心的石榴紅,壁爐的火光從中透過,使其更加顯得生機勃勃。
原本煉制出來的結果大約是五十毫升的樣子,被桑德喝了一口后大約還剩下五分之四,也就是說這一瓶湯劑總共還能夠使用四次。不過這種初級的魔藥煉制難度不算高,桑德想要的話甚至隨時都可以再煉一批出來。
“嗯,雖然噴火的感覺看上去很是聲勢浩大,但想要對付沒鼻子怪或者明年的蛇怪還是差了不少呢......”蛇怪和火龍是相同危險等級的神奇生物,炎息湯劑噴出來的火卻完全無法達到龍息的水平。這樣的程度甚至無法達到將蛇怪逼退的效果,更何況自己和伊扎爾還是名義上的泥巴種,更容易受到蛇怪的攻擊。
看來,必須要在明年之前獲得足夠的力量,才能有效避免這場危機了。桑德的眼睛微瞇,看上去有點危險。
原著里面的其他人應該都不會有事,但畢竟這里和原著還是存在著不小差異的,誰也說不準到底會發生什么。
反正,伊扎爾絕對不能有事。
似乎是察覺到了主人的緊張,桑德兜里面的兩只護樹羅鍋也怯生生地鉆了出來,攀到了桑德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桑德也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情緒波動,似乎就來自于那兩只小樹杈子。
“真是......令人驚訝。”桑德仔細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能部分讀懂兩只護樹羅鍋的情緒和思想,“原來牧神還有這樣的能力嗎?怪。”
可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桑德都有點麻木了。先是奇怪的照明咒,然后是炎息湯劑、被當成蛇怪實則是不知道哪里來的幼年鳥蛇、費爾奇的追趕、奇怪的牧神化......似乎自從自己被帶去德魯伊神殿受洗后,奇怪的事情就開始接踵而來。
“不,不如說自從自己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之后,事情發展就變得奇怪起來了吧。”桑德苦笑著搖搖頭,再次試圖呼喊自己腦子里面的秘術總軸。
依舊是沒反應,但更新剩余時間已經減少到了十幾個小時,明天應該就能解鎖了。
這玩意是屬Windows的嗎?桑德不禁吐槽道。但他也無可奈何,只希望更新結束之后它能給自己來點強力的新功能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伊扎爾已經從宿舍里出來了,手上拿著那頂白色的半球形羊毛帽。桑德接過來試了一下,大小剛好,而且正好能遮住那對角。
“嗯,還蠻好看的~現在只能這樣了,雖然這個季節就戴羊毛帽有點奇怪,也沒什么其它的辦法。現在當務之急是明天趕緊去找斯普勞特教授想想辦法解決,一直這么拖著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今天就先這樣吧。”桑德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我回宿舍去了,晚安。”
“晚安。”
桑德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宿舍。打開門,一股想起就撲面而來。桑德定睛一看,原來是托尼在蒸東西。宿舍房間的中央生了一小堆火,上面架著坩堝和幾個堆疊起來的蒸籠,此時正向外冒著滾滾的蒸汽。
圍在火堆邊的二人也是立馬發現了桑德。威廉吹了聲口哨,招呼桑德過來坐下:“你小子滿逍遙快活的嘛,到哪里玩去了?也不帶我們一起。”
桑德一臉黑線,心說你倆要遇到那條比猴面包樹還粗的長蟲不被嚇尿褲子就不錯了,但嘴上倒也沒把實話說出來,而是用被伊扎爾拉去補習魔咒課內容的借口糊弄了過去。
“還補習呢,我看就是幽會去了。來嘗嘗,從家里帶來的蒸包,用我爸做的隨身冰箱裝著的,味道好的很。”托尼說著,熄滅了火堆里的火,隨后揭開了蒸籠的蓋子。雖然里面裝著的三個大包子看上去只是普通的肉包,但卻有著與眾不同的香氣,也許是他那個來英國工作的老爹放了什么魔法香料也說不定。
包子雖然燙,但味道卻很好,有一種奇異的香料味,相對小孩而言巨大的分量也讓桑德因為緊張后突然放松而饑餓的胃得到了滿足。
就這樣,桑德戴著帽子穿著長褲,躺在赫奇帕奇宿舍柔軟的床上墜入了深沉的睡眠。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