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條船,能少不能多!”海格的聲音將桑德拉回了現實。
小巫師們很快走到了湖邊,桑德和伊扎爾跳上一艘船,悶罐子歐諾米亞和徐璇也跟在后面跳了上來,而海格則因為太重了而一個人坐一艘船。
“好了孩子們,還有誰沒上船嗎?我們可不能落下任何一位小巫師。”海格大聲問道,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他宣布出發,隨后小船們便開始自己行駛,把伊扎爾驚得一愣一愣的。
小船悄無聲息地劃過黑夜。最后一絲晚霞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繁星和幾片慢悠悠飄過去的云朵。正是雨過天晴,黑湖上的空氣還沾著幾分潮濕,魚兒們在黑暗中翻涌,驚擾了湖面上星河倒影閃閃發光的夢。
浮光躍金,靜影沉璧。
在一片靜謐中,小船來到了霍格沃茨城堡所在峭壁的下方,這里掛著一大片足以覆蓋山崖的常春藤蔓,在這篇綠色的帷幕后方,便是一處隱蔽起來的開闊入口。
入口內部是一條漆黑的隧道,新生們在小船上摸黑行進,要不是這些船會自己行動,指不定要沉下去幾艘。
又是一段在黑暗中漫長的跋涉,一行人終于抵達了地表,停在了城堡陰影下的一處潮濕的草坪上。他們的面前是一扇古舊而厚重的橡木門,海格在門上敲了敲,門就開了。
嗯,沒有魔法機關,沒有咒語,這扇通往霍格沃茨的大門就這么簡單地打開了。
門后站著的,正是神情肅穆,身著翠綠色長袍的麥格教授。她的頭發被梳到腦后挽成一個發髻,看上去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
麥格教授將一年級新生們帶到門廳里,等待著分院儀式的開始。
門廳的裝飾很是豪華,有點像是銀行的接待大廳。樓梯是大理石做的,墻上布滿了明亮燃燒著的火炬,將整個門廳映得亮如白晝。新生們的影子在墻壁上隨著躍動的火焰舞蹈著,似乎是在訴說各自主人的激動心情。
門廳右側的門后傳來一陣陣嗡嗡的說話聲,看來是其他高年級的小巫師已經在大堂里就位了。然而麥格教授卻并沒有馬上帶領他們進去,而是在另一間空房間里向小巫師們宣讀入學簡介,其中包含了分院儀式、學院杯等事務的概況,隨后她就繼續回到大堂處理事務了。
“你們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大堂處理其他事情,等那邊的事結束了我就來接你們。這個過程不會太久,希望你們能把自己整理的精神點。”說著,麥格教授就離開了房間,留下一大群小巫師大眼瞪小眼。
“你說,分院儀式會是什么樣的?”伊扎爾捅了捅桑德,疑惑地問道。
“我不到啊,”桑德心不在焉地回答,“聽那邊的同學說,可能是比武大會?他們說各個學院的教授會檢查你暑假的預習狀況,但好像也有人說是跟帶我們來那個大個子打一架......切,沒一個靠譜的。你就放心吧,憑你的魔法水平,同齡人里面就沒幾個比你強的。”
桑德也是有點郁悶,自己暑假在魔咒學方面的實踐練習完全比不上伊扎爾,也許這就是天才吧。
伊扎爾聽了,感覺收到了一點安慰,但又好像沒有。她轉向一邊的歐諾米亞,歐諾米亞卻聳聳肩:“我哥說是靠檢測你體內巫師血脈的純凈程度來決定你該去哪個學院的......說實話,我不信這玩意。”
伊扎爾有些失望,桑德卻長了個心眼。這悶罐子聽上去對純血論似乎很是不屑的樣子?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盤。
但這個說法倒是讓桑德腦子里浮現出了一些奇怪的畫面。
分院儀式上,一個小巫師把自己的血滴在一個盆里,那個盆叫了起來:“一半圣族血脈,一半麻瓜血脈!”小巫師一臉驚駭地抽回手,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聲透出半分悲涼、四分之一的無奈和四分之一的憤怒,因為他居然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
桑德甩甩腦袋,有些繃不住,不小心笑了出來。
“對吧,我也覺得這很搞笑。”歐諾米亞居然無奈地笑了笑,但隨即又恢復了悶罐子的狀態。
就在這時,墻壁里面突然無聲無息地冒出來一群幽靈,房間里的溫度頓時下降了一些,也著實把包括伊扎爾在內的一眾麻瓜小巫師嚇得不輕。
桑德有些無奈地看著縮成一團蹲在地上的伊扎爾,急忙把她拉起來拍了拍:“別怕別怕,這里可是霍格沃茨也,有幽靈也是很正常的吧?你看那些巫師出身的家伙們,不是都很鎮定的樣子。”
他是真的有些怕這妮子再被嚇出病來,看來得快些讓她去校醫院看看才行。
“真,真的嗎?”伊扎爾抬起頭,看著這群幽靈跟小巫師們打招呼的畫面,也漸漸鎮定了下來,但手卻緊緊攥著桑德不放,桑德也沒什么辦法,只好由著她去了。
這群幽靈倒是貫徹落實了霍格沃茨用分院恐嚇新生的傳統,沒有透露任何關于分院儀式的消息,只有胖修士打了聲招呼希望他們去赫奇帕奇學院。
就在幽靈們離開的時候,麥格教授也帶著強大的氣場走了進來,帶著小巫師們排成一列走進了禮堂。
霍格沃茨的禮堂同時也是餐廳,四張長桌邊圍滿了來自各個學院的小巫師們,圍觀著這一年一度的盛會。桌子上方如同螢火蟲一般漂浮著無數根蠟燭,將整個禮堂照的如同白晝一般。也不知道那些蠟油都滴在哪里了,桑德腹誹道。
餐廳最前方的位置也白放了一張長桌,那里是教職工用餐的地方。新生們被麥格教授帶到那張長桌前,面朝全體學生坐好。桑德還看見了斯普勞特教授,她也注意到了桑德,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微笑。
麥格教授在新生們面前擺了一只凳子,上面放了一頂破破爛爛、臟兮兮,上面還打著補丁的古舊巫師帽。
這只帽子在被擺放在凳子上之后,自己從邊上裂開了一條縫,開始唱起一首奇怪的歌——沒人聽得懂它在唱啥玩意,反正不是校歌就對了。
等帽子唱完它那首小曲,麥格教授就拿著一張羊皮紙名單走到了前面,讓被叫到名字的小巫師坐到椅子上戴上帽子,完成分院儀式。
伊扎爾此時也松了口氣,臉色也不再那么蒼白,看來是不那么緊張了。
“漢娜·艾博!”麥格教授喊出了那個著名的打鐵姑娘的名字,也讓桑德沒來由地一陣心安。
嗯,這個奇怪的魔法世界雖然和記憶里有些偏差,但看上去似乎沒怎么影響到主線。
漢娜走上前,戰戰兢兢地帶上分院帽,片刻后,帽子喊道:
“赫奇帕奇——!”
隨后,赫奇帕奇長桌邊的巫師們對她鼓掌歡呼,飄在天上的胖修士也鼓起了掌,向她揮手致意。
接下來,麥格教授便以姓氏字母為順序讀了下去,很快便到了桑德。
“桑德·弗利斯特!”
桑德還是有些緊張,看了伊扎爾一眼,便有些步伐僵硬地走上前去,戴起了那頂破破爛爛的帽子。
“好吧,小子,讓我看看你屬于哪里......哦,純血,你可以去斯萊特林。”
桑德有些慌:“別吧,我不太想去斯萊特林。”
分院帽倒也沒有什么大的反應,而是繼續慢悠悠地說到:“你確定嗎?這么純的血統不去斯萊特林有些可惜......但英國好像也不是很承認你這樣的。嗯,拉文克勞似乎也有一些潛質......等下,這是什么?”
分院帽居然罕見地愣了一下,隨即扯起嗓子大聲嚷道:
“赫奇帕奇——!”
桑德也是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分院帽居然這么干脆地就把自己丟去了赫奇帕奇。
“啥玩意?怎么這么急吼吼地就把我塞去獾院了?我還想著如果它讓我去拉文克勞的話要不要掙扎一下,畢竟天天回宿舍都要解題什么的......想想都有點地獄。”
桑德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快步走向了赫奇帕奇的長桌,自然也是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斯普勞特教授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桑德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順便拿小包在邊上占了個座——他還蠻希望伊扎爾也能來赫奇帕奇的,雖然理智告訴他可能拉文克勞才是伊扎爾更好的歸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久也輪到了伊扎爾——她的姓氏首字母是S,比桑德的F要晚上不少。
伊扎爾有些緊張,在桑德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后,變快步走到了椅子前,抓起那頂臟兮兮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
這次,分院帽也是猶豫了好一會,似乎在和什么掙扎著,但最后還是有些泄氣地喊了出來:
“赫奇帕奇!”
但這聲赫奇帕奇倒沒有那么大聲,似乎包含了一點點遺憾的情緒在里面。
伊扎爾小跑著抵達赫奇帕奇的長桌,坐在桑德為她預留出來的座位上。
“我說,分院帽是怎么把你分到赫奇帕奇來的?我覺得你去拉文克勞會更好點,畢竟你那么聰明。”桑德也是有點訝異地詢問道。
“嗯,你猜?”伊扎爾眨眨眼,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你也蠻聰明的呀,奧利凡德先生也說你是天才來的,那你是怎么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呢?”
桑德一時語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伊扎爾見桑德不吭聲,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管那么多干啥,快看看分院儀式吧,還沒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