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nèi)。
白淑雅和姜千月趾高氣昂的落座,毫不客氣的使喚傭人給自己端茶倒水。
跟在兩人身后的男人,隨便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休閑套裝,頂著個雞窩頭,清俊的臉上戴著副圓形的框架眼鏡,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中藥香。
他跟在母女兩人身后,剛準備落座,卻突然聽見一個尖利的女音:
“誰讓你坐下的?知道這套嶄新的雕花檀木桌椅多少錢嗎?你一個江湖郎中也配坐?”
姜千月一臉的刻薄。
昨天霍北霆讓她賠,霍家對這些東西了解頗深,她哪敢弄虛作假,今兒一早就命人送來了這套嶄新的雕花檀木桌椅,七百萬,整整七百萬啊,要是再不從霍家撈點油水回去,她就要靠變賣她那些名牌鞋包度日了。
唐子沐面上笑嘻嘻,心里草泥馬。
Ok,為了后面的大戲,他忍了。
……
褚尋陪著霍老爺子,很快便來到了會客廳。
遠遠的,便望見一副主人姿態(tài)享受著霍家傭人端茶倒水的母女倆,以及,立在一旁打哈欠的唐子沐。
褚尋一頓。
唐子沐也看到了她,戲謔的沖她挑了挑眉,眼底分明有幾分惡作劇的味道。
輕咳一聲,褚尋別開了目光,默契裝作不認識。
霍老爺子見到姜家母女,臉色越發(fā)難看。
這對母女貪得無厭也就罷了,還偏偏毫不自覺的把貪得無厭寫在臉上!瞧她們這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白淑雅注意到了霍老爺子,連忙滿面殷切笑容的上前打招呼:“霍老先生,您可終于來……啊!姜離!”
“姜離”二字一出,唐子沐眼底陡然劃過冷意!
這兩個女人,認識過去的小師妹?!
白淑雅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卻在看到褚尋那張臉的一剎那,還是嚇了一跳。
太像了!
不,眼前這女人的氣質(zhì),與其說是像姜離,倒不如說更像當年那個讓她嫉妒的發(fā)狂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白淑雅緊緊盯著褚尋的臉。
“媽!”察覺到一旁霍老爺子的臉已經(jīng)黑如鍋底,姜千月連忙上前,拉過自己母親的胳膊,“她叫褚尋。”
“楚尋?”白淑雅呼吸一窒,緊張感涌上心頭,完全忽略了一旁的女兒,她用力一把揪住褚尋的胳膊,“姓楚?楚楚動人的楚?”
“松手!”褚尋的胳膊被她抓的生疼,眼底劃過一絲怒意,素白纖長的手捉住了白淑雅的手腕——
幾乎沒有看清她是怎么動作,白淑雅手腕處突然一麻,下一秒,手腕頓時由麻轉為鉆心的痛,被迫松開了褚尋的胳膊。
“你這個賤人,快點給我放手!”褚尋捏著她手腕的手勁極大,白淑雅痛的變了臉色,又掙脫不開,頓時口不擇言,“我可是霍北霆的丈母娘,你個破中醫(yī)竟然敢動我,你信不信我讓他封殺了你!”
“你倒是讓他封殺個看看!”霍老爺子終于忍不住憤怒,龍頭拐杖重重的敲擊在地面上,“北霆還沒娶你女兒呢!”
這女人平時拿著他們霍家的名號在外面作威作福也就算了,在他面前竟然也敢這樣!
滄桑威嚴的聲音響起,白淑雅才記起這是在霍家,臉色白了又白。
褚尋冷哼一聲,一把甩開了白淑雅的手,眼底是徹骨的冷。
姜千月急忙把白淑雅拉到一邊,低聲道:“媽,她是虞褚歐顏的褚,你怎么了,見到她這么失態(tài)?”
雖然不知道自己母親為何這么關心褚尋的姓氏,但姜千月還是解釋了一聲。
昨天夜里她特地查過這女人,網(wǎng)上關于這女人的資料很少,但的確有她,資料模糊顯示這女人好像是在醫(yī)學領域取得過什么成就。
不是楚。白淑雅舒了一口氣。
沒有回答姜千月,抹去眼底的復雜的神色,白淑雅臉上又揚起殷切的笑容看向霍老爺子:“實在是不好意思,霍老先生,您請的這位醫(yī)生實在是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一時失態(tài),一時失態(tài)。”
這變臉的速度,川劇都望塵莫及。
霍老爺子冷哼一聲,黑著臉坐到正上首:“說吧,今日你們來是有什么事?”
好臉給多了,有些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當年姜家母女逼婚,他看在念念的份上,態(tài)度從容不驚,這還是第一次沉不住氣,完全不想給姜家母女好臉色。
丟人,攤上這么個未來親家,實在是太丟人了!
“當然是來為了之前給老先生你送的那些人參補品道歉。”
白淑雅面做無辜:“說實在的,咱們霍家家大業(yè)大,什么補品沒見過,千月哪敢送假的呀,她也是年紀小,不懂貨,被人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