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人因為自己貧瘠的文化傳承和曰本殖民的黑暗歷史打擊,導致他們的心理脆弱到了極點,因此他們瘋狂渴求能證明自己強大的東西,由西方頒發的最高榮譽,如果能獲得它的話,無疑會大大增強韓國人的民族自信。
去年林志勛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評審團大獎,李統領在青瓦臺接見《燃燒》劇組,并且宴請《燃燒》劇組。
在國際上曰本受到重視,韓國人內心認為可以與曰本平起平坐,但是他們得不到重視。
由于被美國殖民,韓國有很多人希望獲得美國夸獎,很多人喜歡比較,且比較的對象就是兩個鄰居。
大陸與曰本。
很多看直播的人們,在得知《燃燒》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后,興奮的又蹦又跳。
很多人給林志勛打電話,想第一時間恭喜他,就連在青瓦臺的李統領,都給他發來恭喜短信。
此時,在19號技師按摩下,林志勛躺在包間里睡著。
最佳女主角:《弱點》桑德拉-布洛克。
最佳男主角:《瘋狂的心》杰夫-布里吉斯。
當頒發最佳導演時,人們依舊關注著,此時坐在電腦前的南宮善有些緊張。
她希望林志勛獲得最佳導演,這是對他身為導演的充分證明。
“最佳導演獲得者……
凱瑟琳-畢格羅!”
南宮善有些羨慕,她知道身為女人的不容易,特別是電影幕后人員大部分是男人的行業,女性往往容易會放棄。
她有些理解林志勛的話,當一個人無路可退后,往往會死磕到底。
男人比女人成就大,也是這個道理。
社會上女人不行可以結婚生娃,男人不行往往會被看成沒出息,所承受的壓力不同,所獲得成就不同。
其實這也是南宮善的思維。
林志勛的思維與她完全不一樣,他走在鋪滿鮮花的道路上,看見的全是白骨。
不為君王唱贊歌,只為蒼生說人話。
社會上很多女人把不成功的男人不當人看,他們這些人的掙扎,不甘,痛苦,憤怒,才是社會中的大部分。
當林志勛看《偷自行車的人》時,他感動到哭,想到留守兒童一年只見父母一次,他會很難過,我們都在生存,沒有高尚與低賤。
最佳影片:《拆彈部隊》
林南珠很羨慕凱瑟琳-畢格羅,她認為只有美國人會這么對待女人,韓國對女人壓迫太嚴重。
父母管束她很嚴,什么都不讓做,哥哥就不一樣,惹禍、早戀、自殺未遂,逃課,打架等等。
……
午間新聞時,韓國三大電視臺全部報道《燃燒》獲得最佳外語片的新聞。
《燃燒》沖上NAVER網熱榜,很多人再次評論《燃燒》,很多人刷著恭喜之類的話。
“導演,請繼續努力,為大韓民國爭光。”
“我也想拍電影了。”
“載入史冊的電影!”
“既然獲獎,那么就原諒你了。”
“為紀念戛納、奧斯卡。”
“獲獎后,還想再看一遍。”
“大韓民國最棒!”
媒體們把李炳憲的電話打爆了,他們都想采訪林志勛。
他睡醒時,已經下午3點。
手機里有164個未接來電,還有兩百多恭喜他獲獎的短信。
林志勛走出洗澡堂,先給李統領回電話,在電話里他恭喜林志勛獲獎,能為韓國奪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他很欣慰。
林志勛對李統領沒什么大看法,保持禮貌。
文化觀光部、電影振興委員會、導演協會,演藝人協會、林權澤導演、李滄東、樸贊郁、奉俊昊、李在賢、李秉憲等等。
有的回電話,有的回短信,這些都忙完,還要接老媽、丈母娘、老爸、老丈人、南宮善、小舅子、小妹、同學、情人、前女友電話。
最后吃晚飯時,又接到李炳憲的電話。
“導演,媒體都想采訪你。”
“你有時間嗎?”
“姜虎成還沒回國,等他回國再接受采訪。”
林志勛告訴他:“10號我要去青瓦臺接受表彰,11號文化觀光部,下午電影振興委員會在新羅酒店慶祝。”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咱們在新羅酒店舉行慈善拍賣,這筆錢捐獻給居養基金,我把《燃燒》剪輯下來的片段制作成光碟,還有《燃燒》分鏡頭腳本、劇本、服裝、道具、我小時候的玩具、籃球、衣服、褲子、鞋,都拿出來拍賣。”
“這些東西以后也是扔,媒體想采訪,他們就過來參加拍賣。”
“這樣基金會可以增加一筆錢,我還不必頻繁應付媒體,趁著有熱度,這事能成。”
李炳憲不得不佩服:“還是導演會整活,我怎么沒想到,要是導演把漏窟窿的褲衩拿出來拍賣,肯定有人會買。”
晚上。
他和南宮善躺在床上,她問林志勛:“老公,我會成為凱瑟琳這樣的女導演嗎?”
林志勛把煙掐滅:“把女字去掉。”
“如果你想拍電影,把自己看成一個女人,那么你不會取得太大成就,你把自己當成導演,那么你會獲得成就。”
他也知道南宮善還有小妹受到刺激,林志勛決定讓她們看社會。
……
他開車帶著小妹還有南宮善,告訴她們:“這里流浪的人最多,你們看是男人多,還是女人多?”
南宮善沉默不語,林南珠說:“男人多。”
林志勛又帶著她們去快餐店,這里吃飯只要1800韓元。
他們走進快餐店,這里的環境很差,南宮善和林南珠都不敢吃,林志勛要了一份快餐帶走。
“你們看快餐店里,吃飯的有女人嗎?”
“沒有。”
隨后他們去消防隊,林志勛再問:“這里女人多還是男人多?”
林志勛在車上把快餐吃完,看向她們兩個:“礦區還有工地咱們就不去了,這些地方不安全,也是男人多。”
“韓國男人要服役兩年。”
“只要韓國男人服役兩年,消防隊、礦區、工地、還有其他危險工作都是男人做,女人就不要提平等。”
“這個社會沒有絕對的平等。”
“這個社會對男人是殘酷的。”
最后林志勛開車帶著她們到梨泰院的紅燈區,這里女人多,這里的女人濃妝艷抹。
“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們想一想吧。”
越發達的地區妓女越多,在女人群體中,上層光鮮艷麗,底層一絲不掛。
同樣,男人群體中,上層獲得身份、地位、財富、榮譽,底層流浪、自殺、苦苦掙扎。
網絡、媒體、新聞、人們口中,大部分關注成功人士,他們以這些成功人士為榜樣。
1988年漢城奧運會時,為了保持表面光鮮艷麗,政府把漢城生活貧困的人遷移到九龍村,只要媒體、網絡、人們不注意,就當九龍村的人們不存在。
生活在九龍村的人們,他們隱入塵煙,大部分失去對欲望的追求,他們只是為了生存。
……
去青瓦臺的路上,林志勛看到草在生長,他看到春天第一抹綠,想到人類與蟲子。
好像看三體里寫的,人類無法消滅蟲子,用殺蟲劑、用水、用火、用各種辦法,都滅不掉蟲子。
他感覺劉慈欣寫的很有趣,也很好,他喜歡看劉慈欣的小說。
最喜歡一句:
“物理的盡頭是數學,數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神學。”
因為去青瓦臺,他在車上想到政治。
歷朝歷代都有開始和毀滅。
佛教在公元前6世紀就出現,已經2600年,道教最能解釋哲學盡頭是神學。
朝代更迭幾百年,宗教繁衍生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宗教,這證明人的弱小,宗教就像智能手機,專攻人性弱點。
這個社會最幸福的人,就是街頭流浪的瘋子,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