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手機鈴聲吵醒，還是被尿意憋醒，掛斷電話去洗手間放水。

老媽金慧子的耳朵就像貓一樣，非常的靈敏，聽到他起來，就去他的房間打掃衛(wèi)生。

“兒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沒有？”

“已經2月4號，你退役快一個月了?！?

“哎呀，媽！”林志勛表現出不耐煩：“以后再說?！?

他等會去明洞見李知恩，他們兩個要吃飯、看電影。

在瑞草區(qū)蠶院洞靠近江邊的住宅，就是李知恩的家。

金慧子和韓明愛是高中同學，今天在她的家里，她們今天在韓明愛家聚會。

“慧子，進來吧?！?

“你喝點什么？”

金慧子看著屋子內問：“她們沒來嗎？”

“還要等一會?！?

“咖啡吧……”

韓明愛走到李知恩房間，見她在忙著收拾衣物：“知恩，阿姨來了，給我們泡兩杯咖啡。”

李知恩有些不情愿答應著，她給林志勛泡咖啡還行，她可不愿意給媽媽的朋友泡。

韓明愛拉著李知恩介紹道：“這是我大女兒，見一見阿姨，這是媽媽的同學?！?

李知恩有些不情愿說：“阿姨，您好?！?

“長的很標志，她多大了？”

客廳里就剩韓明愛和金慧子兩個，李知恩去廚房泡咖啡。

“虛歲27了?！?

“她和我家兒子同歲，她有對象了嗎？”

“知恩還在上學，今年拿到碩士學位，還要考博士。”

“嘖嘖嘖。”金慧子撅著嘴：“都27了，過幾年就30，都成老姑娘了，再不嫁出去，就剩到家里了?！?

韓明愛的臉色很難看，你兒子27就黃金年齡，我閨女27就剩女，世間可有這樣的道理。

“你兒子呢？”

金慧子有些自豪道：“我家志勛，追他的姑娘可多了，現在剛服完兵役，他從首爾大學畢業(yè)，正準備司法考試，兩年后就能當上檢察官?！?

“聽說司法考試很難。”韓明愛有些不服氣道：“3%錄取率，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他能考上的，他從小就聰明?！?

兩個人暗氣暗憋，李知恩放下咖啡后，回到房里換衣服。

她直接出門，不喜歡聽兩個女人談論她。

“她怎么這么沒禮貌，肯定不好找婆家?！苯鸹圩娱_始致命一擊。

“我閨女不嫁給你兒子，也不用和你家結親。”韓明愛反擊回去。

……

明洞這里距離忠武路很近，這忠武就是李舜臣，這是國民心中的英雄，就像岳飛。

忠武路是韓國的好萊塢，因為冬天的原因，沒有在外面拍戲的，林志勛去工作室問了問，租賃拍攝設備還有器材，一個星期需要2000萬韓元，現在很少用膠片，都是數字攝影機。

就像《災難藝術家》格雷戈一樣，有錢不能亂花，能租就不要買，設備、器材、后期制作，15分鐘短片大約需要5000萬韓元。

剩下5000萬韓元支付演員片酬，劇組一個月的開銷，差不多夠了。

《調音師》看著新穎的題材，還有優(yōu)秀的鏡頭語言，能夠入圍戛納電影節(jié)，對于電影人來說，一般名氣大于實力，有實力的導演不如有名氣的導演。

郭小四拍《小時代》賺了幾個億，吳天明導演拍的《百鳥朝鳳》幾乎沒人看，排片都是問題。

《調音師》入圍戛納電影節(jié)后，在網上發(fā)幾個帖子，吹點牛b，這樣就能獲得名氣，以后拉投資就方便許多。

這樣林志勛以后就能拍攝自己的電影。

商業(yè)電影導演回報高，同時風險也大，吳白鴿拍攝《風語者》撲街后，他在好萊塢再也混不下去。

韓國導演洪尚秀就是小成本文藝導演，一部電影成本20萬美元，虧也虧不了多少，成本很好收回，每年都能拍電影，快60歲時還能泡到30歲的金敏喜。

他的劇組人很少，十幾個人，演員不超過10人，拍攝、剪輯、后期制作，兩個月就搞定，年年參加電影節(jié)，海外發(fā)行權就能收回成本，在韓國上映就是純賺的，網絡、電視臺播放權又能賺一筆。

金基德、是枝裕和、伍迪艾倫都是這樣，他們產量很高，一年一部沒問題，像金基德拍《空房間》，十幾個鏡頭搞定，制作成本100萬美元。

對于電影來說，制作成本100萬美元，就是小成本制作。

兩個人剛吃完飯，李知恩把銀行卡遞給他。

“諾，這里有1億韓元?！?

“你透支信用卡了？”

“還是借高利貸了？”

“我和爸爸借的?！崩钪骱π叩溃骸拔艺f要給你買車?！?

“要是他問車呢？”

她不再說話，眼睛盯著他的皮包：“那個，我能看看劇本嗎？”

“可以?！?

她拿著《調音師》劇本看，林志勛去衛(wèi)生間。

回來時，李知恩問：“志勛，這個調音師為何要裝瞎子？”

“偽裝唄，還能因為什么？”

“人都善于偽裝，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就像你?！?

“我？”李知恩疑惑。

“你和我約會，肯定不敢當著我的面放屁，就算有屁也要憋著回去放?！?

李知恩的臉被羞的紅彤彤，他的話說到她心里。

她辯駁道：“你才放屁呢！”

“啊對對對，你不放屁，這輩子你都不放屁！”

“你怎么這樣？”李知恩被懟的啞口無言，開始打拳。

林志勛把銀行卡收起來，他看著李知恩說：“雖然花女人的錢，不過我花的理所應當。”

“你知道奉俊昊嗎？”

“他是做什么的？”

“拍《殺人回憶》導演，他拍電影時沒有錢，他和妻子住在公寓里，因為生活拮據，需要大學同學借他們大米吃?！?

“這個不用擔心。”李知恩笑出來：“志勛我們兩個結婚，讓我弟弟背大米?！?

這可真是個好姐姐，你弟弟倒八輩子血霉。

兩個人在明洞CJ CGV影院看電影，最近上映的愛情喜劇電影《六年之癢》。

大陸說七年之癢，韓國這里少一年，金荷娜演的電影，導演樸賢鎮(zhèn)，林志勛和李知恩聽都沒聽過，這就是不知名導演的困境。

觀眾只知道演員，不知道導演是誰。

兩個人挽著胳膊離開影院，聞著煙味的李知恩輕輕咳嗦著。

“你怎么不笑，我感覺很好看?！?

“拍的很假，而且女演員金荷娜長的不好看，一張大餅臉，抹點醬可以卷兩根蔥。”

“噗嗤。”李知恩忍不住笑出來：“別這么說人家，就你長的好看，你認為誰好看？”

“你?！?

聽到他的話，李知恩笑了，女人喜歡聽夸獎，雖然心里美，嘴上不承認：“哪有，人家可是明星?！?

“整容整的，我們知恩是原裝。”

李知恩的現代車打不著火，他看著她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沒有，你先下去，我打個電話?！?

她認為氛圍到了，吃飯、看電影，而且她已經等林志勛兩年，她不想再等了。

林志勛在路邊抽煙，她把電話打給媽媽。

“媽，晚上我不回去了，外面下雪路滑，我去同學公寓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她就是故意讓汽車打不著火，這附近就有酒店，她想和他在一起。

“志勛，我有些累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下吧。”

林志勛心想，你這套路挺深呀，這都是男人的套路，現在李知恩反客為主了。

不過這樣也好，兩個人不必偽裝。

步行在附近的花園酒店開房，可以看出來，她有些緊張，走進房間后，李知恩去衛(wèi)生間，她看鏡子中的自己，她用手指捋了捋頭發(fā)。

她把包里的毛巾和睡衣都拿出來，這是她提前準備的，為了這一刻，她已經等待很久。

或許有些累了，林志勛脫衣服躺進被窩里就睡著了。

當李知恩洗完澡、吹干頭發(fā)，換上睡衣出來后，看到正呼呼大睡的林志勛。

這氣氛白醞釀了，她掀開被子，躺在他的身邊，雙手抱著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