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

上午的一個清晨。

天清氣朗，雪意融化。

“志勛。”

“志勛！”

“孩子快起來！”

林志勛躺在床上，他翻過身，想再睡一會會。

“志勛。”

“小勛！”

婦女不停的叫，她要把自己的兒子林志勛叫醒。

揮了揮手，林志勛大喊一聲：“媽，你別管我。”

“快起來吧，你今天不是有事嗎？”

林志勛從床上起來，老媽把咖啡遞給他，其實他清早不喜歡喝咖啡，不過這是韓國人習慣。

前世林志勛收到揭發他妻子有外遇的短信，親眼目睹偷情場面的他激怒之下與他們扭打在一起，不幸墜樓穿越。

前世他是孤兒，這一世他有父母，有妹妹，家里還有房子。

他已經到首爾兩個星期，成為漢南洞上的街溜子。

咖啡糖放的有點多，老媽在給他拿衣服，首爾1月白天零上，夜晚零下，氣溫不穩定。

他的手機鈴聲響起，老媽不管不顧拿起就接。

穿好衣服后，老媽看著他問：“這個靜敏又是誰？”

“我怎么知道？”林志勛搖搖頭，他也不認識靜敏。

“又是知恩，又是靜敏，怎么有這么多女孩子給你打電話？”

“都是死丫頭！”

林志勛融入到生活，他說話方式還是和原來的林志勛一樣。

“靜敏約你到狎鷗亭咖啡館見面。”老媽下樓時問他：“你身上還有錢嗎？”

“有一點點…”

剛下樓，就聽到老爸問：“你已經不小了，如今退役回來，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學哲學，屁用沒有，給你買了司法書籍。”

“諾。”林大發指了指茶幾上一大摞書：“你應該參加司法考試，成為咱們國家的檢察官。”

聽到司法考試就頭疼，看韓劇都知道，韓國很多人參加司法考試，能考上的都是內卷之王！

“算了吧，司法考試太難了，我要考不上，我再找工作看看。”

“最近經濟不景氣，工作也不好找。”老媽把飯菜端出來：“聽你爸的，考一考試試。”

林大發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后來轉業到首爾，目前是韓國書法家協會副會長。

吃過飯后，穿上衣服出門，在路邊打車時，林志勛遇到他討厭的高中同學。

“志勛。”

“查爾斯。”

這查爾斯出生在洛杉磯，高中時回首爾上學，他們一個班，此人不用服兵役，林志勛在首爾大學哲學系畢業后，開始服兵役，今年1月7日，剛退役回來。

“我聽說你和知恩分開了？”

“我也不知道。”林志勛不想和他說話：“查爾斯，你有事嗎？”

“你剛服完兵役，同學們肯定想見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查爾斯拿出手機：“你的號碼多少？”

“NO！”林志勛拒絕道：“沒有時間。”

林志勛上了出租車，擺脫這個討厭的同學，他不喜歡別人在他眼前炫耀，要是炫耀的人是他，這還可以接受。

他想到今村昌平電影《鰻魚》，男主撞見妻子和別人偷情，憤怒中殺死妻子，鋃鐺入獄，8年后出獄，男主出獄時帶著鰻魚。

鰻魚在陸地的河川中生長，成熟后洄游到海洋中產卵地產卵，一生只產一次卵，產卵后就死亡。

人喜歡控制動物，人也喜歡把動物當朋友，它們會聽人類的話，也不會說人不喜歡的話。

李知恩是林志勛的同學，他們曾經都在首爾大學讀書，在林志勛口中，她成為前女友，這個前字，可以理解成曾經。

今年7月，她會在延世大學研究生院社會福利學拿到碩士學位，她的父親是位銀行家，在韓國國民銀行擔任課長。

看到年輕的女孩抱著書本坐在旁邊桌，她懷念起在首爾大學的時光，當時她還是林志勛的女友。

剛下車，走進咖啡館，從透明玻璃看里面，林志勛知道要壞菜，這都怪老媽，沒有和靜敏說清楚幾點，這姑娘來的太早。

李知恩抬起頭直勾勾看著他，這事林志勛有些手足無措。

“哈哈…！”林志勛笑出來：“你們兩個挺準時，都比我早到。”

“靜敏，你們兩個認識下。”

“這位是00屆服裝設計系的李知恩。”

李知恩的臉色很難看，特別是靜敏比她年輕，也比她有活力。

“小丫頭。”李知恩氣哄哄看著靜敏：“他是我的男人，我們要談我們的事，不想有人打擾。”

靜敏的淚水在眼睛邊打轉，她看著林志勛，想聽他解釋。

“冒昧問下，你是誰？”靜敏站在桌子旁，他們這里吸引咖啡館客人的目光，此時林志勛很尷尬。

“我是他女朋友。”

“前的。”林志勛補充道。

靜敏捂著臉離開，林志勛站起來去追她，這個姑娘長的不錯，再吃兩次飯就能拿下。

咖啡館內的目光消散，人們以為這里會爆發大戰，就像核威脅一樣，沒有爆發，原子彈最好的作用嚇唬人，誰也不想真扔。

李知恩拉著他的手，不讓林志勛去追靜敏，見靜敏開車離開，他的心也死了。

“志勛，你喝什么，我想和你談談…！”

“有什么好談的，咱們兩個就親過一次嘴，談不上男女朋友，有什么話趕緊說。”

“你餓嗎？馬上中午了，我們去吃西餐。”

“你買單。”

李知恩點頭：“我買單，和你約會一直我買單，這樣行了吧。”

“不行，這樣我不成吃軟飯的男人嗎。”

“軟飯硬吃。”李知恩笑出來：“這樣行了吧？”

兩個人去馬路對面的西餐廳吃飯，過馬路時汽車冒出白煙從他們身邊行駛過。

林志勛深深吸了一口：“我喜歡呼吸一氧化碳，讓我有一種窒息感，就像在床上，有人勒住脖子。”

“一氧化碳有毒，你呼吸多了，就像煤氣中毒，我可不想你死。”李知恩鉆進他的懷里，拉著他的手走進餐廳。

“你吃早飯了嗎？”李知恩關切問：“你總喜歡熬夜，記得吃早飯。”

“我們結婚吧？”

牛肉掉在盤子里，林志勛聽到婚姻兩字就頭疼，他忘記不了妻子和男人在床上的畫面，這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如果沒有婚姻，只是男女朋友，他可以接受女友出軌，大不了再交往一個。

婚姻中的妻子不一樣，他會成為導演圈子里的笑柄，也深深傷害他男人的自尊，甚至女人還會傷害他的財產。

錢是重要的。

“你看過《圍城》這部小說嗎？”

“婚姻就是圍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

林志勛點上一根煙，他吐出一口煙，告訴李知恩：“我就是一個爛人，不想結婚，也不會結婚，你和我沒有結果。”

她摸著脖頸上的項鏈，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林志勛送給她的，她已經戴了幾年。

林志勛原主的記憶里，有李知恩到部隊去看他的畫面，當時她買了很多東西，兩個人在附近鎮里的餐館，吃了一次烤肉，當時天氣有些冷，已經11月下旬，他記得李知恩穿著米黃色風衣。

她清純靚麗，聲音柔和，父親是富二代銀行家，母親是報社老板的女兒，知恩家她是老大，下面有一個妹妹和弟弟，她弟弟在讀高三，妹妹在東國大學。

窗外下起了雪，為了緩解尷尬，李知恩笑著說：“志勛，看！又下雪了~！”

“我不喜歡下雪。”

李知恩擠出笑容：“志勛，你已經退役，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拍電影。”

“當演員嗎？”

“你長的這么英俊，當演員一定很上鏡。”

“當導演，演員就像動物，任由導演操控，我不想當動物，我喜歡操控。”

“噗嗤！”李知恩笑了出來：“讓你說的有些怪。”

“上學時讀哲學，你知道怎么拍電影嗎？”

“知道。”林志勛說：“缺錢。”

“需要多少錢？”

“大約1億左右。”

“過幾天行嗎？”李知恩說。

“呵呵。”林志勛搖頭道：“怎么，你要投資我拍電影？”

“不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這女人真傻，就像故事中的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