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鯊無視周圍這些嘍啰，目光越過周圍吐信的靈蛇，直直的看著蝰蛇。

齒鯊露出猙獰的獠牙，渾身彌漫著兇殘嗜血的煞氣。

“你，你的力量！”蝰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

“哼！你用永遠也不會明白！”

池淵等幾位長老也跟在齒鯊身后，心有死志，沖向靈蛇一族。

“和圣樹同生共死！”池淵紅著眼眶嘶吼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條靈蛇忽然沖向池淵，張口噴出毒霧。

池淵當下大駭：“不好！”

池淵剛想躲閃，一條靈蛇便纏繞上他的腳腕，讓他動彈不得。

“噗嗤。”一聲，靈蛇的獠牙刺進池淵的腿骨之中。

“啊——”池淵慘叫，額頭青筋凸起，靈蛇的劇毒腐蝕著他的肉身。

周圍的鮫人陸續中招，鮮血隨著海水擴散。

疼痛沒有讓鮫人的進攻變緩，反而攻擊越來越迅猛，速度越來越快，仿佛只有不斷的攻擊才能緩解他們內心的痛苦，身體上的疼痛只能讓他們攻擊得更酣暢。

完全瘋狂的鮫人殺起來不顧生死，站在高處的蝰蛇，看著周圍的一片瘋狂，也不由地膽寒。

對手一心尋死，真的還能全身而退嗎？

靈蛇族的蛇兵終究還是害怕了，和鮫人不同，他們還有牽掛和未來，還想為自己留下后路。

他們不由自主的往后撤退，心里不由的期待著靈蛇將領能發出撤兵的命令。

“哈哈哈哈！痛快啊！”一名長老癲狂大笑起來，渾身鮮血淋漓。

癲狂的笑聲里全是痛苦和死意，將海底戰場顯得詭異十足。

“啊——！！”

突然，一陣凄厲的慘叫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眾人轉頭看向慘叫聲的方向。

只見蝰蛇的腹部被刺了一刀。

赫然是齒鯊的三叉戟捅了進去。

齒鯊沒有絲毫猶豫，手腕一轉，將三叉戟扭動狠狠的抽了出來，帶出一大塊內臟。

蝰蛇一手抱著空空如也的肚子，一手伸向三叉戟的方向，像是想要拿回自己的內臟。

齒鯊將三叉戟一甩，蝰蛇的內臟在海水里蔓延。

沒了內臟的蝰蛇，胸口急速起伏，嘴里不斷溢出鮮血，張著嘴。

“嗬嗬，嗬啊。”

齒鯊揮出三叉戟，朝著蝰蛇腦袋狠狠削去。

“嘭！”

蝰蛇的腦袋掉到地上，鮮血飛射，場景慘烈而壯觀。

而齒鯊卻絲毫不在意這血腥的場景，他舔舐嘴唇上沾染的鮮血，露出滿足之色。

眼見蝰蛇人頭分離，靈蛇族瞬間慌亂起來。

鮫人士兵乘勝追擊，逼得蛇兵節節敗退。

“吼吼吼！”

靈蛇一族驚恐的叫著，紛紛撤離了戰斗區域，跑到遠處。

池淵等人追著蛇兵趕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

“我們勝利了？”齒鯊怔怔的看著滿目瘡痍。

圣樹沒了，也算勝利嗎？

從今天起，鮫人就已經滅族了。

海面之上。

騎在運潮頭上的楊子昂和女皇看到一陣溫和的銀光向自己靠近。

銀光緩緩的落到兩人身上，充盈的力量瞬間注入兩人身體中。

楊子昂看著銀光不斷的融到自己身體中，直至靈氣海被填滿。

隨著銀光化為己用，楊子昂心底出現了一股莫名的哀傷。

那感覺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伙伴突然離開了，伙伴甚至沒來得及留下之言半語。

悲傷的情緒在楊子昂的心里蔓延。

圣樹消逝了，它留了最后一點力量分給它的伙伴。

“啊——”忽然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

楊子昂循聲望去，見女皇跪在地上嘶聲吶喊。

皇族和圣樹之間的羈絆千絲萬縷，圣樹的消逝，對女皇的打擊無疑是最大的。

圣樹千萬年來和鮫人緊密相連。

圣樹對于鮫人來講，既是伙伴也是母親。

鮫人被圣樹哺育，死后靈魂被圣樹收容。

無數的鮫人向圣樹傾述他們的煩惱、快樂；圣樹回饋給他們包容、理解、引導。

女皇感受著圣樹消逝時散發出來的絕望，為自己的無能而恨！

青雪在女皇身邊，不知所措。

“鮫人族完了！”女皇仿佛被抽空了靈魂，嘴唇略微蠕動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

一切都完了！

突然之間，女皇抬起眸子，看向還在不斷找著機會襲擊楊子昂的靈起！

眼中全是死志！

既然圣樹都沒了，那么，就一起死吧！

“靈起，我和你不共戴天！”說完女皇的氣息忽然暴漲，整個人猶如一發炮彈一樣射向靈起！

“不好，她要自爆靈丹！”青雪看著女皇對的身體飛射而出，意識到不對勁，下意識的大聲呼喊！

女皇沖向靈起，沒有絲毫猶豫。

靈起今天必須死！

靈起察覺到一股危險的力量正在向自己靠近，心里咯噔一下，立馬停下了動作，遠遠的就看到女皇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自己沖來。

那張美麗妖艷的臉上帶著血跡，眼里是濃濃的恨意。

「不好！」

靈起心中暗道一聲，雖然他不知道女皇想要做什么，但是本能告訴他，絕對不能和現在的女皇硬碰硬。

靈起直接轉身就逃！

“靈起休走！”女皇悲壯的嘶吼，怒意滔天。

圣樹消逝，鮫人族已經沒有未來，女皇怎么可能輕易地放過靈起？

不死不休！

楊子昂看著暴走的女皇，心里甚至比靈起更害怕！

「千萬不要做傻事！」

楊子昂還不清楚具體怎么自爆內丹，但是看女皇的樣子應該是想拉著靈起一起死。

靈起死了也就算了，但是女皇是真的沒必要這樣！

看著楊子昂沖向女皇的方向，青雪急忙上前攔住了他。

“師弟！爆丹會傷到你的！”

“必須得阻止女皇！”楊子昂被攔下，目光仍舊是追隨著女皇，眼看她離靈起越來越近！

“怎么阻止？”青雪眸子一暗，嘆息道：“圣樹對于鮫人來說意義非凡，整個鮫人族都靠著圣樹孕育后代，如今圣樹不在了……”

青雪沒有說下面的話，但楊子昂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圣樹不在了，鮫人族注定滅亡。

與其讓女皇后半生在悲痛中度過，不如和靈起同歸于盡！

“那又如何？”楊子昂看著女皇的方向，眼中充斥著一往無前的堅定！

“活著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