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漆黑，夜色冰冷。

涼亭里唯有微弱燭光閃動。

“看來，你的確想試試。”

百曉生陰沉著開口。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扇子伸展著向何睿攻去。

他的身形極為迅捷，何睿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這扇子已經(jīng)攻到了他的面前。

情急之下，他趕忙催動身法向后躲閃，手中長劍順勢向斜上方一撩，直直揮向百曉生手中的扇子。

在因果劍心的加持下，何睿出劍的速度已經(jīng)到了江湖一流的程度。按照他的預(yù)想，自己刺出這一劍，就算不能把那扇面一分為二，至少也可以擋住百曉生這一次攻擊。

但是，這一次，他的想法落空。面對何睿的反擊，百曉生居然完全沒有任何躲閃或者招架的動作。

亭中空間本就狹小，根本就沒有多少騰挪的可能性，可是那百曉生卻不知道用了什么詭異的身法，不僅躲過了何睿揮出的長劍，手中的扇子更是直接朝著何睿的喉嚨劃了過去。

一出手，就是殺招！

何睿瞳孔猛地放大，實(shí)在是太快了，這種情況下，想要閃躲已經(jīng)是不太可能了。

如此，那就只能這樣了!

情急之下，何睿馬上放棄了閃躲的念頭，手腕一抖，手中長劍迎著百曉生的咽喉直直刺了過去。

如此，雖然百曉生的扇子可以輕松隔開他的喉嚨，但是他的長劍，卻也是可以直接貫穿對方的身體。

這一招以命換命的招式放在平時(shí)何睿自然不會用出來，但是這一次，他卻對自己的這一手有信心。

這條命，哪怕他愿意換，百曉生可不愿意！

果然，面對何睿這一下不要命的劍法，百曉生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愕，只是片刻之后，他就立馬放棄了進(jìn)攻的舉動，手中扇子一收，身子又是靈活地向側(cè)方一閃。

如此快速的應(yīng)變能力讓何睿也是不由得感到眼前一花，而后，他就看到那個(gè)身穿白衣的百曉生，已經(jīng)又站在了他剛剛站著的位置。

還是掛著一臉淡淡的笑意，平靜地看著何睿，仿佛剛剛那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

“小兄弟，試過了，總該知道我說的不差了吧。”

百曉生笑著開口。

“你很強(qiáng)。”

何睿收起手中長劍，向著身后退了幾步。

看向百曉生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幾分警惕。

這么短的時(shí)間展現(xiàn)出如此凌厲的攻勢，可是眼前這人，卻是連氣都沒喘一下。

很顯然，他還沒有用出全力。

這百曉生，居然比自己想的還要厲害。

要是剛剛他的速度再稍微快一些，自己怕是連反應(yīng)的機(jī)會都沒有，命就要丟了。

“睿子，你還是走吧。”

何睿心有余悸間，后面突然傳來了李尋歡的聲音。

“這人的功夫，怕是我有飛刀在手，都沒有把握能勝他。你還年輕，實(shí)在是不值得。”

李尋歡面色蒼白，說話的聲音里更是無比虛弱。

見此情境，何睿臉上的神情變得愈發(fā)凝重。

連小李飛刀都沒有把握的對手？

可是，這似乎更原故事線里面的情況，有什么不一樣啊？！

不對勁，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哎呀呀，小兄弟，小李探花都這么說了，你確定，還要再試試嗎？”

猶豫之間，百曉生的聲音悠悠傳來。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現(xiàn)在離開，你就可以放過我？”

良久，何睿對著百曉生緩緩開口。

“你只要愿意走，你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為難你，當(dāng)然，前提是你只能自己一個(gè)人走。”

百曉生笑著回答。

何睿的眉頭皺的更緊。

“你就這么放過我，難道不怕我把你今天的所作所在武林上給你講出去？”

“天真。”

百曉生帶著些許嘲弄地回答。

“年輕人，我怕你是真的不知道，人微言輕四個(gè)字是什么意思。憑你？一個(gè)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光是你的一張嘴，就能讓江湖上的人認(rèn)為我百曉生在少林做了這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甚至，還殺了李尋歡？！

有趣，實(shí)在是有趣。這么些年，江湖上誰不知道我百曉生是個(gè)怎么樣的人，誰也都知道，我百曉生和李探花，更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要是真的知道他遇難，我救他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殺他？”

他一口氣對著何睿說了一大段的話，然后停下來，笑著看著何睿的臉。

“我說了，我不跟你動手，僅僅只是因?yàn)榭丛谀隳昙o(jì)輕輕劍法就如此了得，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趕緊走吧。”

說著他沖著何睿擺了擺手，自顧自地找了張亭中的石凳坐了下來。

不遠(yuǎn)處，何睿站立原地，單薄的身子在夜風(fēng)之中顯得有些顫抖。

“好，我可以走。”

突然，他抬起頭，再次看向已經(jīng)坐著的百曉生。

“很好，我喜歡識時(shí)務(wù)的年輕人。”

百曉生笑著回應(yīng)。

“不過，我有一個(gè)條件，只要你能回答我一個(gè)問題，我就馬上離開這里。你看怎么樣？”

何睿帶著些許挑釁地看著他。

“你可以說說看。”

“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現(xiàn)在的你，到底是不是原來的你。或者說，到底是誰，把我的身份，告訴你的。”

何睿一字一句地說著，每說一個(gè)字，他就向前邁出一小步，等到話說完，他已經(jīng)來到了百曉生不遠(yuǎn)的地方。

“你......你.......”

何睿這句沒頭沒尾話換做旁人可能壓根沒辦法理解，但是百曉生聽完，臉色卻是瞬間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你在說什么？我根本沒聽懂你的話！！！”

雖然他的語氣依舊十分剛硬，但是他有些顫抖的語調(diào)，卻是出賣了他。

“看來，我的問題問對方向了。”

何睿挑了挑眉毛。

“那現(xiàn)在輪到我給你機(jī)會了，回答出來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留下你的性命。否則，你今天，怕是走不出這個(gè)地方了。”

他走到百曉生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臉。

后者的臉上，已經(jīng)滿是慌亂的神色。

“我....我可以告訴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