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嵩山少林
- 諸天:從古龍的因果律武學開始
- 睿睿睿睿智
- 2015字
- 2023-02-04 17:32:21
天已亮了。
李尋歡坐在昏迷不醒的心眉大師身旁,似已睡著。
由于馬車損壞的厲害,馬也因為受驚脫離了韁繩,他便之后臨時在路上雇了一輛驢車。
驢車不同于馬車,一路上顛簸地十分厲害,但他還是睡得很香,因為他已精疲力竭,在沒有什么顧慮地飽餐了一頓之后,世上就再也沒有什么事能令他的眼睛不閉上。
這幾天,雖然表面上他比周圍任何人都要顯得淡定,但其實心理卻是比周圍任何人都要謹慎和警覺。
畢竟五毒童子這般人物,論下毒用毒的本事,在當今武林,他要是論第二,實在是找不到一個說第一的。
好在,李尋歡能感覺的到,在昨天晚上那一刀之后,雖然不能確定一定能要了五毒童子的命,但是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會再對他產生影響了。
如此,懸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李尋歡也終于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正常人就是得吃飯喝水,正常人,累了就應該睡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騾車突然停下。
李尋歡幾乎立刻就張開眼來,掀起車篷后的大棉布簾子,寒風撲面,他頓覺精神一爽。
只聽車夫道:“嵩山已到了,騾車上不了山,大爺你只好自己走吧。”
李尋歡抱著心眉下了車,忽然塞了錠銀子在趕車的手里,笑道:“這是給你留做私房錢打酒喝的,我知道娶了老婆的男人若沒有幾個私房錢,那日子真是難過得很。”
趕車的喜出望外,還未來得及道謝,李尋歡已走了;睡覺固然是非睡不可,時間也萬萬耽誤不得。
盡管前些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上山的路上到現在還堆積著不少厚厚的積雪。不過饒是如此,也不能阻擋那些虔誠的香客們上山禮佛的熱情。
清冷的冬日山林,因為絡繹不絕的人群顯得熱鬧起來。
李尋歡展開身法,覓路登山。
山麓下有個小小的廟宇,幾個灰袍、芒鞋、白襪的少林僧人正在前殿中烤火取暖,還有兩人躲在門后的避風處了望。
瞧見有人以輕功登山,這兩人立刻迎了出來。
“檀越是哪里來的?是不是……”
其中一個和尚出聲詢問。
另一人見到李尋歡身后背著的是個和尚,立刻搶著道:“檀越背的可是少林弟子?”
李尋歡腳步放緩,到了這兩人面前,突然一掠三丈,從他們頭頂上飛掠了過去,腳尖沾地,再次掠起。
在這積雪的山道上,他竟還能施展“蜻蜓三抄水”的絕頂輕功,少林僧人縱然眼高于頂,也不禁為之聳然動容。
等廟里的僧人追出來時,李尋歡早已去得遠了。
嵩山本是他舊游之地,他未走正道,卻自后面的小路登山,畢竟在這是少林寺的地盤,在這種情況下,背著一個和尚,還是看起來就德高望重的大和尚,堂而皇之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登山,想想就會給自己惹一身不必要的麻煩。
這條小路,李尋歡已經來過許多次,旁人或許覺得地勢險要,但是在他看來,卻是一片坦途。
饒是如此,還是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看到少林寺恢宏的殿宇。
自菩提達摩于梁武帝時東渡中土,二十八傳至神僧迦葉,少林代出才人,久已為中原武林之宗主。
遠遠望去,只見重檐積雪,高聳入云,殿宇相連,也不知有幾多重,氣象之宏大,可稱天下第一。
突聽一人沉聲道:“擅闖少林禁地,檀越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
這聲音莊嚴,雖然不高,卻有一種撼動人心的神秘力量。
李尋歡抬頭迎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朗聲回應:
“心眉大師負傷,在下專程護送回來療治,但求貴派方丈大師賜見。”
驚呼聲中,少林僧人紛紛現身,合十道:“多謝檀越,不知高姓大名?”
李尋歡嘆了口氣,緩緩道:“在下李尋歡。”
庭院寂寂,雪在竹葉上融化。
竹林深處,是間精雅的禪舍,從撐開的窗子里望進去,可以看到有兩個人正在下棋。
右面的是位相貌清癯的老和尚,他的神情是那么沉靜,就像是已和這靜寂的天地融為一體。
左面的是位枯瘦矮小的老人,目光炯炯,隆鼻如鷹,使人全忘了他身材的短小,只能感覺到一種無比的權威和魄力。
普天之下,能和少林掌門心湖大師對坐下棋的人,除了這位“百曉生”之外,只怕已寥寥無幾。
這兩人下棋時,天下只怕也沒有什么事能令他們中止,但聽到“李尋歡”這名字,兩人竟都不由自主長身而起。
心湖大師起身,關切地問道:“此人現在哪里?”
躡著腳進來通報的少林弟子躬身道:“就在二師叔的禪房外。”
心湖大師道:“你二師叔怎樣了?”
那少林僧人道:“二師叔傷得仿佛不輕,四師叔和七師叔正在探視他老人家的傷勢。”
李尋歡負手站在檐下,遙望著大殿上雄偉的屋脊,寒風中隱隱有梵唱之聲傳來,天地間充滿了古老而莊嚴的神秘。
他已感覺到有人走過來,但他并沒有轉頭去瞧,在這莊嚴而神秘的天地中,他已不覺神游物外。
心湖大師和百曉生走到他身外十步處就停下,心湖大師雖然久聞“小李探花”的名聲,但直到此刻才見著他。
他似乎想不到這懶散而瀟灑,瀟灑卻沉著,充滿了詩人氣質的落魄客,就是名滿天下的浪子游俠。
他仔細觀察著他,絕不肯錯過任何一處地方,尤其不肯錯過他那雙瘦削、纖長的手。
這雙手究竟有什么魔力?
為何一柄凡鐵鑄成的刀,到了這雙手里就變得那么神奇?
百曉生十年前就見過他的,只覺得這十年來他似乎并沒有什么改變,又似乎已改變了許多。
也許他的人并沒有什么改變,改變的只是他的心,他似乎變得更懶散,更沉著,也更寂寞。
無論和多少人在一起,他都是孤獨的。
百曉生終于笑了笑,道:“探花郎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