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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窮

范則看著仍是一臉花癡相的邢遠,不禁打了個寒顫。

“圓圓姑娘,在下冒昧一問,你原本姓邢,因何改為陳姓?”

其實這樣直接發問,有些不禮貌,但范則不想看邢遠鬧出倫理問題,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陳圓圓微笑道:“奴家父母早逝,是由姨母撫養,所以便隨了姨父,改為陳姓。”

“哦,原來如此。”

陳圓圓在后世名氣雖大,但一般人只在乎她的花邊新聞,對她本人的身世,還真都不太了解。

范則也是一樣。

“那你家中除了姨父姨母,可還有什么親人,比如……兄弟姐妹之類的?”

陳圓圓終于現出一抹狐疑,覺得范則這人問得有些多了。

“父母故去時,奴家年紀尚小,不甚清楚,還望公子見諒。”

這就有點麻煩了。

范則在陳圓圓這里問不出什么,本來還想問問邢遠。

還沒等他開口,剛在鄰桌敬完酒的秋煙兒姑娘,笑著來到范則面前。

“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奴家也有故事呢,不如來問問奴家?”

因為范則沒穿僧衣,又戴了帽子,所以秋煙兒還是以公子相稱。

只是秋煙兒這一攪局,范則也不好再問下去了,只能轉回身來,應付一下。

“在下范則。”

秋煙兒一聽,噗嗤樂了。

“可說巧呢,奴家原本也不姓秋,而是姓范呢?!?

呵,那還真是巧。

范則敷衍地笑了笑,也沒有繼續問她為什么改姓了范。

因為他壓根就沒聽過秋煙兒的名字。

這姑娘要么名聲不顯,要么就沒記在史書上,所以范則對她的身世,完全沒有興趣。

范則甚至有點疑惑了,莫非這是個套路?

姑娘們今天姓邢,明天姓范,后天指不定姓什么呢。

算了,不打聽了,果然風月場上,沒有真情實意。

之后大伙又熱鬧了一陣,時間已然不早,便下了船,往客棧走去。

陳圓圓和秋煙兒自然要相送一番,最后站在船邊,目送貴客們遠去。

“秋姐姐,你說這些人……是什么來歷???以前便是名動天下的才子過來,也沒見掌班這樣著急,還囑咐咱們一定要好生侍候?!?

秋煙兒輕搖團扇,陣陣香風環繞。

“誰知道呢。”

范則回到客棧,問茅元儀的家離這里多遠,明天要不要早起趕路。

沒想到茅元儀大手一揮,讓范則放心休息,他家就在太湖邊上,十幾里路眨眼就到。

好家伙,吃花酒都吃到家門口來了?

怎么說呢,拋開道德不談,范則還真是有些敬佩這位茅老哥了。

不過就范則今天的見聞來看,茅元儀和其他文人喜歡的,應該不是普通花樓的那些茍且之事,而是這種更高級的精神享受。

他們不圖一時身體的歡愉,更在意與佳人的交流,吟吟詩,作作賦,小酌一杯,氣氛曖昧,尺度剛剛好。

然后……

看上哪位姑娘,就娶回家里當小妾。

呸!

范則搖搖頭,人家的事,少管。

但是兄弟的事,還是得上心。

他來到邢遠房里,見他坐在圓凳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不時抬起手來,聞聞衣袖上殘存的一縷香氣,發出一聲癡笑。

“瞅你那傻樣,還有心思樂呢?”

范則沒什么好氣,倒了杯茶遞給邢遠。

“嚯,嚇我一跳,你什么時候進來的,怎么不說一聲?!?

范則驚了。

這還是我那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進屋只翻窗戶的邢哥嗎?

“唉,有個事吧,作為兄弟我得提醒你一下,哎哎,注意聽著點!”

邢遠被范則打斷了思緒,不太高興。

“有啥事趕緊說,別耽誤我練內功?!?

范則白了他一眼,你練的這是癡漢功嗎?

“你以前是不是說過,你是個孤兒,這事兒不是忽悠我吧?”

邢遠搖頭:“那倒沒有?!?

“那你還記得自己父母的事情嗎?”

“父母?”

邢遠想了想:“沒啥印象,我記事的時候,就跟著李墨白混日子了,他說我是撿來的,那應該算是孤兒吧?!?

“那你的名字是誰給起的?”

“李墨白啊,”邢遠不假思索,然后又遲疑起來,“呃……應該是他給起的吧,我不知道,反正從小他就叫我邢遠。”

范則越聽越犯愁。

這事可真是說不清楚了。

以李墨白的身份和性格,大概干不出獨臂神尼那種事吧。

邢遠有點納悶:“你問這些干啥,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會是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腦子終于有點清醒過來的邢遠,總算是知道范則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難道……她,她是我的,妹妹?”

范則扁了扁嘴,緩緩點頭。

邢遠直接從凳子上蹦了起來,繞著桌子開始拉磨。

“怎么會呢,怎么會呢,沒道理啊……”

范則被他轉得頭暈,幾次想拉他坐下,都沒拉住。

“邢哥,你別著急,現在只是有這種可能,說不好是怎么回事呢?!?

邢遠都沒答理他,還在那嘟嘟囔囔的,然后忽然站定。

“既然是我的妹妹,那我得帶她走,怎么能讓她做那種不正經的營生,以后還怎么找個好婆家?”

“哎喲喂,您想得可真遠?!?

范則氣笑了:“剛才你犯花癡的時候,可沒嫌棄人家,怎么一變成你妹妹,就不正經起來了?”

“那不一樣,不行,我得去問問她!”

邢遠說完,邁步就往外走。

范則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攔住,好一番勸解。

首先,這事現在只是猜測,陳圓圓說不清楚,邢遠也說不清楚,兩人一起抓瞎,就算去問,也問不出什么名堂。

其次,如果逼問得太緊,反而會讓姑娘多想,覺得邢遠是個臭不要臉的登徒子,再想跟她接觸就難了。

不如等以后有機會,找李墨白問清楚,或許他能知道更多的消息。

而且陳圓圓是歌妓,賣藝不賣身,平時接觸的大都是文人騷客,除了名聲不太好聽以外,倒也吃不了什么虧。

邢遠還是不太樂意,但范則說的也沒什么毛病,最后糾結了半天,只能暫時作罷。

范則從房里出來,有些苦惱。

為什么呢?

因為他原本可以把陳圓圓贖走,帶到朝鮮去的。

可范則又有幾個擔心。

一、陳圓圓過慣了江南的錦玉生活,去到朝鮮那種窮鄉僻壤,大概不會開心。

二、這樣強行扭瓜,如果她跟邢遠真是兄妹還好,萬一不是,肯定會與邢遠心生嫌隙,就算硬逼著她嫁給邢遠,沒有感情的生活,也是不會幸福的。

三、雖然陳圓圓在歷史上的痕跡,大多來源于不靠譜的野史。但范則不敢確定,她對于歷史進程,到底有多大的推動作用。

范則現在的實力還很孱弱,不想冒太大的風險,去觸動這根極有可能改變歷史的琴弦,他不想失去這唯一的一根金手指。

四、窮。

對,前面那三條,都不重要,第四條才是根本。

這些天如果不是靠著祝均,范則早就沒錢了。

如今他除了不到一百兩的碎銀,只剩十多斤人參。

總不能抱著一堆人參,去找人家贖陳圓圓吧?

何況以陳圓圓的咖位,身價必然不菲,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的好。

就在范則唉聲嘆氣的時候,祝均過來了。

“范大哥,什么事啊,讓你愁成這樣?”

范則也沒多想,脫口而出。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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