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本布衣
- 明末:你說誰是反賊?
- 內心戲賊多
- 2226字
- 2022-12-15 00:02:00
長衫老者一聽,連忙輕咳幾聲,走到短打老者身邊,想跟他耳語幾句。
短打老者一臉嫌棄,卻怎么也推不走他,只能忍著聽完。
然后兩位老者,紛紛把頭轉向范則這邊。
范則愕然。
什么情況,看個熱鬧這么大罪過嗎?
也不知剛才是誰說的“等會兒再來收拾你”,這個收拾,該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眼看兩個老頭越走越近,范則趕緊小聲囑咐伙伴們,讓他們見機逃跑,能跑一個是一個。
同時他也有點后悔。
果然看熱鬧這種事,風險很大啊。
對了,邢遠!
往常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主動站出來,掩護大家跑路的嗎?
今天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人呢?
范則一回頭,發現邢遠還坐在后面,看起來老大不樂意。
“邢哥,要不你上去幫我們頂會兒,我們先跑?”
邢遠白了范則一眼:“跑個屁,你們死不了,我就說不好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
此時兩位老者也來到了范則面前。
而祝均的兩個隨從,將祝均死死護在身后,同時已經運起氣息。
雖然明知不是這兩位老者的對手,但若是對方發難,那他們拼死也是護住祝均。
就在范則覺得場面有些緊張,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邢遠無奈站了出來。
準確地說,是跪了下來。
“兔兒監輸。”
???
范則蒙了,這是什么新的道歉方式嗎?
兔兒監輸是什么暗語?
長衫老者眉頭皺起,聲音低沉。
“逆徒,跪好了,好好說話!”
邢遠本來跪得彎腰駝背,不太正經的樣子,此時只能極不情愿地跪直,抱拳拱手。
“徒,兒,見,過,師,父。”
噗——
范則噴出一口老血。
真是好一幅師慈徒孝的景象。
場面十分尷尬,長衫老者的臉也是鐵青色的。
范則不敢說話,只是用焦急的眼神,示意邢遠給介紹一下。
邢遠扁著嘴:“我師父,李墨白。”
還行,這句雖說也說得又快又含糊,但好歹能聽懂了。
不過邢遠這態度,怕是違反了九六版《小學生日常行為規范》第四條:尊敬師長,見面行禮,主動問好,要用尊稱,不直呼姓名。
范則趕緊抱拳,正色道:“晚輩范則,見過……老……老仙長?”
李墨白還沒說話,短打老者倒是笑出聲來。
“李仙長,打算何時飛升啊,別忘了帶老朽一起。”
李墨白冷哼一聲:“本人便是得道,也不帶雞犬升天!”
接下來,范則就看著兩個老頭,在那里一個冷臉,一個熱噴,不帶臟字地對罵了半天。
邢遠倒也不等他們罵完,早早站起身來,雙手掐腰,就站在那看著,好像早就習慣了。
直到他們罵夠了,邢遠才開口。
“你說說你們,加在一起都快兩百歲了,有意思嗎?”
短打老者聞言,走過來想摸邢遠的頭,卻發現有點吃力,得把手伸得老高。
“小邢遠,幾年不見,長得可真快。你是專程過來看望方爺爺的?”
邢遠趕緊把短打老者的手扒拉開:“哎喲喂,我要知道是您家,早繞著走了,哪會來觸這個霉頭。”
李墨白一巴掌拍在邢遠后腦上,好懸沒把腦子從鼻孔里拍出來。
又是一陣笑鬧后,短打老者也自我介紹了一下。
老者名叫方成仁,就是村里老太太的老伴兒。
范則也說了自己一行人在村里借宿,還有從方老夫人口中,得知方老在這里比武,這才想過來看個熱鬧,沒想到還算是熟人了。
廟里風大,不是說話的地方,方成仁便讓大伙先回村里,慢慢再聊。
李墨白本來想走,方成仁死死拉著,硬把他拽回了方家。
剛進家門,方夫人迎了出來,結果一看見李墨白,臉子立馬就掉下來了。
然后她很不高興地陰陽怪氣了幾句,讓李墨白和方成仁都很難堪。
“墨白,見過嫂夫人,呃……多有打擾。”
方夫人不太買賬,似乎對李墨白有很大的成見。
不過她見到范則他們的時候,又是慈詳無比的模樣。
隨后眾人圍坐在客廳里,東一句西一句地拉起家常。
話題的起點,自然是萬眾矚目的邢遠了。
一番交談過后,范則這才清楚,原來邢遠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
不過當李墨白和方成仁,聽完邢遠與范則他們一路的故事,也頗為感慨。
尤其是范則提到在朝鮮組建義軍,以圖救國救民時,目光更是深邃起來。
這時范則也才明白,為什么當初被韃子擄走時,邢遠明明可以自己溜掉,卻還是留了下來。
除了邢遠跟范則他們建立了深刻的友誼以外,大概……
壓根沒想跑。
他怕是把這一路的旅程,都當成玩了。
這可比待在家里,天天對著一個冷面老頭有意思多了。
至于他說自己是捕快的事,就跟范則說自己是和尚一樣,大家早就明白,那都是胡說八道,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現在范則卻有些擔心,他怕李墨白把邢遠帶走。
拋開友情不談,邢遠這一身本事,可是幫了范則大忙啊。
不管大事小事,沒了邢遠的話,都很難辦。
“李前輩,晚輩想求您件事兒……”
李墨白喝了口茶,淡然道:“可是求我放過邢遠,讓他在你帳下效力?”
喲,是個老人精,一眼就看出范則的心思。
甚至能說出“帳下”這種詞,這是連范則未來的打算都知道了。
“正是,望前輩能夠成全。”
范則坦然承認。
跟這種聰明的老頭,不能耍心眼。
“好。”
好?
這就完事了?
范則是沒打算耍心眼,但是據理力爭還是準備了一下的。
“多謝前輩……”
“不急,待我說完。”
李墨白打斷了范則的話,站起身來,衣擺無風自蕩。
“我本布衣……不懂什么劍道。”
范則嚇了一跳,差點跟了句躬耕于南陽。
“當年學劍,只是想救苦難的百姓。但我手中之劍再利,畢竟所救有限。”
“范小子,你不一樣。你能救的,是千千萬萬的百姓,只此一點,李某不及你也。”
范則聽李墨白這樣說,十分感動。
他懂我!
“前輩謬贊了,晚輩只是想盡一份匹夫之力而已。”
李墨白點點頭:“邢遠在我膝下,不過是個頑劣之徒。如今既得明主,也是他的造化。”
呃……
范則覺得事情開始離譜起來。
明主是幾個意思?
我拿他當兄弟,您老卻讓我做他的老板?
“邢遠,以后你便在范先生麾下聽用,若有不從,生死由范先生定奪,你可知曉?”
這下不光范則傻了,連邢遠都傻了。
他歪著頭,想了半天。
“不是,這事兒,就沒人問問我樂不樂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