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騙子
- 明末:你說誰是反賊?
- 內心戲賊多
- 2235字
- 2022-12-09 08:01:00
小二聽了,愣在那里。
“大師,小人就喺度丫,有咩吩咐,即管港。”
哎?
范則傻了,趙本山說的那句,原來不是問好的話嗎?
這小二倒也是個玲瓏之人,一下就看出范則的心思。
“大師,您說官話就行,小人聽得懂,您要什么盡管吩咐。”
范則略顯尷尬:“嘿,跟小二哥打聽個人,你知不知道廣東有位名叫宋應升的官員,如今在哪里做官?”
小二一聽,樂了:“大師,您人都到了廣州府,還問宋府尊在哪里做官,可真是尋小人的開心了。”
啊?
府尊?
厲害了我的宋,合著鬧了半天,人家就在廣州做知府。
這下不用到處跑了。
范則很高興,賞了小二,胡亂吃了一頓,趕忙帶著孫向魁,往知府衙門趕去。
不出所料,祝均也非要跟著。
本來拜訪地方長官,是不方便帶太多人的。
可祝均是金主啊,一路上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連剛才給小二的賞錢都是人家出的,現在要拒絕,實在張不開嘴了。
唉,貪小便宜的下場。
不過祝均涵養頗高,又懂禮節,估計帶去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范則沒辦法,那就一起吧,但還是叮囑了祝均,不要亂說話。
宋應星對范則來說,可是太重要了,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祝均滿口答應,保證做個啞吧。
三人來到知府衙門,孫向魁出示了拜帖。
守門的衙役,見來人是兩個和尚和一個文生公子,不似平常身份,也不敢怠慢,直接進去通稟。
很快,從衙門里出來個書童,看樣子是宋應升的近人,很客氣地將眾人帶到后衙的花廳,上好了茶水。
一盞茶沒喝完,從門口進來一位六十多歲,身穿便服的老人。
只見他身板挺直,步履沉穩,眉宇間卻透著和善之意。
范則心里咯噔一下,壞菜了。
按照他的記憶,宋應星在這個時間段,應該只有五十歲出頭。
而面前這位老人,身體保養得很好,沒有早衰的可能,年齡肯定在六十歲以上。
看來這趟可能要撲空了。
三人連忙起身,老人面帶微笑,示意眾人不必多禮,然后坐到了主位。
孫向魁先開口道:“敢問老大人,可是宋元孔,宋府尊當面?”
宋應升點點頭:“不錯,正是宋某,你便是趙季瑜的好友,濟南監生孫敏學吧?”
孫向魁連忙稱是,向宋應升見禮。
范則這才知道,孫向魁的字,是敏學。
隨后,范則和祝均也都自報了姓名,這才各自坐下。
孫向魁是以他的好友趙季瑜的名議,過來拜訪宋應升的,所以先跟宋應升聊了些關于趙季瑜的事情,然后才逐漸打開話題。
“不過,你既是監生,為何又做了和尚?”
宋應升對孫向魁的打扮有些好奇,便出口問道。
孫向魁將自己在平谷時,與范則一起被韃子擄劫,然后出逃到朝鮮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下。
不過到了朝鮮以后,他說朝鮮情況也不樂觀,為了生計,二人不得已,出家當了和尚,最近才找到機會重回大明。
宋應升表示理解,雖然他遠在廣東,但韃子在北方的暴行,他也很清楚,只是鞭長莫及。
話題談到了韃子時,范則也開始參與其中,他對于北方戰事的一些見解,得到了宋應升的認同。
見聊得差不多了,范則找了個機會,開始問正事。
“老大人,晚輩之前游學之時,曾聽好友提及一人,此人姓宋名應星,據說有經天緯地之才。”
“請恕晚輩冒犯之罪,今日得見老大人,方知老大人名諱與此人十分接近,不知老大人可有聽聞過此人之名?”
范則很努力地在用孫向魁的方式,講他認為是文言文的白話,十分辛苦。
沒想到宋應升聽他這么一說,突然手撫長須,大笑起來。
“你所言講之大才者,姓宋,名應星,字長庚,正是老夫親弟也。”
范則:!!!
臥靠,找到了嗎,這是找到了嗎?!
范則本來以為找錯人了,卻一直沒想到,這倆人名字就差一個字,其實就是本家啊。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費了不少功夫但是挺值的。
“老大人,請問長庚先生現在身在何處?”
范則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倒是讓宋應升有些詫異。
范則只好解釋道,自己久聞宋應星的大名,一直想要向他求學,只是苦于沒有機會。
如今總算有了他的下落,一時興奮,才有些失禮。
宋應升倒也沒有怪罪范則的意思,頷首道:“不錯,長庚之才確實非常,遠在老夫之上。范小友既有心與他討教,可自去汀州尋他。”
汀州?
范則一時想不起來在哪,細問之下,才知道在福建的西部。
宋應星此時,正在汀州府做推官。
得到了宋應星準確的位置,范則的情緒也高了不少,在與宋應升的交談中,放得更開了。
宋應升愈發覺得,范則年紀雖然不大,但見識不凡,在心中暗暗贊許。
范則也感受到了宋應升的態度,思量了很久,決定把在朝鮮組建義軍,牽制韃子的事,告訴宋應升。
宋應升在聽到此事時,起初是很高興的,還夸贊范則有膽識,若是真能成事,恐怕韃子日后再想南下,也要多掂量一下。
可是當范則問及硝石渠道的時候,宋應升的態度開始變得謹慎。
范則立刻就后悔了。
太心急了。
雖然剛才跟宋應升聊得很嗨,可硝石這東西,它是違禁品啊。
范則只能將話題引開,不再談這些敏感的事情。
最后告辭的時候,宋應升寫了封介紹信,方便范則拜訪宋應星,然后讓他們留下吃頓便飯。
不過人家市長說請吃飯,大概就是客氣一下,沒有誰會真的舔著臉留下的。
三人從知府衙門出來,范則還是很高興的。
孫向魁倒不像他那么開心,畢竟他對宋應星又不熟,只是完成范則的囑托而已。
而祝均則堅守了承諾,除了自報姓名以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說過。
等他們回了客棧,直到吃完晚飯,祝均還沒有說話。
范則心思不在這邊,已經在規劃去汀州的路線了。
祝均在走廊里踱步,幾次想去敲范則的房門,但最終還是收了手,來到庭院里,環抱著雙腿,坐在臺階上。
憐容在剛才吃飯時,就注意到祝均有些不對勁。
此時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說。”
祝均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問道:“憐容姐,念經大師,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憐容笑了:“他呀,就是個大騙子。”
祝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