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讓他拍!
- 明末:你說誰是反賊?
- 內心戲賊多
- 2404字
- 2022-11-19 16:00:00
勒赫勒說完話,也不敢抬頭,就在那杵著。
范則也不能陪他罰站,直接摟著他,大大咧咧地坐到炕上。
“你是漢人啊,別怕,我又不打你,你原來叫啥名?”
勒赫勒一聽“打”字,又是一個哆嗦,半天才回話。
“奴才,奴才沒有名字,就叫勒赫勒?!?
范則搖搖頭,看來是整不明白了。
這小子也就十七八歲,雖然長相普通,但看著挺干凈的,就是消瘦得厲害。
不知道他是被職場霸凌了,還是怎么的,反正感覺精神有點問題。
范則又跟他聊了一會兒,就像跟精神病說話似的,一點點放松他的戒備,這才勉強能正常交流一點。
原來他們現在這個屋子,之前只有勒赫勒自己住,其他的家丁都住在隔壁。
至于原因嘛……
職場霸凌!
他妹的,居然霸到老子頭上了,范則很生氣。
這院子前面的一排倒座房,都是連著的,炕也是個大通炕。
通炕嘛,肯定是哪頭燒火,哪頭就熱乎。
隔壁那間,是炕頭,晚上點上柴火,那叫一個熱乎。
范則這屋,炕梢,只有靠近隔壁墻的那點地方,能有一絲溫乎氣兒,或者說凍不死人。
東北這個天氣,冬天要是睡涼炕,能死嘍。
這個姓穆的,果然是個狗東西,這是給老子下馬威啊。
不過好在炕上還有兩床被褥,其中一床明顯是新送來的。
范則摸了摸,還算厚實。
行,咱們來日方長。
這個勒赫勒,漢名應該不叫方長吧……
一夜無話,但是很冷。
不過這可比之前在路上的時候,要好太多了。
早上起來,范則打了個哈欠,呼出一口哈氣來。
昨天他還是讓勒赫勒睡在暖和一點的那邊。
結果天剛亮,他就飛快地穿好衣服跑了。
這家伙是啥反應,我看著攻擊性那么強嗎?
范則撓撓頭,也沒理他,睡了個美美的回籠覺。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該做上午飯了。
沒錯,就算是牛錄章京家里,一天也只配吃兩頓飯。
那他們晚上不會餓嗎?
會,那也得忍著。
范則的衣褲都在被窩里,直接在里面穿好,才溜溜達達去了廚房。
沒想到廚房里早有個婢女等在里面。
范則昨天在正房見過她,是伺候大奶奶的。
“范先生,你起了,快做點吃食吧,奶奶等得急著呢?!?
這小丫頭倒是挺會來事。
“好說,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怔了一下,沒想到范則會問這個:“奴婢叫金嬋?!?
“別奴婢來奴婢去的了,咱們你我相稱就行?!?
范則笑著,邊說邊開始干起活來。
金嬋想了想:“奴婢可不敢,昨天爺說了,范先生是貴客,讓我們這些下人都對先生客氣些。”
這個爺和奶奶,指的就是札喇馮阿跟大奶奶。
范則點點頭。
他也不是賤骨頭,非得跟誰都裝出一付奴才相。
“那你家奶奶喜歡吃什么???”
“奶奶愛吃肉,吃甜的,咸的,不愛吃酸的,也不愛吃青菜?!?
范則樂了,這飲食還真是健康啊,難怪口臭那么嚴重。
那就給她做。
沒多會兒工夫,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肉菜就做好了。
金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知道抿了多少回口水。
裝盤的時候,范則問金嬋:“你是漢人嗎?”
“不是啊,我是旗人?!?
“哦,那你漢話說得可真好,一點兒口音都沒有?!?
金嬋羞赧一笑:“奴婢小時候,家里有個仆人是漢人,經常跟他說話,就學會了漢話,讓范先生見笑了。”
范則有點呆,一個奴婢家里還有仆人,那你出來當丫鬟干啥?
想不明白。
“那你家爺吃什么,我做了你一塊兒端去得了?!?
金嬋正把幾盤菜往食盒里裝,聽范則問這個,也沒多想,說道:“爺頭餉午都不在家吃,有時候好幾天也不回來。”
“哦,”范則頷首,“那你趕緊去吧,送晚了惹大奶奶生氣?!?
金嬋答應著,趕緊拎著食盒走了。
果然如金嬋所說,接下來的幾天里,札喇馮阿應該都沒有在家。
倒是金嬋整日地往廚房跑,大奶奶早晚兩餐都要范則來做。
范則感覺有點閑得慌。
甚至想問問大奶奶,要不要再加頓夜宵。
提到夜宵,范則這幾天可都沒睡好覺。
從進札府的第二天開始,每天晚上狗都叫個不停。
也不知道札家養了多少條狗,只要開始有一條叫,剩下的幾條就會此起彼伏,誰都不服誰。
直到有天晚上,穆總管黑著臉來找范則,問他有什么剩下的吃食沒有。
范則懶得理他,就說沒有。
沒想到,穆總管讓他現去做點。
難道是札喇馮阿回來了?
自己就住在門房邊上,怎么沒聽見呢?
范則莫名其妙地做了頓飯,穆總管拿著就走了。
這晚,狗沒叫。
范則有點不高興。
這是拿我的菜去喂狗了?
幸虧邢遠沒聽見這句話,因為那飯他吃得老香了。
話分兩頭。
邢遠到札府的當天,就被關到后院一個牢房里去了。
也別問札家為什么有牢房。
第一天晚上,邢遠觀察了情況,沒有輕舉妄動。
牢房有一丈半高,四面光滑的泥墻,只在東北角上,有一個小氣窗,也就一尺見方,里面嵌著一排指頭粗細的鐵廊桿。
門倒是木頭的,但很厚實,外面用四把大鎖鎖著。
看守牢房的,是個家丁。
這家丁還挺敬業,白天都坐在院子里,一盯一整天。
只有晚上才回到旁邊的小屋里,一睡一整宿。
這些其實都難不住邢遠,難住他的……
是狗。
沒錯,札家養了不少狗,白天圈在狗舍里,晚上放到各院去。
這些都是馴過的獵狗,不光忠心,警覺性還強。
邢遠在晚上嘗試了一下,發現只要他這里動靜稍微大一點,狗就叫喚。
這可太煩人了,邢遠直撓頭。
但他也很快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狼狗來了!
這回樂子大了。
一到晚上,邢遠就瘋狂拍門,狗就瘋狂地叫。
看守的家丁先是罵邢遠,后來不理他,到最后求他,問他到底想干啥。
邢遠想了想,有點餓。
“我要吃飯,好酒好菜,你每天晚上給我送一桌來,我就不喊了。”
家丁是奴才不假,但邢遠現在還不如個奴才呢。
一個肉票還敢要這要那的,家丁氣瘋了。
讓他拍!
結果轉天早上,大奶奶派穆總管,先給養狗的家丁一頓胖揍,然后找到源頭,又給看守家丁一頓胖揍。
這家丁也委曲啊,把事說了。
穆總管聽了,嗤之以鼻。
一個階下囚,臭得瑟什么???
讓他拍!
又是轉天早上,大奶奶親自給穆總管一頓大比兜。
晚上,狗又叫了。
穆總管摸了摸臉,最后還是找范則做了頓飯。
他不敢隨便把狗撤走,因為看守的家丁什么德性,他是知道的。
萬一放跑了肉票,札喇馮阿就是把他榨成油,也賣不了那么多錢。
而邢遠呢,在喂狗。
當然,他自己也是吃了一部分的,剩了幾塊肉,逗著狗,一點點喂著。
只是這些狗,被馴得太好了,陌生人給的東西是一口都不吃。
小畜生,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吃完才有力氣拍門呢。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今天。
而今天,札喇馮阿,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