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老弟的
書名: 明末:你說誰是反賊?作者名: 內心戲賊多本章字數: 2188字更新時間: 2022-11-10 15:54:50
男子搖搖頭:“不是,我姓邢,單名遠。”
范則心里放下塊石頭,又隱約有點小失望。
“邢大哥,小僧……算了,反正以后也不做和尚了,我本名范則,幸會幸會?!?
邢遠嘆了口氣,苦笑道:“幸會。不過你我這般模樣,也算不幸了?!?
范則能理解邢遠的心態,卻不像邢遠一樣悲觀。
他是個程序員,大學畢業才兩年,但感覺老了十歲,生活也越來越麻木。
于是他開始尋求刺激,最近竟然做起了兼職的……
線下脫口秀演員。
畢竟在上學的時候,加入過相聲社。
雖然跟脫口秀區別很大,但都是語言藝術嘛,算是有過“從業”經歷。
他平時的工作很沉悶單調,所以把能量全都宣泄在了脫口秀中。
他的表演風格特異,尺度很大。
然后,遭了報應。
范則很篤定。
沒準是哪位大能,看了他的演出,生氣了,一指頭把他彈到了異次元平行大明。
還是個晚期!
那他為什么不悲觀呢?
開玩笑,穿越??!
還是古代,制度它不完善呢,嘿嘿嘿嘿……
雖然來到明末,有點不吉利,但什么叫歷史?
歷史,就是發生過的。
何況咱們還有現代科技。
先從香皂、水泥、玻璃這穿越三寶開始,然后火槍大炮蒸氣機,坦克導彈潛水艇,衛星飛船殲星艦……
等等!
歷史:發生過的。
前提:學過。
范則:畢業于地質大學,計算機專業,學士學位。
眾所周知,地質大學沒有歷史系。
……
但是!
鬼曉得為什么在他大二那年,有老師開了一門明史課。
范則覺得好混學分,就報了選修。
天不亡我??!
……
但是!
范則沒有好好學。
天要亡我?。?
……
范則在腦內坐起了電梯,努力回想著當初為了應付考試,死記硬背的內容。
太祖、惠宗、成祖。
仁宗、宣宗、英宗,呸!
代宗、憲宗、孝宗,武宗、世宗、穆宗,神宗、光宗、熹宗……
思宗!
總算捋到了。
咦?其實記得也蠻清楚的啊。
稱得起應試教育之光!
范則有些欣喜。
結合平谷遭遇清軍劫掠的事件,大概率確認了崇禎朝的背景。
不過具體是哪年想不起來了,只能從邢遠那套套話。
“邢大哥,小弟在廟里待得太久,俗世上的事知道的不多。能不能問問您,現在是哪位皇帝,什么年號?”
邢遠倒也沒有疑心,畢竟不是什么機密,理由也算恰當,便在范則的引導下,說出了現在的情況。
果然,現在是崇禎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638年。
已經搞過三次“南略”的皇太極,這回想玩個大的。
他要深入大明腹地,試試大明的深淺。
這正是清軍第四次入塞,史稱“戊寅之變”。
九月下旬,代善長子岳托,統領清軍右翼,破長城墻子嶺,直奔京師。
墻子嶺有快馬逃出,將消息報給沿路府縣。
平谷縣離得最近,知道了情況后,立即緊閉城門,城中戒嚴。
因為前幾次清軍劫掠,經常提前派遣細作入城,作為內應開城。
所以城內進行了大規模的搜查。
范則也是因為這個,被邢遠當街擒獲。
但平谷縣,城池不大,城墻也不高。
壓根不用細作開門,很快就被清兵破城。
劊子手還沒等下刀,就被先行進入的清兵一箭射翻。
范則撿回一條小命。
至于范則的記憶,為什么是從砍頭時開始的……
大概率是由于魂體雙穿存在延時,導至肉體先到吧。
誰知道呢。
范則消化了一下信息,又問道:“那你是怎么被抓的?還有我怎么也綁在這里了?”
“韃子進城的時候,我正在呃……刑場維持地面?!?
說到這里,邢遠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范則擺擺手,示意他繼續。
“旁人都四散逃了,我看見當先進城的一個韃子,像個頭目,就躲到了道邊的牌坊后面,趁他經過時不注意,一刀砍了馬腿?!?
“可韃子的馬上功夫好,一翻身站在了地上。我提刀跟他打了兩個回合,眼看他就要敗了?!?
“不成想,后面韃子來的也快,五六個人把我給圍了。我斗了一會兒,最后脫力,讓他們給擒了?!?
邢遠說得輕松,似乎因為沒有殺掉敵人,還有點遺撼。
但范則仔細一想,不禁佩服起來。
這可是真刀真槍啊,稍不留神那就是一條命,沒了。
邢遠接著說道:“那韃子因為沒了馬,就待在那沒走。他手下的漢人奴才,見你倒在刑場上,還沒有頭發,把你認成了進城的細作,就一并帶到這兒了?!?
范則沉吟了下,感覺事情有點扎手。
看現在這個路子,做香皂肯定是沒戲了。
“唉!”
因為開局不順,范則嘆了口氣。
邢遠跟著嘆道:“你也別難受,命由天定?!?
我命由我不由天?。。?
范則在心里喊了一句。
但一想到董天寶說完就死了,又覺得很晦氣。
“我已是必死之人,韃子還留我一命,就是為了再多折磨我幾天?!?
邢遠看著范則,語重心長:“但你不一樣。他們錯認你為漢人奴才,你不如就認了,保條活命再說。”
“不可以!”
范則表情嚴肅,心中暗道:不可以這么輕易就猜透我的小心思!
但表面上還是正氣凜然:“我漢家兒郎,怎能甘為蠻夷奴仆!”
“好!好兒郎!如此志氣,那你我弟兄二人便一同赴死又有何撼!”
邢遠有點激動。
雖然之前略顯消極,但終歸是有一腔男兒熱血,上頭了,不由得疼痛都減了幾分。
“呃……”
范則覺得好像有點過了:“那倒也不必,咱們也不是山窮水盡?!?
“就這么白白送死,便宜了韃子。這事你聽老弟的,我找找機會,咱們一塊逃?!?
“逃?”邢遠皺起了眉,又搖了搖頭,“哪兒有那么容易。”
范則剛想勸解,牛車后面的陰影里,突然鉆出一個腦袋,嚇得范則差點叫出來。
那人訕笑著,暗戳戳地小聲說道:“二位,若是要逃,能否帶在下同行???”
邢遠因為背身,看不到這人,但神色明顯警惕了許多。
范則心臟突突狂跳,自然也沒什么好氣。
“你誰???從哪兒冒出來的?”
“哎呀,失禮失禮?!?
那人連忙作揖,自我介紹道:“在下濟南孫向魁,京師國子監監生,今日本是來此地訪友,不想那好友不在,在下只能……”
“行了行了?!?
范則趕緊打斷,看著這位四十來歲,兩撇八字胡的話嘮,眉頭皺了起來。
“你都聽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