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冷笑的看著他把法訣往她身上砸，卻連半分反抗的舉動也沒有。

她早已失去了妖丹，身上半點妖力也無。

就算她有心想要反抗，也反抗不了他的高深法力；更何況，失去了妖力的她，根本就不會被他的法力所殺。

她如今已是半人半妖之軀，他的法力只能打傷她，并不能讓她現出原型，她又何須畏懼他？

桃夭夭被他的法力轟飛，口吐了一大口鮮血后，躺在地上，半天也動彈不得。

看到她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文筠晟心里忍不住一痛，像是被人在胸膛上，狠狠地重擊了一下。

痛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有些慌亂的，踉蹌的走到她的身邊，欲去查看她的傷勢，最終又忍不住把手給縮了回去。

“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妖？”文筠晟指著她，憤怒的吼道，“她明明是人，她身上流的，是鮮紅的血……”

“你這個妖道，分明就是信口雌黃，滿嘴胡言。”

“來人，把這妖道給我打出去……”

“誒，等等……”這一刻，凌霄道人也崩不住自己那世外高人的形象了，有些狼狽的大聲辯駁道，

“她真的是妖，貧道可用性命擔保，如果你還把這妖留在府中，以后必定還會發生禍事，家破人亡之時，可就悔之晚矣。”

“表哥，你冷靜一點。”顧蕓雅也忍不住開口相幫了，“這道長……法力高深，也不像是那些偷蒙拐騙之輩，不如讓道長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們再做定奪，你看如何？”

顧蕓雅才不在乎她到底是人還是妖，她只想借那道士之手，把那個擋住她的路的桃夭夭給弄死就行了。

“好，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筠晟按耐住心中的怒火，說道，“你這妖道如果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雖然他心里恨不得掐死桃夭夭，但是，他還是看不得，她就這樣死在他的面前。

他把這種復雜糾結的情緒，全都歸結于，他還沒有狠狠地折磨她，報復她，不能讓她就這么輕易就死了。

凌霄道人何曾見過如此古怪的事情？

當下被質問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還是被暴怒的文筠晟，讓人把他給趕出去了。

說實話，他不知道此事，也是很正常的。

他捉妖數十年，何曾見過有妖，主動把自己的妖丹，用于凡人的身上的？

正因為他沒有見過，他自然也就不會知道，這妖丹的另有妙用。

這妖丹除了能存儲妖力外，妖主動用于凡人身上，凡人可受妖力庇護，百毒不侵，身體強健。

而妖也通過妖丹，受到凡人身上的煙火氣所庇護，在凡人中行走，輕易不會被道士看穿了真身。

如果不是文母已死，而她的情緒波動又如此之大的話，凌霄道人根本就無法察覺她是妖。

只是，她這樣做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妖丹用于凡人身上后，便再也取不回來了。

這就意味著，這妖放棄了修煉千年的道行，只為活一世。

也難怪凌霄道人不知道此事，這樣損己利人的事情，有哪個妖會這樣做？

或許……

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