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看到?jīng)]有,這新娘子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
“是不是被你家小王爺強搶來的?”
云王府內(nèi),楚恒的院子中,凝兒鬼鬼祟祟的從窗戶旁離開,來到院子外,看著那兩個一直吊在她身后的侍衛(wèi),神情古怪道。
兩個侍衛(wèi)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們才沒凝兒這般無聊,也沒這般大膽。
凝兒是一個女人,也是小夫人,她偷看新房里面的新娘子也就算了。
他們兩個乃是下人,又是男子,如今小王爺成婚了,連這院子都不能亂進。
這要敢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甚至連八卦一聲,兩人都不敢。
“真沒勁,給你們說認(rèn)真的呢,你們不聽。我感覺今晚上你家小王爺要出事,不信走著瞧!”
見兩個侍衛(wèi)宛如木頭疙瘩一樣,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凝兒無語的撇了撇嘴。
酒宴開始后,她并沒有參與,而是在后院瞎逛,興趣來潮,便想看看那能令狗賊楚恒都害怕的新娘子到底是什么人物。
要知道,那狗賊可不好對付,欺人太甚得很。結(jié)果還沒成親,就成了一個懼內(nèi)之人。
那一天,她親眼所見,這新娘子身邊的一個丫鬟都敢對他大呼小叫,逼得脂粉堆中欲罷不能的楚恒不敢繼續(xù)享受,想必這新娘子定也是一個非凡人物。
若能利用一下,能逃脫云王府固然好,即便不能逃脫,說不定也能收拾那楚恒一頓。
于是她來到窗前偷窺,卻親眼所見新娘手中拿著一把剪刀。
本來八卦心使然,還想跟兩個侍衛(wèi)說一說,結(jié)果兩個侍衛(wèi)愛答不理,她也懶得說了。
但腦海中,各種各樣的畫面卻情不自禁浮現(xiàn)。
這要是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一刀捅死那狗賊,豈非也算為自己報了大仇?
想到某個狗賊囂張氣人的嘴臉,她嘴角止不住上揚,仿佛已經(jīng)看到一個禍害被鏟除的畫面。
“我說你這個女人,大晚上的不去前面赴宴,也不回去歇息,你跑到別人的洞房外一臉淫笑,做什么呢?”
“我說你不會是有偷窺別人閨房之樂的嗜好吧?”
就在這時,一道鄙視的聲音響起。
凝兒渾身一顫,猛地回過神來,只見楚恒身著婚服,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她的身邊。
竟是剛才想得太入迷,都沒聽到任何動靜。
“死一邊兒去?誰淫笑了?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呢?”
“還有,就你這樣的,誰樂意看?滾吧你!”
凝兒撇了撇嘴,說話間一轉(zhuǎn)身,徑直離去。
“你……”
楚恒一怔,看著凝兒和兩個侍衛(wèi)離去的背影,搖頭笑了笑。
回過頭,他徑直朝著房間走去。
然而他剛推門而入,那邊,凝兒立刻折返,也不敢靠得太緊,就悄悄的躲在院門外,似乎想要在第一時間聽到里面的慘叫聲。
房間中,大紅色的床上,聽到開門走進來的腳步聲,姜蕓渾身一顫,瞬間緊繃起來。
手中的剪刀,連忙縮到衣袖之中。
“呵呵,娘子久等了吧?”
“如今終于成親,我也不算辜負(fù)娘子了!”
“來吧,掀開紅蓋頭,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娘子放心,我會對娘子負(fù)責(zé)的!”
楚恒走到一旁坐下,笑著說道。
然而姜蕓卻是一言不發(fā),動也不動。
楚恒搖了搖頭,拿起秤桿,輕輕挑開姜蕓頭上的紅蓋頭。
周圍燈火通明,在紅蓋頭挑開的瞬間,楚恒臉上笑容驟然凝固,死死的盯著姜蕓的面容。
只見那臉上,淚痕尚未干涸,此時,那雙紅腫而又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這哪是一個新娘子看待新郎的目光?簡直就是看待殺父仇敵的眼神。
恨意滔天,凄涼絕望。
似有滔天大仇,無法得報,即恨,卻也絕望。
楚恒瞳孔驟然緊縮,呼吸不由一滯。
手指松開,秤桿裹著紅蓋頭掉落在地。
清脆的響聲,讓他回過神來。
“呵呵,我好像高興得有點早了!”
一聲輕笑,進來的時候,楚恒要說一點也不開心那是假的。
兩世為人,第一次成親,誰能不開心?
他甚至都有些忘記了,這個女人對他有多痛恨,直到這一刻,女人那冰冷的目光,絕望的神情,就仿佛一盆冷水瞬間澆在他的頭上。
搖了搖頭,楚恒心中所有的悸動瞬間消散,他回到桌前緩緩坐下。
“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吧?”
姜蕓終于開口了,冰冷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在提醒著楚恒什么。
雖然已經(jīng)拜堂,但她心中仍有千般不愿,同時又有千般恐懼。
此前還是陌生人,這家伙便能做出那般豬狗不如之事,今日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他真要亂來,誰又能說他什么?
“呵呵,放心,我楚恒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大丈夫,但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說過的話自然作數(shù)!”
“瞧你這樣,既如此看不慣我,我似乎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但今日終是大婚之日,按照規(guī)矩,這杯交杯酒還是要喝的,喝完之后,我自會離去。”
楚恒鼻尖發(fā)出一聲冷笑,緩緩低頭,端起一杯早已倒好的酒。
夫妻成親,洞房之前總有一杯交杯酒,算是洞房之前最后的禮儀,寓意著攜手一生,白頭偕老。
雖說對方百般不愿,但這成婚的禮儀,楚恒還是想要走完的。
“喝完這杯酒你就走?”
姜蕓瞳孔微縮,死死的盯著楚恒,她似乎有些沒有想到,今晚的楚恒這么好說話?
按照這家伙的性格,如此大喜之日,名正言順之時,他不該不惜一切亂來嗎?
他真會說話算話?
“請……”
楚恒沒有任何廢話,端著一杯酒來到姜蕓跟前。
在遞出酒的瞬間,他眼神變得有些冷。
一個女人在大喜之日,能對丈夫痛恨并且警惕到這個地步,即便洞房又有什么意義?
甚至這一刻,他連喝酒的興致都沒了。只要這女人拒絕一聲,他立刻轉(zhuǎn)身離去,絕不糾纏。
說到底,兩人的聯(lián)姻,不過是為了兩家的利益。既然再怎么付出也挽留不住這個女人的心,他又何必執(zhí)著?
大不了以后做一對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哪怕他曾經(jīng)對不住對方,大不了換一種方式補償給對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