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深夜,冷風襲來,街道小巷上,打更的聲音逐漸遠去。
夜幕中,離開那幾條較為富庶的街道,放眼看去,黑暗的角落里到處都是毫無生氣的流民。
突然,黑暗的街道上,一陣打斗聲和慘叫聲響起!
“怎么回事?”
“住手!”
不遠處,楚恒的護衛隊走來,竇唯眼神一厲,不等楚恒開口,便快步走上前去,大聲呵斥。
“滾開!”
然而剛上前,正準備阻止,便見四五個男子朝他撲了過來。
“找死!”
竇唯眼神一冷,身形一動。
只聽一陣“砰砰”聲響,四五個男子瞬間被他震飛了出去,一個個慘叫著倒在地上。
一雙雙眼睛驚恐的看著他,這些人爬起身來,立刻驚恐的逃散開去。
“怎么回事?”
楚恒的聲音響起,快步朝著這邊走來。
“回稟小王爺,應該是一群流民在搶食物!”
竇唯回頭應了一聲,指向地上那還沒爬起來的一個女人。
楚恒凝神看了過去,只見地上,一個臉色黝黑的女人手中抱著一個米袋子。
里面大概有三五斤米。
這女人緊緊的抱著手中米袋子,渾身傷痕累累,卻仍舊絲毫不放,似乎米袋子比她的命還重要。
“怎么樣,你沒事吧?”
楚恒眉頭微皺,蹲下身道。
“沒事……沒事的,謝謝!”
女人低著頭,顯得有些膽怯,說話間強行爬起身,抱著米袋子亦步亦趨的離去。
瞧她那樣子,應該是剛才的打斗中傷到了腿,行走有些艱難。
楚恒見狀,并沒有多說什么,眼中卻多出了一些惆悵。
一群饑不擇食的流民,為了幾斤米就能把人往死里打,可見這云州的災情有多嚴重,也不知何時,他才有足夠的實力對這里進行改天換地。
雖然如今無法改變整個云州,但也要加快治理奉天!
楚恒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小王爺,要不要派人上去看看?”
竇唯站在一旁,沉聲道。
他和云王一樣,為人心善,見到這些可憐的流民,心中總感覺不是滋味。
“不必了,云州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比比皆是,咱們哪能幫的過來?”
“這樣,先等兩天吧,等成親后,我先把這奉天十幾萬人的吃喝給解決了,其它的我自有考慮!”
楚恒擺擺手,帶著眾人離去。
而此時,郡守府中。
“父親,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啊!”
“搶了咱們家的女人,又搶咱們家的青樓,最后還要把咱們家的女人塞進咱們家的青樓為他云王府賺錢!”
“關鍵他還要我作為向導,教他怎么做生意。這楚恒就是一個畜牲,狗賊啊!”
嚴政的書房中,嚴宵一番控訴,眼睛都紅了。
沒辦法,他真的太委屈了。
一旁,嚴政靜靜的聽著,嘴唇也忍不住抽搐,氣得臉都黑了。
不過他終究更能忍耐,一直聽到最后也沒說哪怕一句話。
“爹,如果我猜的沒錯,這牢里面那幾千壯丁,應該都已經被云王府所救,投靠云王府。這些人一旦效忠云王府,那也是一份不小的力量!”
“現在云王府還不放他們出來,我總感覺有所謀劃,這會不會對咱們的計劃不利?要不咱們通知林家那邊一聲?”
陡然間想到什么,嚴宵連忙收斂了情緒,沉聲說道。
“愚蠢!”
“為何要通知林家?你是怕這幾千人把林家給埋伏了?”
一直沒說話的嚴政陡然開口,卻是一聲呵斥。
嚴宵一愣,有些錯愕的看著父親。
如今嚴林兩家幾乎是聯手同時出擊,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擔心林家中埋伏。
畢竟那對嚴家沒有好處。
“好了,你的委屈我知道了,下去吧。二月十五,云王府灰飛煙滅,一切的委屈都會煙消云散的!”
“至于林家那邊,你就別想著告知他們什么了!”
“你以為你能想到的事,我就想不到嗎?”
“如今云王府正是虛弱的時候,有這樣幾千壯丁加入,哪有不要的道理?他們一直放在牢里面,說到底就是為了伏擊林家!”
“若此時通知林家,林家定會有所顧忌,一旦稍作拖延,不對大牢那邊動手。到時候咱們動手,真殺了云王,誰來背鍋?”
“而且到時候云王府一亂,這些人定會出動。他們不成為林家的威脅,可就是我嚴家的威脅了!”
“你說,你是想讓他們成為誰的威脅?”
頓了頓,嚴政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孩兒明白了,果然還是父親思慮周到!”
聞言,嚴宵眼睛一亮。
今日猜測到云王府可能收編了那幾千人,他還為林家擔心,沒想到父親早就有所猜測,而且還來了一招將計就計。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告辭一聲,嚴宵紅著眼睛離去。
他心中還是委屈,但一想到二月十五,云王府即將發生的事,他便釋懷了許多。
如今云王府跳脫得再厲害又能如何?到最后命運還不是掌控在他們手中?
云王府內,隨著今天楚恒買回來的各種東西送到,府中的人都在上下忙碌,直到天黑這才停下!
此時,王府中到處披紅掛彩,一盞盞喜字紅燈籠已經掛滿了好幾座院子。
尤其楚恒的院子中,更是喜慶一片。
“喂,說好的給我安排院子,院子呢?”
書房里,剛洗完澡,正謀劃著為開青樓準備一些詩詞的楚恒,忽聽一道不滿的聲音響起。
轉頭看去,只見凝兒正黑著臉朝著這邊走來。
在她身后,還有兩個侍衛正寸步不離的緊跟著。
“拜見小王爺!”
看到楚恒,兩個侍衛連忙拱手拜見道。
“你都是這里的夫人了,不會自己安排院子?”
楚恒揮了揮手讓兩個侍衛退到一旁,沒好氣的看著凝兒。
“哼,你還敢說。你告訴他們我是你的小妾,現在他們誰敢給我安排院子!”
凝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要不是身邊隨時有侍衛跟著,她非得當場收拾這狗賊一頓。
這一天下來,她就沒有片刻自由過。
上個茅廁都有兩個侍衛在十丈內守著。
本以為有了自由,可以逃出云王府,可這些侍衛的時刻監視下,她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
給她氣得,差點沒當場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