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您怎么來了？”
回頭看向姜天銘，姜蕓趕忙起身。
“你這傻丫頭，這定制的婚服都已經做好了，來讓你試試呢，還有兩天時間，若還需要改動也來得及！”
“快試試！”
姜天銘微微一笑，指向一旁的婚服道。
姜蕓聞言，臉色明顯有些低沉，尤其是看到那些婚服，目光情不自禁的又要發呆。
“好了，去試試吧，別想太多了！”
“你們過來伺候小姐更衣！”
看著女兒的神情變化，姜天銘眼中閃過一抹心疼，搖了搖頭，叮囑一眾丫鬟伺候姜蕓，他徑直退出房間，來到院中亭子里坐下。
姜天銘怔怔的望著女兒的房門，眼中閃過一抹痛楚。
不知不覺，女兒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當年，他曾痛恨過那害他和妻子顛沛流離的老丈人，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成了這樣的人。
這般逼迫女兒，他真的做對了嗎？還是做錯了？
又或者，當年的自己才是錯誤的？
“唉！”
想著，姜天銘忍不住長長的嘆氣。
就在這時，關門聲響起，小玲卻沒有留在里面伺候姜蕓，而是走了出來。
“老爺，這時今日傳來的各方生意匯總。小姐近來心不在焉，怕是掌控不好，您過目吧！”
小玲拿著一些書信賬目走了過來，這本來是應該姜蕓審核的，結果剛才她在旁邊念了半天，姜蕓根本就聽不進去。
而這些事不能耽誤，她只能先交給姜天銘。
“拿來吧，接下來兩天，就不用小姐過問生意上的事了，你好生陪她，讓她放松放松，準備兩日后的大婚！”
姜天銘微微點頭，接過小玲遞來的那些資料。
大致看了一遍，他心中便有了底。
如今姜家的茶馬生意暫時停下了，做的都是和云王府合作的聲音，報道的無非就是昨天賺了多少錢，前天賺了多少錢，這些東西稍后派人做個賬就足夠了。
不過這書信里面有件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收油是怎么回事？”
姜天銘抬頭，奇怪的看向小玲道。
“回稟老爺，昨日小王爺來到府上，提了兩件事，一個便是讓小姐把借給他的銀子全部用來購買糧食，以后的分紅也用來購買糧食，有大用！”
“還有一個便是收油，大量的油！但奉天乃至云州畜生都很少，所以想小王爺讓茶園與西羌和匈奴那邊聯系，愿意高價收購，而且來多少要多少！”
小玲連忙在一旁道。
“哦，不過這匈奴倒是敢開口，一斤油竟敢要三文高價，這是當我姜家不會做生意呢？”
“來人，給匈奴那邊去信，一斤一文錢，我要三百萬斤起步，如果匈奴人親自把東西送到這里，我就再加一千萬斤。要就給，不要拉倒，西羌那邊有的是！”
姜天銘微微點頭，隨即對外面大聲叫道。
“是！”
外面一個打手應了一聲，立刻離去將這個消息轉達給此處據點負責人。
一旁小玲忍不住張大了小嘴，這種事如果讓小姐來做，一定會猶豫半天，想各種辦法去壓價。
結果到老爺這里，竟是如此風輕云淡，直接砍了三分之二的價格，還要人乖乖送過來。
他就不怕人家不賣了嗎？
卻不知道，姜天銘根本不擔心這類事。
匈奴和西羌，游牧為生，這別的不多，就牲口多，就油水足。每一年扔掉的油不知凡幾。
正是因為油水太足，才需要大批量的茶葉消化。
這本該扔掉的東西，如今他一文錢一斤收購，別人不送過來他都不稀罕要！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里面一身紅裝的姜蕓走了出來。
那緊身的婚服，把姜蕓絕美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那寬大的霞帔，宛如鳳凰尾翼。
那絕美的小臉，頭上高高盤起的秀發，帶上高貴的鳳冠。
此時的姜蕓，舉手投足之間，美艷不可方物，又不是大氣，真如母儀天下的一國皇后一般。
“哈哈哈，好，好看啊！”
“蕓兒，太像了，和你母親真是太像了！”
“就這身婚服，你知道嗎，當年我多想給你娘來一套，與她完婚。可惜，她到閉眼也沒有穿上！”
“如果她穿上，一定也能這般好看。如今她能在天上看到自己的女兒穿著如此婚服，也該欣慰了！”
“來，爹好好看看！”
姜天銘猛地起身，圍著姜蕓專了一圈，越看越滿意。
“爹，女兒覺得很合身，便不用修改了！”
姜蕓卻提不起多大的興趣，目光更顯黯然。
這身婚服再好也不過就是一身衣服！
穿著再好看的衣服，卻要嫁給不愛的人，那又有什么意義？
如果可以，她寧愿如母親一般，哪怕沒有這樣的婚服，哪怕最后落魄而死，她也絕不像要這場婚姻。
可惜這場婚姻牽涉的人太多，她終究淪為了這些人的犧牲品。
“好……不修改了，就這樣吧！”
姜天銘走到姜蕓面前，看著姜蕓暗淡的神情，沒有一點當新娘子的喜悅感，他的表情也瞬間沉了下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深吸一口氣，他強自笑了笑，揮揮手道。
“謝謝父親！”
姜蕓點頭應了一聲，由兩個侍女牽著長長的霞帔，回到房間。
“照顧好小姐！”
望著姜蕓淡漠而孤寂的背影，姜天銘內心更為苦澀，揮了揮手，對一旁的小玲吩咐一聲，徑直離去。
……
傍晚。
隨著夜幕的降臨，四面八方，無數客人匯聚而來，整個怡紅院開始顯得擁擠，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有女人們嬌嗔的聲音，也有男人們放肆的狂笑。
一些房間中，更是早已響起那令人銷魂蝕骨的聲音。
而在楚恒身旁，趙麗華和姚青青也似乎受到這里的氣氛影響，對楚恒越來越放肆，兩人的身子，幾乎都趴在了楚恒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