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一聲慘叫,嚴宵整個直接被丟到了三松鋪子,屁股著地,那劇烈的疼痛讓他一張臉都變得有些扭曲。
“這不是嚴宵嚴公子嗎?怎么回事?”
周圍圍觀的人臉色一變,一臉驚訝。
嚴家公子,竟然讓人給擰著扔出來了。
這王府好生強勢!
聽著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嚴宵舉目四顧,臉色更為難看。
只見剛才把他提出來的,正是云王府侍衛統領竇唯。
而此時,他正坐在三松鋪子里的地板上,不遠處,楚恒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嚴少爺,救我,救我啊!”
“這云王府真是無法無天了,他們這是在打嚴家和楊家的臉?。 ?
“嚴少爺……”
此時,那吊在大門前的胖掌柜楊蠔也看清楚了嚴宵,頓時大聲叫喚,呼救不停。
嚴家本身就一直在聯系各方對付云王府,現如今,云王府死到臨頭不自知,還敢耀武揚威,連嚴家公子都敢提出來就扔。
他們死定了!
楊蠔心中如是想著,似乎都能看到嚴宵發怒的場面。
卻忽略了,這暗地里搞事和明面上搞事,完全是兩碼事,嚴家真敢光明正大的對云王府出手,又何必暗中聯合拉攏?
看著楚恒笑意盈盈的模樣,在聽到耳邊楊蠔的聲音,嚴宵腳底一陣冰涼涌現,渾身炸毛,有種被人拉入圈套的感覺。
“閉嘴……狗賊,你給我閉嘴!”
一聲大喝,嚴宵猛地跳了起來,要不是手中沒有刀,他現在就想提刀去把這楊蠔給砍了。
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若不是他在楊家有一定身份,屬于嫡系一脈,在這郡城內掌管店鋪的事哪能輪得到他?
如今不好好做好自己的事,竟在這里胡言亂語,這是想害死整個嚴家嗎?
“呵呵,看嚴宵公子這著急上火找東西的樣子,是準備找把刀砍死人嗎?”
“來啊,給他!”
看著嚴宵那憤恨的模樣,楚恒搖了搖頭,突然笑道。
“鏘鏘鏘……”
竇唯隨手丟出一把刀,那刀身在地上一陣跳動,最后落在嚴宵的腳上。
嚴宵一怔,猛地再次抬頭看向楚恒。
他真的很想撿起那把刀去砍了楊蠔這廢物!
但,他也不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呵呵,嚴宵拜見小王爺,小王爺這是作甚?”
嚴宵笑容牽強問道。。
不管這楊蠔做錯了什么,楚恒殺他,隨便找個理由就是。
可他嚴宵真要殺人,哪怕是大義滅親,那也是殺人之罪,被人抓住把柄,他只能吃不了兜著走。
說到底,身份決定地位!
一個天家的人,生來就有對天下人生殺予奪的權力。
一個官家的人,雖說擺弄權勢,也能做到對一般人的生殺予奪,但畢竟得走律法程序!
一旦擯除這些程序,那便是故意殺人罪!
“咦,嚴公子,這家伙在污蔑你嚴家不知禮法,目無尊卑,以下犯上呢。你不弄死他?”
楚恒一怔,這嚴宵反應倒是挺快,但他可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
“小王爺恕罪,嚴家忠心耿耿,一心為朝廷效力,為王府效力,豈敢欺君?”
“這狗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還請小王爺放心,稍后小的就讓人把他帶走,定以沖撞王府,誣陷忠良之罪論處!”
嚴宵臉色微微一變,哪還看不出來,這楚恒就是在故意找麻煩。
想到之前他還覺得是姜家在背后操控,這楚恒還是曾經那個紈绔,此時,他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這家伙,他真是一個紈绔嗎?
可與此同時,一個疑惑也浮現心頭。
如果這楚恒不是紈绔,那一日,他慫恿對方強搶姜家小姐,這家伙為何又那般聽話?
“哎,嚴宵公子,你這話我可不愛聽!”
“這沖撞皇室的人,那都是當場定罪,哪有交付官府的道理?”
“怎么,難道我皇家的人,還不如你官府權利大?”
楚恒冷笑,又是一句話懟得嚴宵啞口無言。
“還是說,嚴家想要包庇此賊?”
“此賊在皇室面前,一口一個楊家如何了得,和嚴家關系如何之好,竟妄想壓皇家一頭,這可不亞于造反之罪,按律當斬,甚至應該誅九族!”
“我聽說嚴家和楊家本就是親戚關系,你娘便是楊家女,如今你還要娶你的表妹,這算來算去,你嚴家似乎也在九族之列??!”
“嘖嘖,嚴宵公子,當日你我一見如故,如今惹上如此大事,你這讓我很為難啊!”
頓了頓,楚恒又道。
“轟……”
此言一出,嚴宵腦海一陣轟鳴,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尤其是那恰逢其時出現的拔刀聲,和那晃在眼前的刀鋒,他差點沒當場嚇尿。
這楚恒,本身就是無法無天的家伙,如今的一番話,又直接給嚴家都打成死罪。
如果這家伙不按照常理出牌,在這里直接砍了自己怎么辦?
雖說他爹絕不會放過云王府,但死在這里,他也是白死啊!
“小王爺恕罪,小王爺恕罪啊!”
“小的絕無包庇之心,郡守府對朝廷的忠心,對王府的忠心天地可鑒啊!”
“小王爺恕罪……”
嚴宵肝膽俱裂,磕頭如搗蒜,如今人在屋檐下,他也不得不低頭。
“是嗎?既如此,為何不將此人就地正法?”
楚恒眼神一冷,冷冷喝道。
“小王爺,小人不是官,只是民,沒有功名在身,不敢定他人生死?。 ?
“還請小王爺允許,小人這就將此人帶回去,讓家父砍了此賊的狗頭,給小王爺一個交代!”
嚴宵的眼睛紅了,這楚恒簡直欺人太甚,一來就把他打入兩難的境地。
不殺人給他定個造反誅滅九族的死罪,殺人,那殺人之罪也是死罪!
這他媽就是個死局!
左右都是死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