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姜蕓咳嗽稍止,眸光微動,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本能的,她緊緊抿著嘴,似乎是想從男人的懷中掙脫開。
奈何傷勢嚴重,渾身無力,根本做不到。
“怎么,還要掙扎嗎?”
楚恒眼中閃過一抹苦澀,語氣卻故作冰冷道。
此言一出,姜蕓渾身頓時一顫,雙目死死的盯著他半晌,終是緩緩閉上眼睛,輕輕張口,在楚恒的服侍下將一杯水慢慢喝了進去。
“咳咳……”
奈何喉嚨發癢,剛要喝完,又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水瞬間噴的滿臉都是。
楚恒連忙放下水杯,從一旁拿起手巾為她擦拭干凈水漬,這才將她放下。
“痛就不要掙扎,對你沒好處的!”
“好好躺著吧,我給你把藥熱一下!也不知道小玲你丫頭跑哪去了?!?
說著,楚恒走到一旁端起藥罐,放到房間中的火盆上溫熱。
姜蕓秀眉微蹙,眼神冰冷的看著男人背影,沒有說話。
很快,湯藥的味道隨著溫度上升,彌漫整個房間。
楚恒抓起一塊毛巾包著手,提起藥罐子在碗里面倒了一碗藥。
剛要端起,那碗口上滾燙的溫度頓時燙的他縮回手,情不自禁的捏在耳朵上。
片刻后,他取來湯勺,在碗里面一陣攪拌吹氣,待得藥的溫度降低下去,這才再次端起,來到床前,先弄了一個墊子墊在姜蕓頭下,將湯藥喂了過去。
這一次,姜蕓并沒有繼續抗拒,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點點將湯藥喝了個干凈。
“小姐……小姐……”
剛放下藥碗,楚恒還沒起身,外面立刻傳來小玲的聲音。
“對不起小姐,奴婢實在太困了,方才在店鋪里面睡著了!”
小玲的聲音顯得有些慌張,而隨著她進屋,卻正好對上楚恒的目光,頓時渾身一顫,眼中略帶恐懼。
看得出來,昨天楚恒的表現,還有今早的一番威脅,徹底是把這丫頭嚇住了。
每每見到,便如見惡魔一般。
楚恒靜靜的看了小玲一眼,只見她手中捧著一個紙盒子,顯然剛才是出去買東西去了。
見她如此懼怕的看著自己,楚恒搖了搖頭,將目光收回,靜靜走到一旁椅榻上躺下。
“照顧你家小姐吧!”
見小玲還愣愣的站在那里,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楚恒心中苦笑,開口道。
“是!”
聞言,小玲這才應了一聲,上前連忙打開手中的紙盒子,從里面拿出一顆蜜餞糖放倒姜蕓嘴里。
“小姐,這便是您喜歡吃的蜜餞,怎么樣,好吃嗎?”
小玲一臉擔心的看著姜蕓。
一旁,楚恒心中一動,目光再次看了過來。
“蜜餞?”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只見姜蕓緩緩閉上眼睛。
甜甜的味道,讓她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楚恒嘴角微楊,倒是沒有想到,這么大個人了,還喜歡吃這些齁甜的東西。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女人似乎都喜歡甜的味道。
看著姜蕓安靜的神情,楚恒心中暗暗想著,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從一旁拉過毯子,閉目休息。
如今云王府的危機已不僅僅只是潛在的危機,各方都已經先后動手,也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為了應對一切可能發生的事,這一天下來,楚恒忙得焦頭爛額,連片刻休息時間都沒有。
此時渾身疲憊,精神欠佳,一閉上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
夜間,床上多次傳來姜蕓的咳嗽聲,一次次將他驚醒。
也好在旁邊有小玲在照顧,否則這一夜幾乎都得睡不好覺。
次日天明,一大早上的,院子中便傳來吵雜的聲音。
楚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見楚凌峰已經來到房間,正一臉關心的坐在床前慰問姜蕓的傷勢。
“怎么樣孩子,這粥可還吃得下?若不合胃口,稍后我讓那小子親自給你做!”
“你別說,這小子的手藝真是絕了,父王只是吃過幾頓,便忍不住整日嘴饞!”
此時的楚凌峰,將慈父的慈祥貫徹到底,一臉關心的模樣,對姜蕓比對親生兒女還好。
可惜,姜蕓似乎并不樂意搭理他。
所謂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
對楚恒一直心生芥蒂的姜蕓,本身就不喜歡云王府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楚凌峰。
哪怕楚凌峰一直顧念天下,自身省吃儉用,此前在她看來都只是做作。
更何況如今,真正見識到來自于楚恒的武癡,在她眼里,這楚凌峰也只是一個偽君子罷了。
表面上對她好,實際上誰又知道云王府在搞什么鬼?
一旁的小玲本身對楚凌峰還有些好感,并不是很懼怕,但此時看著楚凌峰,眼中也滿是警惕。
她還記得,昨日楚恒離開院子后,她便找小姐提議,找王爺告狀,讓王爺做主。
當時姜蕓便說,上梁不正整下梁歪,若云王真如表面上那般祥和,又豈會養出這樣的兒子。
在王府尋求幫助,無異于飲鴆止渴,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
小玲越想越有道理,現在她看整個王府上下,誰都不像好人。
“父王,你這一大早的,自己的傷勢都沒好完全,你跑這里來折騰什么?也不好好休息!”
就在這時,楚恒的聲音響起。
小玲和楚凌峰同時轉頭看去,只見那邊,楚恒從椅塌上坐起身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