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必要的犧牲。”
李真痛定思痛,要拯救這扭曲的世界何其不易,成功的路上必有犧牲。
他強迫自己不去看一團混亂的寧城高空。
這時,他全身一顫,干尸狀的臉頰再次消瘦一分,一只新的血蝴蝶從太陽穴破殼而出。
他從老人被封印之地離開,那妖女再次感應到了他。
可怕的血咒發(fā)作了!
妖異血蝴蝶飛到李真臉頰邊,帶著血腥味,揚起翅膀,開始旋轉(zhuǎn)。
它化成一個血色小陀螺,旋轉(zhuǎn)著用翅膀狂抽李真?zhèn)饶槨?
“你TM。”
雖然完全不疼,但屈辱感相當高。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李真強行按下用弒血拳攻擊血蝴蝶的想法,朝之前定好的地點走去。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離小土丘越來越遠,李真摸了摸肩膀,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東西。
“算了,先找那個妖女算賬。”
回憶失敗,臉邊血陀螺還在轉(zhuǎn),李真繼續(xù)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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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憐鏡火急火燎地帶上游戲設備。
她要去救人。
那人即將這游戲里死亡,更恐怖的是,現(xiàn)實中也會死!
那恐懼中帶著絕望的眼神如今還深深烙在韓憐鏡的心中。
那眼神絕對不是作假。
她當時第一時間,就選擇下線,試圖找辦法拯救那個男人。
但是,這個驚人的消息對她造成的沖擊太大,以至于她忘記了最關鍵的事情。
她忘記問那個男人現(xiàn)實中的身份了。
“快快快?!?
她急急忙忙渡過加載動畫,回到了游戲:
“你現(xiàn)實里叫什——”
回到游戲的韓憐鏡剛說半句話,濃重的血腥味撲鼻。
她捂住自己口鼻,愕然看著周圍完全陌生的幽暗空間。
不遠處,一個干尸般的老人坐在一座墓碑前,枯瘦的手伸出,輕撫著墓前的骨灰盒,似乎沒有注意到她。
這是什么地方?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韓憐鏡腦中無數(shù)想法爭相涌現(xiàn),最終,她瞳孔猛顫。
是監(jiān)控!
思維監(jiān)控!
太初在監(jiān)控每個玩家的思維!
她發(fā)現(xiàn)了太初的秘密,因此太初將她轉(zhuǎn)移到了這種地方。
這是一個警告..甚至..她已經(jīng)處于和那個男人相同的境地。
或許,現(xiàn)在的她在游戲中死亡,現(xiàn)實里..也會死。
想到這里,韓憐鏡呼吸都停滯了。
“咔?!?
一聲輕響傳來,讓她身軀整個一抖。
那是..骨灰盒開啟的聲音。
她緊緊地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墓碑前的老人,一點點掀開了骨灰盒。
那里面竟是...
一口破了洞的黑色砂鍋。
韓憐鏡:“...?”
不等她疑惑,那干尸狀的老人一個猛扎子把臉貼到砂鍋邊,凄慘地嚎哭起來:
“蕓兒?。?!我的蕓兒啊,我馬上就能為你報仇雪恨了?。?!”
韓憐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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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關于寧城上空亂象的記憶刪除后,李真哼著歌走在樹林里。
右手上有血色時隱時現(xiàn)。
弒血拳啊...
越想越覺得高興,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試試了。
珍饈閣在這一片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
這就導致這片區(qū)域,不管什么功法,都和那些鍋碗瓢盆沾點關系,畫風非常不對勁。
而他,竟然學到了一門帥氣的拳法,來自一個“叛逆”的珍饈閣特級修士。
那個老人不用鍋。
學功法前,謹慎的李真為了預防萬一,還特意問了一句:“你的法寶不會也是鍋吧?”
老人帶著殺人般的目光回答他:“法寶?怎么可能?休要辱我!”
當時李真就明白了。
這個老人,和他是一路人。
正常人!
陽光穿過樹林,照在李真臉上。
李真感受著溫暖,只覺得前途一片坦蕩。
光線一黯,走入一片陰影,他腳步一頓。
“血腥味?”
修煉了噬血經(jīng)后,他對血腥味極其敏感,甚至一聞到,都會有些興奮。
然而,這次的血腥味,卻讓他皺起眉頭,有些不適。
再往前點,就是那個妖女告訴他的接頭地點。
他放慢腳步,屏住呼吸,緩緩撥開樹葉。
“嘶..”樹林深處的景象,讓他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人體與馬匹的殘骸散落,血色一片。
這里發(fā)生了一場屠殺。
“我靠,太真實了?!崩钫嬉粫r間居然有些不適。
他玩過許多全息游戲,其中也包括重口味的恐怖游戲,他當然也在那些游戲殺過不少人,但他很少產(chǎn)生這種感覺。
不管是場景,還是那些npc,這個游戲都太真實了。
體內(nèi)血氣的翻涌,打斷了李真的感慨。
噬血功自動運轉(zhuǎn),他壓住不適感,仔細看向血腥現(xiàn)場。
“至少十個人?!彼粗切啾?。
“沒有靈氣,都是凡人,這是...”
李真跨過浸透血液的土地,走向那被撕裂的馬匹殘軀。
這殘軀上,連著一個巨大的箱子。
他敲開箱子,露出里面浸入了鮮血,如同草莓沙冰似的的白糖。
白糖商隊。
“果然是他們。”
看到殘骸中的馬匹與行囊時,李真已經(jīng)有所預感。
這批人,正是和他里應外合,讓寶福樓掌柜更改菜單的隊友。
準確的說,他們也不是真正的白糖商隊,而是那個妖女找來的凡人演員。
“那妖女這么狠毒嗎。”李真皺眉。
自己的噬血功示警,就是感應到了血魔教功法的氣息。
而此處,又是那妖女說好的接頭地點。
顯然,這批假扮白糖商隊的凡人,直接被那個妖女滅口了,以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
李真卻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在之前的接觸中,那妖女雖然是個邪道修士,但真感覺不出多邪惡,從她的血咒發(fā)作是個狂扇巴掌的陀螺就能看出一二。
李真看來,比起邪修,那妖女更像是個被寵壞,刁蠻嬌憨的小公主。
“看來她比表面上的更加危險,這就是邪修嗎?!?
李真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或許需要做出改變。
這時,他眸光一凝:“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