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個人是鐵頭小伙。
這貨就是在這偷菜,被發現,直接改偷為搶,撞墻而出。
至于這貨為什么要搶兩顆大白菜,李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非常同意珍饈閣修士練功練壞了腦子的看法,他甚至知道那貨是怎么練壞腦子的。
“我要買菜,有說得上話的人不?”李真不想理會這事,轉頭朝正在辛苦勞動,打掃后廚的工作人員問道。
“要買多少?多的話直接找掌柜。”一個低著頭拖地的大嬸答道。
“你說什么呢,掌柜現在..”
另一個端著盤子走來的大叔打斷她,又對李真說道:
“小伙子,要買什么菜?少的話我就能做主,多的話你去樓上找二當家,掌柜今天不在。”
“我要買挺多的,而且都要最好的那種。”李真答道。
另外,他們的態度讓李真有些狐疑。
他試探問道:“劉掌柜身體還好吧?”
“好得很好得很!”兩人同時點頭。
但是,他們根本不善于說謊,那慌慌張張的神色,別說騙李真,恐怕連伊靈都騙不過去。
同時,李真敏銳地意識到,當他提及掌柜,后廚所有人的動作都有所停頓。
他抬頭掃視后廚,人們都低頭工作,沒有一個敢和他對視。
一種異樣的氛圍在后廚彌漫。
有問題,大問題。
李真一笑:“那我去找二當家。”
然后他直接上樓,當然,是去找劉掌柜。
劉掌柜是他寶貴的試驗對象,他不希望出問題。
之前在高家莊,他就發現了一件事情——那些村民還原了。
同一時間,他很可能只能維持一個定義。
而定義究竟能持續多久?對影響者有沒有別的負作用?會不會被人看出端倪,自己到筑基期后,維持的定義能不能增加?
這一切都有待研究,劉掌柜很是關鍵。
況且他的定義系統耗藍高,效果強,容易引起蝴蝶效應。
寧城上空的亂象讓他難受到現在,他已經不敢隨便亂用這個恐怖的系統。
這就使得劉掌柜更加重要。
結果李真剛走到劉掌柜那層樓梯口,就被兩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攔下。
“什么意思?”李真皺眉。
“這位小哥,劉掌柜今天身體不適,有事還請找二當家。”橫肉大漢說話客氣,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李真還想問,旁邊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繡滿金錢的長褂的中年人走來:“何事在此喧嘩?”
再接著,這中年人表示,自己就是二當家,劉掌柜在研究新菜,閉關了,不見客,有事和他說就行。
三波人,對于掌柜給出了三種截然不同的說法,到這里,李真也大概有了猜想。
兩種可能。
一,劉掌柜身子不行了,這種事或許對酒樓會有負面影響,暫時不能公開。
二,劉掌柜被軟禁了,這就更糟,而導火索恐怕就是劉掌柜強硬更改菜單。
像這種大酒樓的招牌菜,涉及到諸多人的利益,利益方各顯神通,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面。
這二當家,必然參與其中。
劉掌柜會不會有危險?有可能。
從價值來說,劉掌柜有用,從情理來說,劉掌柜這麻煩,也是李真引起的。
分析完畢,李真退步下樓,轉身貼上劣質隱身符,從窗外踩著窗沿一蹬躍起,抓住樓上的窗沿,再一翻身,就進入劉掌柜房中。
房間中,滿頭白發的劉掌柜負手站著,抬頭望天花板,一動不動。
“有傷..”修煉了噬血功的李真立刻發現了這位凡人掌柜身上的異常。
這位老人背部到大腿,有血氣異常匯聚,這是大面積創傷。
更另李真皺眉的是,他整體的血氣相當旺盛。
這表明,有人一邊制造傷勢,一邊治療他。
顯然,這是一種折磨。
“劉掌柜。”李真撕掉隱身符,顯現身形。
劉掌柜用麻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這不關鍵,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李真拉過來一張桌子,掰斷:
“我是修仙者,我能幫你,別問為什么,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欠你一個人情。”
“修仙者!?”
劉掌柜一聽,麻木的眼中重現光彩,這種光彩名為希望,他期待地向李真問道:
“你可有元嬰期修為?”
李真:“...??我沒有。”
開什么玩笑!?
自己只是想順手接個“幫助凡人掌柜”的小支線任務,這需要特么元嬰期修為??
劉掌柜絕望地閉上眼。
這時,天空傳來一聲巨響!
“來了!”
劉掌柜猛地睜開眼,朝李真大喊:“走!你快走!”
···
寧城高空,兩口大鍋狠狠相撞,帶起一片氣浪,掀飛周圍百米內的云彩。
“暫停,有要事處理。”一位修士抬手。
“又有要事?我看是你無力再戰。”
對面那位修士嘲諷:“你這幾天處理了多少次‘要事’?你們咸黨就是喜歡自欺欺人,勸你趁早認輸。”
這位修士并不理睬,一踩腳下大鍋,整個人如一道流星,朝寧城最大的那座酒樓墜去。
轟!
流星墜入酒樓,砸入劉掌柜房中,他站在鍋上,俯瞰下方白發蒼蒼的寶福樓掌柜:
“劉長福,爺爺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劉掌柜抬頭,平靜地注視著自己的曾曾曾爺爺。
“長福啊,我問你。”
他的曾曾曾爺爺從袖子里掏出一根閃閃發光的竹竿:“咸燒白和甜燒白,究竟...哪個好!”
結丹期修士的威壓如暴風來襲,凡人劉掌柜白發飛舞,挺直佝僂的身軀,答:“甜!”
“轟!”
強烈的氣流將一旁完全懵逼的李真推出房間,房門關閉發出一聲巨響。
房內傳來結丹期修士的怒吼:
“奧義!!竹筍炒肉!!!”
“啊!”
劉掌柜的慘嚎和竹竿親密接觸皮膚的聲音傳遍整層樓。
明白了一切的李真表情麻木,一步步走下樓梯。
樓梯口,他看到了那兩個壯漢與二當家。
李真沒有貼隱身符,也沒心情貼,而那三人也沒心情管他。
此時,這三人都帶著同樣的蛋疼表情,用手捂額頭,似乎不想看,不想管任何事情。
李真麻木下樓,捂著額頭告訴二當家:“買菜。”
二當家麻木點頭,捂著額頭回答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