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意應該不是被什么人抓走的,不然沒可能留下這么明顯的信息,而這玉佩掉落在往界城這個“安全區”范圍內,也佐證了這一點。
他的玉佩不是在危機中掉下的,而是故意留在山上的,這貨有可能是感覺到了什么危險,自己躲起來了。
危險來自何方?
重點線索:他在玉佩旁留下了李真的名字。
從表明上看,這顯然是在給自己的護道者溶叔留下信息——他的失蹤和李真有關,也就是和絕琴谷事件有關。
但李真總覺得有些奇怪,這里有一個矛盾:情況到底危急不危急?
如果情況危機,司空意很難留下線索,但如果不危急,他就沒必要這么做。
因為他應該很清楚,他家里修為高深的護道者應火溶即將抵達,他馬上就能得到援助,他有時間有能力留下線索,必定也可以聯系應火溶,而不管什么危機,他也都不應該把應火溶確定他位置的玉佩丟下。
更何況他還是在往界城這樣的安全區,搞個“失蹤”,不是多此一舉嗎?
由此李真想到一個有些驚悚的可能——司空意面臨的危機,會不會就來自他的護道者應火溶?
他得到了某些消息,自己的護道者并不可靠,他面臨危險,而他雖然接近了往界城,但應火溶也即將抵達,他必須扔掉玉佩。
而他寫下李真姓名,并不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失蹤和絕琴谷事件有關,而是為了引走應火溶的注意力,好為自己爭取離開的時間。
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李真對應火溶有戒心,這也是他不想跟這老人走的原因之一。
因此,假應火溶事件也沒有讓他感到驚訝,這反而印證了他的猜想,司空意或許就是了解到了“假應火溶”的存在,怕自己難以分辨,所以才躲了起來。
假應火溶是什么來頭,是不是和絕琴谷事件有關?李真在往界城邊想邊走,說實話他是希望有關的,如果無關的話這事就復雜了。
往界城雖說是個城,但李真拿了個地圖后發現這城起碼有十分之一個珍饈閣大,要知道珍饈閣可是有相當大的區域沒有建筑覆蓋的,但往界城不一樣,各種仙樓玉棟有序排列,上面掛著各種不同的招牌,李真注意到很多都是此界門派的名字,似乎有很多門派都在這里有生意。
各個仙氣飄飄男女老少修士來來往往,珍奇異獸混雜其中,但你要說這地方像仙家城池吧,那好像也沒有,仙人都特么在逛街,有的手里還拿著小吃,煙火氣拉滿。
李真走著走著就發現,這地方怎么感覺就是個高配版的珍饈閣超市呢?
但不管怎么說,這里也比珍饈閣好,因為沒有那種奇怪的廚具房子了,找個路人問了下后,路人告訴李真,往界城開始的時候超級亂,不是秩序亂,是房子建得亂,界域內各個門派全過來開店,你造一個鍋房子我造一個鏟房子,那叫一個亂。
而且萬界天宮的往界塔就在旁邊,他們有矛盾也不太敢打架,那看對方不順眼怎么辦?有聰明蛋直接搞個浮空的房子,把自己的店修到人家頭頂上去,結果就導致了慘烈的惡性循環——曾經這樣“房子疊羅漢”疊到了往界塔第五層的位置。
總之剛開始的時候這往界城畫風簡直沒眼看,后來萬界天宮都看不下去,專門做了區域規劃,統一建房子,才讓往界塔的畫風整潔了起來。
“造福人民啊。”李真流下感動的淚水,這不比滅一億個邪修功德多?
李真越看這些規整的仙樓越順眼,特別是最中間矗立在云霧中的通天巨塔,十九層,特氣派,每層時刻都有光點不斷閃爍,這代表修士前往各界或各界來此修士的傳送光芒。
李真進入往界塔,塔底下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李真敲門,不久后一個睡眼惺忪的珍饈閣弟子開門出來。
“發生什么事情了。”往界塔底的輪值弟子揉揉眼睛。
這是個清閑活,萬界天宮的往界塔從來沒出過什么問題,至少他從來沒聽說過。
然后他揉完眼睛,終于看清了來人:“這不是李道友嗎?李道友有什么事嗎?”
李真:“我想查傳送記錄。”
輪值弟子驚愕:“這,這可不行啊,就算是李道友你也...”
李真道:“是這樣的,我要查的是先靈城一個叫司空意的筑基期弟子,他離家出走了,別問為什么?可能是因為無聊吧?這種仙二代就這樣,你懂的,他媽讓他好好修煉,然后他不愿意就離家出走了。”
輪值弟子開始擦汗,李真拿出剛剛應火溶給自己的牌子:
“他家長輩很著急,拜托我來查一下,啊?為什么長輩不來?當然是因為急啊,人早就親自去找了。”
首先需要確認司空意還在不在這方界域,他的玉佩遺落在往界城下的山坡上,代表他可能想通過往界塔傳送,應火溶告訴李真,萬界天宮是有辦法查傳送記錄的,而輪值弟子可以通過那間屋子里的一個按鈕聯系萬界天宮負責此事的人,只要有合適理由,萬界天宮不會拒絕。
不過這事好像連輪值弟子都是第一次知道,他說了之后輪值弟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那個按鈕是干這個用的!”
李真:“.....”
不久后,門再一次被打開,輪值弟子朝李真搖搖頭道:
“是先靈城的那個司空意是嗎,沒查到他近期的傳送記錄,上一次他通過往界塔傳送已經是兩年前。”
“噢,栓Q。”
李真點頭離開往界塔,剛走到外面手里的令牌亮起。
“我已經在絕琴谷。”令牌中傳來應火溶的聲音:“彩云這幾天同樣沒有回來。”
“嗯。”李真點頭,意料之中,她和司空意是一路的回去的,一起失蹤很正常,她要在絕琴谷才奇怪。
應火沉聲道:“辰流也不在。”
“噢?”李真挑眉。
辰流是絕琴谷事件的第一嫌疑人,但由于太明顯嫌疑反而不大,這時候如果他和司空意一起失蹤,就有意思了。
應火溶:“還不能確定辰流和彩云是失蹤,還需再做調查。”
應火溶以普通訪客的姿態進入絕琴谷,對于辰流和彩云他只象征性地問了問,然后了解到他們這幾日不在宗門,但是,修士幾天不在宗門再正常不過。
李真:“我建議你查一下辰流和彩光的關系。”
眾所周知辰流和司空意是一丘之貉,彩光是彩云的師妹,不幸遭遇天魔入侵,辰流曾經為彩光在司空意面前表露出了一些別樣的感情,值得一查。
應火溶同意,并道:“那小友可以前往絕琴谷在往界城的產業打聽打聽。”
李真:“額,他們的店叫啥,是干什么的?”
應火溶:“是家琴館,沒記錯的話似乎是叫安神謠。”
通訊結束后,李真沒有動身前往安神謠,而是先在一個珍饈閣弟子開的小店買了個炸串。
“老板,順便問一下,安神謠是琴館嗎?聽曲子的那種。”
小店老板稱是:“沒錯啊。”
“除了聽曲子之外呢?”李真雙目炯然:“還有沒有別的服務?”
“?”老板表情古怪:“只有聽曲,絕琴谷可是正經門派。”
“那就好那就好。”李真放心了。
去安神謠能不能查到什么不重要,重要是他打聽后得知,安神謠是一個正經琴館,非常高雅的那種,他確定了此行前往安神謠,沒有被彩云仙子“那一脈”辣眼睛的風險。
果然,這種玷污了琴具的辣眼睛流派怎么配在如此正常的往界城開店呢?
這個在往界城調查的任務真不錯,他很滿意,其實對于司空意失蹤的真相李真還是挺好奇的,他邊啃炸串邊看著手里的地圖,一路晃晃悠悠前往安神謠。
不久后他來到安神謠的樓宇前方,和之前那種獨棟的小店不同,安神謠占地面積很大,同時周圍的環境也高雅起來,各種靈樹吞吐靈氣,靈花盛開。
讓李真微微側目的是,安神謠隔壁有另一座一模一樣的大仙樓,上面寫著“斷紋館”三字。
一模一樣的樓很正常,畢竟這是萬界天宮統一規劃建造的,李真沒多想,正要進入安神謠,耳邊傳來一聲巨響。
他驚愕回頭,只見斷紋館一片屋頂被掀飛,頂著屋頂飛起來的的是一個面如金紙的修士,而那透過被破開的屋頂,可以看見里面是一個場館,場館中央的擂臺上一個女修手持長琴,正在極速自轉,嘩啦啦釋放旋風斬。
李真驚呆,抓了個路人,指著里面慢慢停下來的小陀螺問:“這他嗎是啥?”
路人見怪不怪:“哦,這斷紋館是一家武館,和安神謠一樣同屬絕琴谷的產業,是絕琴谷非常特殊的‘斷紋流’一脈所設,那斷紋流與其他絕琴谷修士不同,喜歡近戰,你看她們戰斗時的模樣就知道了,先與斷紋館的仙子們切磋,再去一旁安神謠聽一曲寧心靜氣,那修為可是漲得飛快!”
李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