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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偉大而值得尊敬的魔導師們(三)

直接附和黛拉的原因很多。

首先她是當事的地主,其次她不好惹,再者是最重要的一點:

她現(xiàn)在提出的也確是眾人云集的目的,同時也是令在場的魔導師分外困惑的人。

路西法·萊斯圖斯。

“說實話,我其實一直懷疑他是賽琳娜用魔法造出的禁忌產(chǎn)物。”卡洛琳咂咂嘴,“先不提天賦……天啊!在那個年紀就達到了魔導師的地步,實在是太夸張了。”

他們幾人剛好與萊斯圖斯的前任女王是同時代出生的魔導師,曾經(jīng)也算相熟,不過只是幾面之緣。

“萊斯圖斯王國突然上任的國王,路西法·萊斯圖斯首次參與魔導師會議的年齡僅有二十七歲。這確實是令人震撼的年紀。”

黛拉說的客觀,但縱使是實事求是的她也對事實比較震撼,在提及年齡時神情復雜,停頓了片刻。

“在繁星隕落事件那年,我們也召開過額外聚會想問清情況,只是萊斯圖斯無人在會上出現(xiàn)——直到路西法·萊斯圖斯獨自現(xiàn)身。”

九十七年前,“繁星隕落”事件猝然發(fā)生,萊斯圖斯王國震古爍今的女王陛下賽琳娜猝然隕落。

昆特也有些感慨,“足足九十八年過去,那時,你們還算‘年輕一代’。沒人能想到,萊斯圖斯開啟的魔法黃金時代會突然結束。”

那時的昆特也不過兩百歲出頭,在場所有人都比他年輕。而一百多歲的魔導師,在會議上不過是剛步入魔導師世界的“新丁”。

十二年一度的固定聚會召開的時間,恰在慘案發(fā)生的一年。

正與昆特的描述相符,彼時的萊斯圖斯可謂是眾星薈萃,有不少能力出色性情各異的魔導師。

相比之下,他們單憑數(shù)量便能在四國中占著首位,不可謂不強。

——畢竟連女王本人都是這個水平的法師,對舉國上下的魔法風潮有多大影響可想而知。

慘劇突發(fā)以后,他們卻像是彼此約好一樣,隨著封鎖國境、實行通行令制度的國家一并沒了聲息。

“不過賽琳娜自己最后幾十年也沒怎么參加聚會。”卡洛琳摸摸下巴,“當一國之主還是麻煩的,沒有什么閑工夫。但其他人……”

桑尼也皺了眉,“當時那個陣仗我現(xiàn)在都記得——他們連圣騎士都是魔導師,魔法簡直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血緣詛咒更是害死了一大幫人。這種事情要是發(fā)生在我們國家,簡直不可理喻!所以我還是想知道,后來在萊斯圖斯究竟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沒有禁止法師參選圣騎士的規(guī)矩,但大多數(shù)最終被選拔出的還是純粹的戰(zhàn)士出身,雖然會由魔法錘煉身體,但戰(zhàn)場上用的到底是肉身與兵刃。

因為法師一般不具備戰(zhàn)士的身體素質(zhì),能以騎士身份盔甲出戰(zhàn)。作為戰(zhàn)士,學習魔法本身也會耗費太多精力,兩條道路上都達到巔峰更是癡心妄想。

最強大的法師用途相當獨特,就算有少數(shù)能夠不受神圣公約的束縛,也會遠離人群,先進行彼此的對決,以避免在戰(zhàn)場上對低級戰(zhàn)士造成過大的傷亡。

這是一種不需言明的默契,也是在少數(shù)留存的戰(zhàn)爭記載中人們終于學會避免亡族滅種的保護措施。

至于更尋常的魔法,它們在戰(zhàn)場中更近似于制衡手段,最主要的攻防方式在于限制彼此,容許戰(zhàn)斗中的勇士獲得最大的加持。

上戰(zhàn)場的人員當中,為數(shù)最多的還是戰(zhàn)士——大多數(shù)學習魔法的人無法抵達足以影響戰(zhàn)局的地步。

而具有魔導師的能力,因一條法令就被絕對禁足絕不可能。如果假設他們和賽琳娜一樣輕易喪生,未免也太看不起魔導師的實力。

其中一定還有別的緣由。

聽見提及萊斯圖斯那群魔導師,黛拉似是想起了什么。

她有些心不在焉,用手抵著桌角,直到指節(jié)發(fā)白,發(fā)覺自己責任在身應當引領話題,才開口。

“百年前萊斯圖斯是怎樣的盛況,我不必贅述。如今的問題是百年后的現(xiàn)在,路西法·萊斯圖斯刻意傳達的信號究竟意味著什么?”

桑尼挑了挑眉,“這樣說,我們好像確實是第一次發(fā)覺這位萊斯圖斯魔導師主動制造公共事件。”

路西法這位國王近百年名聲響亮,多數(shù)時間以“暴君”聞名,也伴隨著不少或真或假的傳說。

但魔導師們有另一層情報網(wǎng)。

在他們能夠確認真實、有理有據(jù)的事跡當中,所有的爭斗都是因其他國家的成員而起。

路西法本身不過是予以還擊,順帶才展示了被吹捧上天的實力。

日積月累,便止于此。

之所以能形成邪惡國王之名,除了人盡皆知的繁星隕落事件,還有后續(xù)的逐漸發(fā)酵,乃至民間猜測給路西法之名加入的“佐料”。

一方面是被摧殘者的報復心理,一方面也是因為萊斯圖斯封閉不止是阻礙交通,同樣不存在向外輸入為國王作出辯解的做法。

與其他一國之主截然不同。

國家政變與戰(zhàn)爭往往伴隨著屠戮與殘忍的決策,而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殘忍行動,恰恰是幾乎每一位君主會刻意瞞下的內(nèi)容。

沒人能只憑仁慈便坐穩(wěn)王位。

黛拉神色凝重,“按照約定俗稱的規(guī)矩,以及神圣公約堅持的內(nèi)容,我們不能隨意干預其他國家的內(nèi)政——除非存在危險的可能。”

這也是魔導師們個個心存疑慮,也大多沒有為此出手,強行闖入萊斯圖斯進行實地探究的道理。

只因為國別不同。

無論哪次魔導師會議,所有的魔導師在國家方面都秉持著一個原則:只要不涉及自己國家的利益,也沒有風險就傾向于不干涉。

活得比常人要久,他們也都明白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都懂得有時候不損人也是一種利己。

事實不清,貿(mào)然出手不僅可能影響他國內(nèi)政、造成國際沖突,說不定就成了路西法萊斯圖斯事跡中的另一個背景板。

戲劇化一點,或許還能與老龍西爾維奧獲得同樣待遇,變成談笑間故事的主角——眾人都講自己被人打敗的過去,多少會有點尷尬。

而萊斯圖斯的魔導師不見蹤影,就算和他們一樣茫然,也自然無法當眾追究自己國家的事情。

而路西法本人后續(xù)的表現(xiàn)也是重要的一環(huán),顯得相當出奇。

說實在的,起碼在場的魔導師如今對這位國王陛下抱有的基本態(tài)度都沒有太大的負面指向性。

主要是不熟。

桑尼翹著二郎腿,很是隨意的坐在一旁把凳子都弄歪了些,引來黛拉審視的目光,同時淡淡開口。

“第一次見到那位國王陛下的時候,在座的各位應該都和我一樣完全沒有料到吧?傳言中殺害親母的殘暴君王,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路西法·萊斯圖斯第一次參加魔導師會議,便憑借別樣的年輕使人震撼,然后坐在了邊緣位置。

每十二年他都會按時參會,像一個準點打卡、默不作聲的幽靈。

他很安靜,甚至有些溫順。雖然佩戴面具,面對眾人試探詢問“繁星隕落”原委也是一副與你無關、不能多問的架勢,甚至拿出領主徽章宣告這是國家內(nèi)政。

昆特也開口。

“萊斯圖斯閣下個人能力極強。我有幸見他首次動手應該是五十八年前的事。這之前,我一直認為擅長全屬性高級魔法不太可能,覺得年輕人終究是太過浮躁。”

他還有些慚愧,低了低頭。

卡洛琳頓時恍然,“所以那條新聞最后流入民間是起源于你?”

也是在那個時間節(jié)點,路西法作為全系法師、全能巫師的名聲響徹大陸。

介于首次參會時那位年輕法師就把這一事實坦然說出,仿佛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這并不令人意外。

而有魔導師將其證實是后續(xù)過程。

在場的人都經(jīng)歷過大部分的魔導師聚會:昆特和黛拉常常主持,卡洛琳和桑尼則是空閑時間充足。

“那應該算是溫特大魔法師的囑咐。”昆特感慨,“主要是克羅利王國的意思,想試探萊斯圖斯王國的國王究竟有何居心。沒有結果,也不必保密。”

卡洛琳抱起手臂,眨了眨眼。

她或許是參會者中唯一出于“別人去,自己不來感覺虧了”的奇葩感想堅持與會的成員,從未真正參與王國事務,也是魔導師中閑來無事觀察他人的閑人。

“我對他的印象不多。除了開始見到這么年輕的魔導師有些驚訝,后來他也沒說過幾句話。非要找個特點,也許是頭發(fā)很飄逸?”

黛拉同樣搖頭,“如果要說實話,因為事變,我對路西法·萊斯圖斯這個人非常警惕,一直觀察他有沒有異動。但結果是否定的。”

說到底,無論從什么角度出發(fā),這些心眼多寡不一的人眼里的路西法從來沒有顯露出過敵意。

現(xiàn)在他卻動了真格。

在城墻上動手乃至懸掛尸體,就是想要直接向萊斯圖斯以外的人宣告這種狀況,完全是把“殘暴”、“狂妄”寫在了臉上。

比起日積月累的惡名,這種直接的宣告張揚到令人不可置信。

但無論如何,大家都不知情,討論也只得到此為止。

黛拉看向卡洛琳,“我記得在路西法·萊斯圖斯之外,記載中最年輕達到魔導師境界的應當是埃弗里斯特。當時是你引薦的他。”

卡洛琳點了點頭,也沒有多余的表示,只覺得理所當然。

“獲得了精靈族臨終的饋贈,那個傲嬌的瘋子如果不盡快到魔導師境界就以死謝罪了——況且埃弗里斯特是被精靈選中的人,他本來就有那個天賦。”

她倒是對自己國家的大魔法師頗有自信。

“上一次聚會我見到埃弗里斯特找到萊斯圖斯國王,拉他去私下里說了幾句話。”黛拉沉思著,“如果他這次到場,可以問他是什么情況,交流了什么內(nèi)容……”

可見黛拉對萊斯圖斯國王的觀察確實早有淵源,不是一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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