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晶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yī)院的。
她站在醫(yī)院門口,看著街道上人來車往,觸目所及皆是帶著煙火氣的熙攘,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隔絕了。
在她不知道該往哪去時,忽然有一個小孩走到她面前,遞出一張紙條,“姐姐,這是一位叫畢潔的姐姐讓我交給你的。”
將紙條塞進晏晶晶手里,小孩便掉頭跑了。
紙條上寫著:“煙湖亭,見一面。”
……
晏晶晶來到煙湖亭時,畢潔已經(jīng)在那里了。晏晶晶看著滿胡碧波,心境忽然覺得有些平靜。
畢潔雙手繞在胸前,媚笑道:“不問問我找你來做什么?”
“我們之間,除了他,還有什么可聊的嗎?”
“也是。”畢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絨毛披肩,姿態(tài)高傲,“想來你也知道,阿堯的一整顆心都落在我這兒,我就是想還,也無能為力。”
晏晶晶淡漠開口,“他不愛你,你只是利用了他的惻隱之心,那是同情,是憐憫,但不是愛。”
“你閉嘴!”畢潔忽然捏住晏晶晶的上臂,厲聲道:“晏晶晶,敢不敢和我賭一場。”
“你說兩年前他對我是同情是憐憫,那這一次呢,兩年了,再多的同情與憐憫也足夠了,這一次,你看他會選擇你還是我。”
話落,畢潔拉著晏晶晶移動了位置。
她背對湖面,而晏晶晶,在她面前。
“啊,救命……”
“撲通”一聲,平靜的湖面蕩起巨大的浪花。
“撲通”
又一聲巨響,有一人跳了進去,沒多久,禹堯便抱著已經(jīng)暈過去的畢潔,來到了岸邊。
和禹堯一道來的還有兩個人,他們是禹堯平日玩的好兄弟。
他們來到亭邊將下面兩個人拉了上來。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晏晶晶根本反應不過來,她怔愣地看著這一幕,心底只覺得冷。
晏晶晶看著禹堯不停按壓畢潔的胸口,直至她吐出一口水,確保她無大恙,他便讓朋友先把畢潔帶上車,送去醫(yī)院。
直到他們離開后,禹堯才帶著一身陰寒朝這么走來。
她不分方向,轉(zhuǎn)身就跑。
這邊只有一條上山的小道,她用盡力氣往上跑,不過跑了一段路,便被禹堯攔住去路。
他的大掌緊緊捏住她的手臂,捏得她生痛,“晏晶晶,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不是我。”晏晶晶惶恐掙扎,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卻枉然,“是她,她自己跳下去的……”
“夠了,晏晶晶,你就這么容不得她?”手上的勁越發(fā)的大,禹堯幾乎要將她的手臂捏碎。“今日,我便讓你也嘗嘗她受過的傷害!”
話落,他便拉著她,原路返回。
晏晶晶有些慌,腦袋這時還隱隱抽痛,視線也驀然模糊起來。
她搖著頭,淚將散亂的發(fā)絲沾在臉頰上。“不,不是我,你為何不肯信我,放手……”
她用盡力氣甩開他的手,一得自由,她便慌不擇路地往前跑,但視力驟降,她根本看不清前方是什么,直接一腳踏了下去。
禹堯的心臟驟縮,“晏晶晶,小心——”
“啊……”
男人驚恐間伸手去拉,卻僅僅觸摸到晏晶晶的指尖,“晶晶!”
那是一個雜草虛長的地方,下面是一個大概四五米的小峭壁。
晏晶晶躺在峭壁下面,身下蔓延出一灘血海……
醫(yī)院。
禹堯失魂一般癱坐在手術室門口,他死死的盯著手術室的門,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將近兩個小時候,醫(yī)生出來,禹堯立即踉蹌向前,聲音顫抖,“怎么樣了,她怎么樣了?”
“孩子在來這之前,就已經(jīng)流掉了,至于大人,”醫(yī)生滿臉遺憾:“很抱歉,我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