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猶豫了片刻,果斷撲向秦元。
秦元猛地驚醒,然后就見他瞳孔放大,滿臉猙獰痛苦至極。
脖頸上更是青筋暴起,他用力掙扎,洞穿他手掌腳掌的鐵鏈傷口處不斷有鮮血流出。
嘴巴里更是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嘶吼。
只是掙扎很快變得微弱直至徹底消失了。
“吼什么吼?”
看守此處,穿著黑衣的九靈教弟子罵罵咧咧朝秦元吼道。
這弟子有些干瘦,面相陰鷙,神情顯得非常惱火。
也是,大晚上這么叫吵醒了外面睡覺的他,他能不火大嗎?
“秦元”慢悠悠睜開雙眼,邪邪一笑,這笑容嚇了那九靈教的弟子退后了兩步。
因為秦元的笑容真的有點陰森,特別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不免讓人感覺毛毛的。
“你笑什么?他媽的,你笑什么?”
九靈教的那名弟子轉瞬便醒悟過來,地牢里自己最大,管他媽的對方是什么青玄宗都管不到自己身上,所以他覺得剛才特別丟人,竟然被一只半死的老狗嚇到了。
他瞄了一眼血漬干涸暗紅色的鞭子。
他現在就想讓眼前這家伙知道自己的厲害。
“我看你他媽的是苦頭沒吃夠!”
說著那名弟子取下掛在墻壁上的鞭子。
“唰”一聲,狠狠的抽在了秦元的身上,霎時皮開肉綻。
可秦元面無表情,連疼都沒喊一聲,只是邪邪笑看著那名弟子。
“瑪德?你還笑!”
“唰唰唰……”
鞭子如雨點一樣傾斜而下,每一鞭子下去就是皮開肉綻。
很快原本止血的傷口再次血流不止,不斷有滑膩膩的鮮血從傷口流下,順著雙腿留到了地上。
可秦元依舊不為所動,就這么笑看著這名弟子,仿佛在看一個小丑。
那名弟子氣急敗壞道:“你他媽的笑什么?”
這時,秦元才解釋道:“我笑你有天大的功勞擺在面前,都不知道去爭取,反而在此浪費時間。”
“什么天大的功勞?”
“你去告訴你們教主,就說青玄宗的所有事情我都告訴他。”
“什么?你愿意開口了?”
這弟子怔住,隨即吃驚問。
秦元被他們教主拷問了這么久一直都很硬氣。
沒想到現在忽然想通了,愿意開口了。
“你再不去,興許我就改主意了?”
秦元戲謔看著他。
“你說的是真的?你真愿意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你說呢?”
“好,我馬上就去稟告掌門。”
這名弟子懷著激動的心情,匆匆朝外面奔去。
不一會兒,戴著金冠,穿著金色蟒袍,腰懸玉帶,國字臉嘴唇很厚,面目威嚴的中年男人便帶著幾個心腹手下走了進來。
心腹手下急匆匆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了對面,而秦元也被放了下來。
他癱坐在椅子上,只是他的手腳依舊被鐵鏈困住。
中年男人的袖口紋著九頭蛇為紫色,證明此人已是金丹期修士。
秦元打量著面前這位面目威嚴的中年男人,心里盤算著驅虎吞狼之計。
青玄宗自己得不到,他決不允許自己的仇人褚瑞得到。
不。
絕不能讓褚瑞得到。
就是死,自己也要破壞他的計劃。
而面前之人就是他選中的虎,而狼自然就是褚瑞了。
此人是九靈教的教主張楚,六轉金丹境修士,相信足以對付褚瑞這種剛剛步入金丹境的修士了。
應該是綽綽有余。
六轉對付剛剛才突破不久妖獸。
不是綽綽有余,而是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秦元得意的笑,笑容越來越變態。
張楚見秦元對著自己譏笑,苦口婆心道:“秦元啊,你也不要埋怨我,還不是你一次出貨太多極品筑基丹太引人注意了,俗話說的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不在坊市招搖,何至變成現在這樣?正好我想要了解你們宗主任歷天他們探索秘境的所得,就把你請來了,你不會這么小氣怪我吧?”
秦元心里冷笑,你就得意吧。
等你搞死了褚瑞這個大敵之后,你所在宗門的弟子都將成為我的獵物,屆時看你還怎么笑得出來?
心里如此想,但他面上卻道:“哎,萬萬沒想到堂堂萬寶閣的掌柜竟然被你們九靈教收買了,這一次我認栽。”
天魔奪舍了秦元,自然獲得了秦元的記憶。
這家伙帶著十枚筑基丹下山就到坊市的萬寶閣,通過萬寶閣出售丹藥。
萬寶閣是大乾國最大的商行,按說信譽值得保證,不會輕易透露賣家的信息。
殊料,掌柜的竟然是九靈教的人。
然后他就被掌柜的一杯茶迷暈了,待他再次醒來,眼前已經是九靈教的地牢了。
坑人啊!
老江湖也被坑了。
這也是褚瑞暫時沒有把丹藥拿出去售賣的原因。
妙真以為他傻,秦元以為他傻,其實真正傻的人是這兩個自作聰明的家伙。
極品筑基丹這種東西貿然擴散出去,肯定會被有心人盯上。
在他沒有保護這些丹藥的能力前,他絕不會貿然拿出去出售。
妙真以為找到了漏洞。
結果秦元被坑了。
所以天魔有理由鄙視秦元。
張楚瞇了瞇眼看向秦元,眼縫里透著極度好奇的目光。
“這么說你愿意和盤托出你所知道的事情了?”
作為青玄宗的鄰居,他當然想要知道青玄宗的一切。
任歷天從秘境中回來后就閉關不出。
現在又有了極品筑基丹這樣傳說中的丹藥,他好奇的要死,好奇的要命。
“我告訴你能有什么好處?”
“保命!”
“不夠!”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投靠九靈教!”
張楚眼睛猛地瞪大,“什么?投靠我們?你不回青玄宗了?”
青玄宗可是有元嬰老祖坐鎮的宗門,你竟然要投靠比青玄宗更弱的九靈教,你咋想的?
而且就算你投靠,我也不能收啊,要是讓任歷天知道了,自己的九靈教還不分分鐘歇菜。
要他搞小動作他敢,要他挑戰元嬰老祖,他是萬萬不敢的。
“如果青玄宗還是以前的青玄宗,我或許不會投靠教主。現在的青玄宗嘛?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我愿意舍棄青玄宗,從此在教主身邊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嗯?此言何解?”
“任歷天早就已經死了!”
“什么?”
張楚身后的心腹手下不顧失禮的驚呼出聲。
接著張楚也跟著驚呼出聲。
“什么?”
張楚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半晌,他才坐下。
他看著秦元滿臉震驚,“死了?真的假的?不對啊,不是說在閉關嗎?”
“閉關?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這是那妙真小兒故意放出來愚弄你們的假消息。任歷天在秘境中身受重傷,早就不治身亡了,現在青玄宗是任歷天的坐騎褚瑞說了算。”
張楚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和秦元說的一對照,片刻,恍然大悟。
“假消息?不治身亡了?難怪!難怪好手全失蹤了,看起來探索秘境,他們不僅折損了諸多好手,就連任歷天自己也身受重傷了。不過,你說任歷天的坐騎,那個什么褚瑞做主青玄宗是真的?為什么啊,坐騎怎么可能失控呢?別告訴我任歷天不能把控制坐騎的方法交給弟子?”
秦元臉黑了,他當然不可能把控制坐騎的方法交給弟子了,因為他原本的打算是奪舍褚瑞。
“教主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探查。對了,極品筑基丹就是這個褚瑞煉制的,他可是擁有歷史級罕見煉丹天賦的高級煉丹師。”
“什么?極品筑基丹是他煉制的?怎么可能?他不是坐騎,不是妖獸嗎?”
“我知道很難理解,可這個家伙就是這么讓人難以理解。不過,他修為很低,也才剛剛突破金丹境而已,就連一轉也沒有,要不是我失算了,哎……”
秦元忽然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大意了啊。
如若不然,青玄宗可能就是自己的了。
張楚看秦元一臉遺憾的表情,倒是可以理解。
只要秦元突破到金丹境,說不定就能從褚瑞手中把青玄宗的控制權奪回來。
張楚顯然誤會了秦元遺憾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