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天才？

清晨從康斯坦丁那里得到靈感，一個上午的時間，海爾波便研究出了竊取別人靈魂并化之為刀的魔法——【攝魂為刀】。

康斯坦丁全程在旁觀看，但那厚厚一摞用于推導魔咒的羊皮紙，他能看明白的也就最初的一兩張。

‘天才和凡人之間的差距，便是這厚厚一摞羊皮紙么？’

望著癱軟的仰躺在石椅上閉目養神的海爾波，康斯坦丁不由自主的懷念起無底深淵，至少在那個殘忍冷血的世界，他不會像個弱智。

“我們需要一個巫師來嘗試一下，他最好能主動一點。”

短暫休息過后，海爾波從地牢中帶出巫師，又從城堡外叫來麻瓜，并教給那名巫師【攝魂為刀】，讓其嘗試用麻瓜的靈魂切割自己的靈魂。

巫師的臉上泛起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天可憐見，他頭一次面對如此不可理喻的要求。

不說殺死麻瓜和分裂自己靈魂這兩件事他能不能接受，只說幾句話就讓他學會在他看來如天書一般的魔法……

海爾波是不是高看自己了？

“看樣子他不愿意。”

海爾波對康斯坦丁說完，直接揮動自己的魔杖撬動麻瓜的靈魂，斬向那不知名的巫師。

“啊~”

伴隨著一聲響徹石廳的哀嚎，巫師的靈魂被一分為二，海爾波則迅速的把分割出的部分靈魂置入一旁的石盆內。

這是一個用于儲存記憶的冥想盆，往日放入其中的都是銀色的記憶，這一次是霧氣狀的靈魂，它在進入石盆后迅速的滲入盆壁。

“有輕微的遺漏，看樣子在魂器的選擇上，需要更加謹慎……”

海爾波說著又舉起魔杖，呢喃了一串冗長的咒語后，把魔杖抵在剛剛停止哀嚎的巫師眉間。

康斯坦丁知道這是在查詢記憶，因為之前他提示過海爾波，這樣制作魂器很可能導致施術者記憶受損。

“確實如你上午猜測的那樣，他今天之前的記憶在淡化。”

半個時辰過后，海爾波才緩緩收回蛇形魔杖，并望向康斯坦丁，“除了這個問題，你覺得還會有什么問題？”

“兩個靈魂過于獨立，或許從分開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已經成了獨立的個體。”康斯坦丁道。

“可能性很大，還有么？”海爾波又問道。

“施術者的性格應該會大變，畢竟損失的記憶無法彌補，執念會趁虛而入，補上殘缺不全的記憶。”康斯坦丁聳肩道。

“自我欺騙？”海爾波思索片刻才反問。

“可以這樣理解，就像肌體的自我修復，留下一道傷疤總是難免的。”康斯坦丁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魂器就太劣質了。”

海爾波說著再次轉過身，又一次開始探查這名巫師的狀態，從正常詢問到施法驗證，再到后面各種奇奇怪怪的手段，整整折騰了一下午。

“如果不能解決這些問題，那這個魂器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二人吃晚飯的時候，海爾波非常篤定的說道，他的臉上甚至帶著嫌棄的表情。

康斯坦丁可以確定，如果魂器的研發至此便是終點，海爾波甚至不會為自己制作一個。

而根據【陳澤生】的記憶，魂器的最終形態貌似就是這樣，否則那個才智過人的湯姆·里德爾，又怎么會變成蠢笨如豬的伏地魔。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康斯坦丁說道，“或許可以嘗試在兩個靈魂之間建立一種連接，比如之前那種召喚魔法陣，亦或是讓兩個靈魂簽訂一種特殊的魔法契約。”

正要把羊排放入口中的海爾波一愣，隨后他扔下羊排手都不擦的起身離開。

“很好的想法，小惡魔先生，讓你成為我的助手是最正確的選擇。”

海爾波一邊向追過來的康斯坦丁說著，一邊快速的推開書房大門。

“我需要一些魔法陣的書籍，還有魔法契約類的書籍，第三排書架上層和第七排書架最下層，麻煩你幫我把它們都拿過來。”

“好的。”

康斯坦丁答應一聲，并迅速的行動起來，海爾波則直接來到書桌前，拿出一張嶄新的羊皮紙開始推演起這種可能。

“【靈魂的契約——源自靈魂誓言的設想】，小惡魔先生，先把這本書給我。”

推演片刻后，海爾波向書架深處喊道。

“好的，先生。”

康斯坦丁回應一聲，并快速的把這本書遞到海爾波的手上。

“嘩啦啦~~”

書頁翻動，海爾波很快找到自己需要的內容。

“【縱享愉悅——調動快樂記憶魔咒】……”

“【用魔法捕獲忠誠——看看他是否在撒謊】……”

“【不要在記憶中留下種子——一次危險的嘗試】……”

一本本魔法書名被報出來，康斯坦丁奔走在書架之間，把它們一一尋找出來并交到海爾波的手上。

海爾波幾乎不會看這些書的目錄，他要這些書過來仿佛只是為了佐證自己的一些想法，因此多數都是翻幾下便扔在一邊。

可每每有些書籍被他仔細觀看后，他便會停下來在羊皮紙上寫上一些什么，然后繼續要一些新的書籍。

就這樣忙忙碌碌直至深夜，海爾波才疲憊的停了下來。

“看樣子今天完不成了，小惡魔先生，你還打算在書房睡么？”抻了一個懶腰的海爾波，望向一旁打瞌睡的康斯坦丁問道。

“書房？”

迷迷糊糊的康斯坦丁醒來，目光顯示瞥了一眼視網膜右下角的倒計時——【05:34:23】。

“不如今天就研究出來吧，海爾波先生，這必然是魔法界最偉大的魔咒，甚至沒有之一，我實在是等不及了。”

忍著心中的惡心，康斯坦丁向死敵魔鬼們學習，嘗試用吹捧蠱惑海爾波，讓其能在自己離開前研究出這道魔咒。

可海爾波顯然沒有被他的吹捧迷惑心智，那雙略顯疲憊的棕黃色雙眸，正帶著衡量和疑惑看著康斯坦丁。

“我是真心的希望盡快看到它，海爾波先生。”康斯坦丁再次說道。

仿佛感受到康斯坦丁的真誠，亦或基于其他的一些目的，海爾波在片刻的猶豫后答應下來。

“好吧，小惡魔先生，那讓我們繼續下去，我需要……【感知力的提升咒】這本書，我想這應該是我需要的最后一本了。”

海爾波說著重新坐下，并再次拿出一張全新的羊皮紙——相較于之前有些劣質的羊皮紙，這張紙羊皮紙出奇的精美。

而當康斯坦丁看到這張紙出現的時候，他雙眼之中的貪婪無法抑制的溢出。

上一次這樣精美的羊皮紙出現后，海爾波一個時辰后便寫出了【攝魂為刀】的魔咒，這一次不知道需不需要一個小時。

‘只要不超過五個半小時，我都能接受。’

康斯坦丁心中想著，轉身走向書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