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康斯坦丁怒吼，并迅速的沖向緋村劍心。

可此時緋村劍心已經沒有打下去的欲望，只因在他的感官中，康斯坦丁的狀態越打越強。

不止如此。

他之前的怒意也已消散，確實也沒有再與康斯坦丁打下去的興趣。

因此面對康斯坦丁的沖鋒，緋村劍心選擇了退避。

“嗖~”

“啪啪~”

“嗖~”

矮小的身軀幾個健步便跳上房梁，隨后小短腿快速的倒騰幾下，便又是一個大跳來到另一棟房頂，緊接著又是一陣小跑……

“轟~”

緊隨其后跳上房梁的康斯坦丁，直接踩塌了房梁落在地上，等他灰頭土臉的從破敗房屋中走出，緋村劍心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該死的矮子。”

憤怒的康斯坦丁，展開了惡毒的人身攻擊，可緋村劍心顯然已經聽不到了。

“不成，要盡快夯實這種感覺，否則剛剛的收獲，都會消失大半……”

眼看著【戰斗本能】只剩下一個尾巴，康斯坦丁怎能允許它就這樣消失不見。

嘗試學著緋村劍心剛剛的樣子奔跑，房頂自然是不行的，他只是在地上跑。

步伐不停的調整，偶爾劃出S型路線，或是借助墻壁轉彎。

全力調動自身的平衡能力，跑動間他揮動三叉戟，努力的保持在全速中的進攻。

不是很舒服，因為沒有尾巴和翅膀可以幫助他，但即將消失的【戰斗本能】卻死灰復燃。

‘有用！’

心中暗道一聲，康斯坦丁學的更加認真，速度也越來越快，身體也漸漸學會了利用離心力來戰斗。

這種感覺很奇怪。

之前的康斯坦丁，戰斗都是一板一眼的，多數情況下都是以力壓人。

也就是依靠屬性，在力量、敏捷、體質和戰技上欺負別人。

但在窺視到緋村劍心的戰斗方式后，他開始嘗試把這些能力真正的融入到戰斗中。

尤其是敏捷這一項，正被他飛速的開發出來。

此時他早已跑出村莊，并且距離長門城越來越近，附近也開始出現武裝力量。

是維新派的隊伍，他們在城外圍獵長門的守軍力量。

“什么人？”

有人喝問康斯坦丁，卻被他從身邊一沖而過的同時，直接帶走頭顱。

“是惡鬼百人斬，該死的，讓前面的人讓開。”

有人認出康斯坦丁，大聲的提醒著更前方的自己人。

聽到提醒的人群轟然散開，讓康斯坦丁大戰一場的計劃破滅。

眼看著維新派這邊不跟他打，康斯坦丁扭頭沖入長門守護陣營。

這邊的人只當康斯坦丁是維新派的人，雖然也不想面對惡鬼百人斬，但還是提心吊膽的迎了上來。

“乒乓……啪啪……”

以一敵百，康斯坦丁無畏生死，只沉迷于越發炙熱起來的【戰斗本能】。

雖然眼前敵人單個拿出來，遠不如緋村劍心來的強大，可架不住人多，量變引起質變。

肆意的在人群中搏殺，身上難免掛彩，但康斯坦丁卻越打越興奮，越打越有活力。

僵硬的身體開始變得柔軟，龐大的身軀越發靈巧。

帶起劍氣的招式不再如之前那般強硬，有時只是隨手一揮，便能掃出兩道劍氣。

同時面對三五把長矛的刺殺，康斯坦丁甚至可以讓身體瞬間右折九十度，并且手中武器還能斜刺出去擊殺敵人。

在殺死敵人后，他還能借助長戟上傳來的力量，重新掌握平衡，速度不減的繼續沖殺。

這般能力，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飛天御劍流。

雖然不能說他學會了這套劍法，但劍法的立意，尤其是那種以速度、平衡換取更多攻擊機會的方式，被他牢牢掌握。

只是他這接近兩米的大個子，使出這樣的招式，總給人有一種畫面失衡的錯覺。

“緋村劍心，這是你教給澤生的？”

不遠處的方陣中，來到這里的緋村劍心正愣愣的看著這片戰場。

而向他提問的，則是同樣參與了這一戰的志志雄真實。

“沒有。”

緋村劍心從呆滯中走出，看了一下插在只有半截劍柄中的長劍，愕然說道，“我……只是跟他戰斗了一場。”

“只是戰斗一場……”志志雄也驚呆了。

他相信康斯坦丁的天賦，畢竟那是從小壓著他打的人。

雖然戰技天賦不算突出，可那身體素質上的天賦，讓他無比的艷羨。

比他強很多，比緋村劍心強更多。

可縱然如此，志志雄真實也并不覺得，在生死之戰中，對方能殺死自己。

畢竟就戰斗來說，身體素質只是決定勝負的一個方面，除非差別突破天際，否則并不能起到決定性作用。

可如今……

身體天賦比他強，再看看劍氣橫飛的戰場，好家伙，這是戰技也要比他強了？

“這家伙……”

吐出三個字，志志雄真實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而已經殺得熱血上頭的康斯坦丁，徹底打破了沉寂數年后，被壓制住的惡魔之心。

血腥四溢的戰場，刀劍加身的痛苦，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康斯坦丁的雙眼漸漸呈現血紅之色，眼仁也在緩緩變窄，那是屬于他本體的惡魔之眸。

不知不覺間，這個并不顯著的惡魔特征呈現出來，而康斯坦丁目光所及的世界，也已經盡是恐懼。

恐懼啊……

顫粟啊……

沒有什么比這更能催發惡魔心中的兇殘，掃開敵人的他發出一聲怒吼，隨后以更加殘暴的方式殺向數量更龐大的隊伍。

此時的康斯坦丁，已經不在乎戰斗本能，可戰斗本能卻愈發的高漲起來。

之前，他只是窺視到速度的好處。

可這一刻的兇殘，讓他在速度之上又催生出力量。

“咔……”

“啪……”

“嘭……”

劍斷、刀飛、矛折，失去一個叉子的三叉戟，每碰到一件武器，就能證明一次自己的強大。

而他的主人，則任由鮮血噴灑全身，完全沉浸在這樣的殺戮之中。

“你……能做到么？”志志雄真實向身旁喘著粗氣的緋村劍心問道。

想來這一刻，緋村劍心是把自己帶入康斯坦丁的視角了。

“我？”

從沉浸式體驗中走出，緋村劍心冷著臉說道，“如果給我他那樣的身體，或許我能做到。”

志志雄真實扭頭掃視了緋村劍心一眼，心想這個“或許”用得好。

“你呢？”緋村劍心反問道。

“我？”

志志雄真實扭過頭望向戰場，此時康斯坦丁已經殺向第三處隊伍，“如你一般，或許也可以。”

“老師。”

志志雄真實話音剛落，緋村劍心身旁一個木訥的少年忽然開口。

“惡鬼要是把這個隊伍的人都殺死，再加上之前傳說中殺死的那些人，他殺死的人數已經過千了，對么？”

少年說完，還習慣性的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空氣。

“惡鬼……千人斬，恐怕以后大家要這么稱呼他了。”

緋村劍心緩緩點頭，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