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正負電子對撞機位于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周末，程杰跟隨王院士來到了京城西郊這邊。

看著面前這個面積龐大的研究所，程杰一臉驚訝道：“占地這么大？”

“你以為啊！”王院士下車之后笑了笑道：“雖然咱們這個LHC低了幾個能級，但好歹也是世界八大高能加速器中心之一，再加上一些配套設施，研究所占地大點也很正常。”

程杰聽到這話訕訕一笑道：“網上不說只占地十萬平方米嗎？”

“那都是零幾年的事了，后面升級改造過好幾次。”王院士搖了搖頭道：“走吧！別耽誤時間了！那邊實驗準備工作應該弄完了。”

說罷，他抬腿便朝著研究所的一處巨大的廠房走了過去，程杰見到這一幕，也是連忙跟了上去。

研究所到底是與大學不同，除開到處都是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外，安檢的嚴格程度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當來到廠房這邊，換上防塵服的時候，程杰已經不知道自己通過幾道門禁了。

看著面前這道自動玻璃門，程杰遲疑了片刻道：“導師，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王院士搖了搖頭道：“有人來接咱們不要急！”

聽到這話，程杰也不再多問了，而是左顧右盼了起來。

他是第一次來到這種正兒八經的科研中心，雖然學校里面的實驗室他也去過很多次，可這里的給他的感覺明顯不同了。

就像有些科幻電影中所描述的一樣，這里到處都充滿了科技感，以及金錢的味道。

看著面前這些不斷閃爍著亮光的信號燈，程杰心中多少也是有些發怵，盡管他不知道這些燈控制什么，但他敢打賭，如果自己觸碰了一些不該觸碰的東西，這里肯定會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就在程杰這邊胡思亂想的時候，來接他們的人也終于來了。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笑著從廠房的另一端走了過來，與王院士握了握手。

“這位便是程杰吧！”

站在一旁的程杰聞言，連忙將視線投向了王院士。

王院士見狀笑著介紹道：“這位是來自華科大的李珉教授，主要研究高能物理，也是你這個課題室驗的主要負責人。”

聽到這話，程杰趕忙開口道：“李教授，您好！”

“都是自己人，不用這么客氣！”李珉爽朗一笑道：“程杰你提出的粒子波動方程，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隨著他這話出口，程杰還沒弄清是什么情況，站在旁邊的王院士卻是一臉驚訝道：“那個項目有進展了？”

“是的！”李珉點了下頭道：“不過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等空閑下來我在同您老講這事，現在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室驗馬上要開始了。”

說罷，他便一馬當先帶著兩人走進了廠房。

廠房內此刻有很多科研人員以及工程師正在忙碌著，見到程杰他們三人走了進來之后，不少人都投來了好奇的視線。

但三人并沒有停留，在李抿的帶領下，五分鐘之后，程杰、王院士來到了一間控制室內。

控制室里面很熱鬧，幾十名工作人員坐在電腦前面收集著各類信息，匯報之聲不絕于耳。

見到這一幕，李抿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隨后朝著程杰二人開口道：“實驗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我需要是核實一下情況了，王院士、小程你們先去那邊坐一下吧！”

王院士點了下頭，隨即便帶著程杰走向了控制室一角的休息區。

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處忙碌的工作人員，王院士笑著同程杰打趣道：“程杰，你現在緊張嗎？”

“沒什么好緊張的。”程杰聞言搖了搖頭道：“我設計的實驗參數不可能存在紕漏。”

“這么有把握？”王院士挑了挑眉道。

“把握來源于計算。”程杰笑了笑道：“這個世界什么都會欺騙你，但唯獨數學不會，如果您不相信，我們可以打個賭。”

聽到這話，王院士頓時來了興致。

“你想賭什么？”

程杰聳了聳肩道：“還記得我在提交課題時附帶的那一份預測報告嗎？我們就賭這次實驗收集的數據，跟我預測的結果上下浮動一個區間怎么樣？”

“光抑制路徑差0.0001微米么。”聽到程杰開出的這個條件，王院士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程杰我很欣賞你在數學上的天賦，但我不相信人的計算能準確到這個程度，你這個條件我答應了，說吧！你想拿什么做賭注！”

說道這里，他又忍不住擺手了起來。

“算了！沒必要問賭什么了，你反正會輸，輸了之后請我吃頓飯吧！”

程杰“....”我去！這是梁靜茹給的自信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程杰同王院士瞎掰的時候，關于光粒子的實驗也終于開始了。

隨著李抿按下了控制臺上的那個紅色按鈕，整個控制室內瞬間忙碌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程杰和王院士也是將視線第一時間投向了控制室前方的那塊巨型LED屏幕上。

看著上方那數據不斷跳動，程杰沒什么反應，但王院士此刻的心情卻是緊張了起來。

作為除程杰之外的唯一知情人，他可是很清楚這次實驗不僅僅是相干性自然光問題的結束，更是關系到一項偉大技術的誕生。

1.2GeV、1.8GeV、2.1GeV隨著LED屏上能級不斷跳動，控制室里面的氣氛也是逐漸凝重了起來，所有人都很清楚，實驗的成功與否就在接下來的一瞬間了。

“BEL一切正常”

“儲存環一切正常”

“同步輻射裝置一切正常”

“輸運線能量注入中，2.8GeV能區，光粒子數據展開。”

隨著最后一名工作人員匯報了最新情況，控制室內氛圍頓時輕松了起來，不少工作人員的臉色都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他們的工作沒有出現失誤，而這次實驗也即將圓滿結束。

網上有個段子很有意思，如果你獲得了巨額財富卻擔心花不完，那你就去研究高能物理，它會重新讓你變成窮光蛋。

雖然這個段子是以調侃居多，但也的確說明高能物理這個領域特別燒錢，短短幾分鐘的實驗，程杰這個課題的1200W經費就燒干凈了，不過他們在付出代價的同時也收獲了同等的回報。

十分鐘之后，看著LED屏顯示出的最終數據，王院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見到這一幕，程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請您不要忘記同我的賭約，我現在需要去整理數據了。對了！我的賭注可不是一頓飯，總之您麻煩了！”

王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