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記，如果晚上的舞會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不要摘下你的面具?！?

“第二，別看三樓史萊姆的右眼，否則就要被帶進儲物柜中。”

“第三，儲物柜里有很多好吃的，不過味道或咸或淡?！?

“第四，不要輕信第三條。”

“第五......”

“哎呀，這個學校網站上怎么寫了這么多蒙面舞會的奇怪規定啊，好煩！”

缺梧笙拿著那部手機，開心地在陸仁身后一蹦一跳，讀著學校網站上不知是誰發布的論壇，可能是覺得內容實在太多了，眼睛看得都煩了，轉頭找陸仁聊天。

“是啊，真會有笨蛋相信這種瞎編的規則怪談嗎？這不就是當下年輕人相當流行的內容嗎？這一點都不魔法。應該這么說：第一，如果缺梧笙有什么異常的魔法釋放，都不要摘下你的面具?！?

“第二，別看缺梧笙的右眼，否則就要被火系魔法轟成灰，嘶...唉唉唉，你別扯我耳朵，疼死了！”

“哼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還敢開你大姐大的玩笑？”

“你什么時候成我大姐大了？”

“要你管！”

見過東方黎明后，兩個人本來因為戰斗高懸的內心也放下來了，一打一鬧地回到各自的宿舍，準備換晚上舞會的衣服。

陸仁肯定不光是因為缺梧笙的強烈要求才想參加舞會的，聽說這次舞會上來自凡雪山的獵人組合也會來參與，陸仁正好借此機會了解獨立勢力的構成，并且申請一些幫助。

說來，這次凡雪山、甚至世家也是夠給他面子的了，那些比較強的法師都沒有參與挑戰。不過也不禁讓人懷疑是給他面子還是給蔣黎明、韓寂以及祖家他們面子。

......

沒想到，在宿舍樓門口等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韓寂老頭。

他看起來比往日更加蒼老了，手里還得拄著一根拐杖，微微有些駝背更讓他這個超階治愈法師顯得親民。

畢竟連最強的治愈法師都不可能治好時間帶給人的傷害啊...

法師使用任何魔法，都是有代價的，要么是魔能、要么是精神力、甚者就是生命！超階往上的禁咒魔法，之所以稱作禁咒，不僅因為釋放魔法時消耗巨大，還會對使用過魔法的地方造成無法磨滅的傷害，或許是自然的失衡、或許是生命的快速流逝。

總而言之，韓寂在滿臉正色地告訴陸仁這番話的時候，可是讓陸仁吃了不小的驚。

韓老頭這是在暗示我什么呢？消耗的生命、帕特農神廟都無法治愈的創傷......

臨告別的時候，韓老頭終于恢復了那副有些為老不尊的面孔，熱切地和陸仁交談了一些舞會的注意事項，這倒不是什么規則怪談，而是給他講清楚了厲害關系。

“你現在，還太弱，別以為贏了祖家那幾個小輩，就能和人家上一個臺面談判。而且你最首要面臨的危機，可并不是世家，在短暫時間內他們還威脅不到你，因為你太弱?！?

“你也知道，尤其是古都，北邊是亡靈寢墓，現在不敢過去，南面又有秦嶺妖山，要是將災難爆發的地方選在古都，可是難頂咯。”

“關鍵時候......”

韓老頭沒把話說全，陸仁明白了他話里的話。

個人的生命可能已經遠小于一個長久存活的城市安危了，畢竟在這片土地上，屹立不倒的一座城市就是人類存活下去、不斷學習魔法的精神燈塔，對于古都這種超級城市更是如此。

當然，這番話的另外意思就是，你看到情況不對你就先開溜啊！別傻不愣登等著人家找上門來讓你當無名英雄?。×舻们嗌皆?，不怕沒柴燒，雖然不道德，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陸仁深以為然，對于韓老頭過來提點自己的幾句話，除了感激還是感激，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知道自己現在有一點小飄，感覺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其實并非如此。

人生還在開始，修煉永無止境??！

就像那止境...

祖吉賀被拉走前那扭曲又怪異、狂放但愧疚的表情讓陸仁記憶猶新，這或許就是韓老頭說的，以生命為代價的魔法吧？可是她是差點掠奪了自己的生命，那么她的魔法為什么要消耗生命力？我的罹難魔法為什么就不消耗生命力？

沖上頭的疑問使得陸仁一刻都不想停歇，趕緊去找韓寂問個清楚，可是這老頭已經撲扇著八翼風之翼瀟灑飄逸地羽化登仙而去了。

“這個死老頭！你跑那么快干嘛？是超階法師了不起啊！”

“切！你了不起！行了吧！”

在不為人知的宿舍門口，陸仁蹲在寒風中獨自黯然神傷。

就在他頭頂冒黑煙還拿根樹枝在地上不斷畫圈圈的時候，兩只被凍得彤紅的、露在火紅色高跟鞋皮革包圍外面的小腳出現在他眼前。

“呼呼，好冷啊，你怎么還蹲在這里發呆啊陸仁？”

半敞開的白色羽絨服里面顯露出的是同樣鮮艷的紅色禮服，和陸仁這套定制的黑色西裝以及紅色內襯一看就是一套的。

這樣的缺梧笙的確很有“大姐大”的味道，小小的身體也高了不少。

他摸了摸陸仁的頭發，然后從背著的口袋里拿出一個只有半邊的面具，“喏，這個給你咯，待會兒還要用呢！”

“別磨嘰了，快去吧換衣服吧，有什么疑問、有什么困惑、有什么難過的地方，我們一起解決就好咯！”

“嗯，是，是啊，你說的也對，梧笙。”

是啊，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在疑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