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白越就讓鹿三去長安城里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么稀奇的玩意，給鹿娃帶點回去，還給他拿了一塊現大洋。鹿三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越，這個沉默的漢子，什么也沒說，點了點頭就出門了。

二姑把白越和白靈安排在房間里，就又出去和皮匠姑父又開始收拾上那滿是膻臭味的皮子了。

房間里，白靈有些好奇的問：“大哥，你咋不問我為啥轉學嘞？”

“不用問，你這不就是要說嘛。”白越平靜的說。

“大哥，那教會學院交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都是些給官老爺們看的。你猜，我在長安城里碰到誰了？”白靈解釋道。

“誰，能有誰，不就是鹿子霖家的二兒子鹿兆海嘛，他是不是就在那個中學讀書。”白越心里有些不好受，這是原身的本能反應，白靈那可是白家的掌上明珠，現在感覺就是要讓鹿兆海把這顆明珠給摘走了。

“大哥，你咋知道嘞，兆海現在和我可好嘞，我們現在天天一起學習，立誓要打到列強和反動軍閥。”白靈驚奇的說著。

白越也沒解釋，就告訴白靈，家里都很想她還有自己已經拜師朱先生了。

白靈覺得自己的事已經不奇怪了，大哥以前是個什么人，她還不知道，那是把舊式禮法刻在骨子里的人，是把父親白嘉軒立下的鄉約當成使命去維護的人，是一個驕傲到骨子里的人，但現在改變太大了，不僅拜了姑父朱先生這個圣人拜師，還開明了，謙虛了許多，要是以前自己說打到軍閥的話，白孝文早就訓斥她了嗎，更別說現在這么尊重鹿三嘞。

待到晚上，鹿三才回到鋪子來，手上什么也沒買，看到白越就趕緊把大洋還了回去，白越也沒多問。

白越下午也出門采買了不少，隨手就在一堆禮品中拿出一兜子糖給了鹿三，讓他拿回去給鹿娃吃。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白越就領著白靈和二姑和姑父告別，坐上馬車先回白鹿原上去看望朱先生。

到了朱先生家門口，白越敲了敲門，朱白氏聽到聲響打開房門，就看到白越和白靈。“呀，孝文還有靈靈回來了，這真是女大十八變嘞，姑姑都差點認不出嘞。”朱白氏抓著白靈的手就不放，邊說邊向屋內走去。

朱白氏和白靈在那聊的熱火朝天，還讓白越去把朱先生喊出來。

白越走到書房，就看到朱先生在那讀著曾文正公家書，朱先生甚是喜歡這本書，有一副對聯就是評價曾文正公的---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為師為將為相一完人。朱先生曾說要做到“恒”、“衡”的境界也就只有圣人了。

白越向朱先生說已經把白靈接回來了，朱先生在白越去長安城之前就說過長安要亂了，所以才同意白越去把白靈接回家。

“姑父。”白靈看到朱先生急忙站起來打招呼。

“嗯，回來就好，在省城讀書都學些什么了？”朱先生問。

“學了數學，國學，外語。”白靈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