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水沁進入金色花朵的花臺之時。她神識海里傳來靈兒撞破星辰的憤怒,悲傷與絕望。
“你不能這樣對我。水沁我恨你,我恨你……”。靈兒的哭喊聲,一聲一聲震蕩著水沁的神識與心口。靈兒神識里那種毀天滅地的跡象越來越逼近水沁的心臟。
在水沁進入花臺中心時,靈兒的神識里所有的念想,都卡在水沁心口,即進不去,也出不去。
靈兒臉上流露出絕望的悲傷之淚:“水沁,他為了你,竟然打開了神魔一體琉璃心。”
水沁整個又被靈兒絕望的氣息籠罩,絕望與悲傷千刀萬剮著水沁的心與神識。
水沁想逃,可逃不了,好比被溺深潭,快要死去時那樣,水沁真心不喜歡這種感覺,可逃不掉怎么辦。靈兒那如泣如訴的悲傷她躲不掉,也無法忽視的疼痛,糾纏著她。
忽然靈兒狂笑起來。
靈兒的狂笑把金色花朵一百零八瓣花瓣震的顫抖起來。
水沁在靈兒山崩地裂的笑聲中,聽見了米玄的聲音。“坐下來水沁,花臺中央。”
靈兒看著水沁坐進花臺中央,山崩地裂的笑聲,戛然而止。
隨即,水沁看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陌生的是從她記事起,她沒去過這樣的地方,而所謂熟悉感是一種久違的親切。
這地方漂浮著煙云,粉塵。
被吹拂的,混沌,極地之光中旋轉著不可思議的天體,水沁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它們運動,它們液化,爆破,坍縮,冷卻,周而復始。
水沁看著這樣的情形,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想到了自己能被罐裝嗎?我是它們溢出的意外嗎?或許偶爾還是可以來一點零食,它們會搶走黃瓜味的薯片嗎?還是檸檬泡椒鳳爪,或是鐵板魷魚。還是讓藍鰭金槍魚在海里游吧。上帝之眼看著呢!哈,我也是它們旋臂上的煙塵。帶著怎樣的記憶?再誕生一次?如雪,如月?如火?如荼?或者干脆不必再誕生?
水沁控制不住這些跳躍的思維,它們跳躍著,隨著金色的水波翻滾在水沁的神識海里。
靈兒的神識癱坐在水沁的心口,眼淚啪啪的嘀嗒著水沁的心外壁。這種情形,讓水沁想起了當初米玄受傷時,他拽著自己的衣袖,口里喊著靈兒不要丟下我,那一聲聲催神淚下的場景。
水沁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識海里萬千金河,化著萬千小手,輕輕拍打著靈兒的后背。
可能是得以安撫,靈兒的情緒沒有再加劇悲傷。
但是水沁卻看見極快的玄冰弒神刀破空而來,飛向搖籃中沉睡的嬰兒,眼看這嬰兒就要沒命,一個穿雪瑩花煅制成的輕紗衣美人兒,飛奔向那個嬰兒,把嬰兒護在懷中。玄冰弒神刀直接從這個美人兒的后背心穿過,化成一滴水,進入嬰兒的口中。
當水沁看清護著搖籃的美人兒時,原來這個美人兒就是現在癱坐在水沁心口的靈兒。
水沁神識里,畫面一轉,是魔祖抱著靈兒奄奄一息的畫面。
老板:“靈兒,不會有事的,我與水沁都需要你。”
那個叫靈兒的美人兒躺在老板的懷里,艱難的擠出:“我愛你,也愛水沁,可是我們是不能有感情的,那種痛苦的反噬很難受,這樣也好,或許我可以解脫了,也做到了以命保護她的承諾。”
這時的老板沉浸在悲傷中,已泣不成聲“靈兒,不要離開我們。你一定可以的。”
“這是玄冰弒神刀,玄冰弒神刀化成水滴進入水沁體內了。沒有那個神可以抵御玄冰弒神刀的。你愛我嗎?我好愛你。如果有來世,我不做神,你娶我好嗎?”靈兒說完,努力掙著大眼睛等老板的回應。
老板不知是不是因為沉浸在無限悲傷中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他并沒有回答靈兒。
只見靈兒的神體,在無限的絕望與悲傷中灰飛煙滅。
靈兒就這樣煙消云散,老板茫然看著空空蕩蕩的兩手,又看著依然沉睡中還不到半尺的嬰兒。
水沁似乎這時才明白,是自己體內的玄冰弒神刀,殺了靈兒,原來靈兒為了自己舍棄了性命。
水沁看著靈兒道:“姐姐,你現在還愛他嗎?可你也知道神魔無情。對吧?”
靈兒:“愛著,我也沒什么奢求,都只求待在他身邊。”
水沁:“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了,一種選擇是你殺死我,另一種選擇是你融入我,但我不喜歡你神識里那種強大的悲傷,憤怒與怨恨。”
靈兒:“水沁,我無法殺死你的,殺死你,比愛上他遭的天譴更痛苦。”
靈兒的神識終于在萬千小手的撫慰下,回到了理智中。
水沁想了想靈兒的話道:“你的意識是,你只有一種選擇了,就是融入我,是嗎?”
靈兒的眼睛里閃著希望的淚光道:“是這樣的”。
水沁:“可是,靈兒,我不喜歡悲傷,怨恨與憤怒,融入我,也就意味著你將不再是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可以是全新的你,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可以重生回來。”
老板:“水沁,靈兒,你們要干什么?靈兒你瘋了嗎?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老板冰冷的語氣直接讓靈兒的神識在打哆嗦。
水沁盤膝而坐,老板冰冷的語氣對水沁似乎不起作用。水沁打開心口,示意靈兒進去,但是靈兒的神識在他冰冷的語氣中,快要消散。
水沁:“姐姐,堅持住”。
靈兒背后的萬千小手一推,把靈兒推進了水沁的心中,心口關閉。
金色花朵花瓣瓣峰上站里的仙女,與仙童看見花臺蒼云中央燃起了星辰業火。
再看乞力馬扎岡波山上,乞力馬扎岡波上的積雪燃燒起來,熊熊的烈火包圍著乞力馬扎岡波。小熊星座上的人們還沉浸在上一波奇景當中,這接二連三的奇景,讓這里的人們是大開眼界,外加大飽眼福。
乞力馬扎岡波山上的積雪燃燒了整整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時候,雪瑩樹叢開出了紅色的雪瑩花,火紅一片,山峰頂開出一朵金色的雪蓮花,香氣四溢。
雪瑩樹上端坐的女子不知去向,老板一只膝蓋跪入雪中,一只手捂著心口,他的另一只手抱著昏迷不醒的水沁。之前懸在水沁頭頂上的玄冰弒神刀慢慢聚攏,由原來的晶瑩剔變成了金色的,有著陽光樣的光芒,懸在她頭頂。玄冰弒神刀滿滿軟化成一滴水,落入水沁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