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盛大的斗法,在太陽從波質(zhì)拘耆羅葉的縫隙落在忉利石上結(jié)束。
但波質(zhì)拘耆羅樹上還有一雙饑餓的眼睛,盯著空空如也的鍋,心里的憤怒,在眼里冒著火,且又無可奈何,因傷勢無法自理的樣子,看上去楚楚可憐又令人心疼。
春天的風(fēng)真是令神舒坦,它那么輕輕一吹,波質(zhì)拘耆羅兩千里枝葉,泛起莎莎的輕濤,在歡喜園層層疊疊的舒展開去,兩千里枝葉壯觀的很,水沁聽著樹葉的莎莎聲,陶醉著。不知啥時候,魔祖已經(jīng)落在她身旁了,拉著她的衣袖,撒嬌的叫著“靈兒,我餓。”對于一個魔祖的到來,她當然是知道的,只是有時,她認為對她無法制造傷害與危險的,她都會忽略,當他們不存在,所以來了,去了都無關(guān)緊要。
“靈兒?”水沁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我長的像魔祖口中說的叫“靈兒”那個人?還是魔祖受傷嚴重一時糊涂了?
水沁掰過他的手腕,摸了一下脈,還真摸不出個啥來。她又看看他面色,明顯好多了,面色也沒有之前蒼白。
他一襲白衣,微風(fēng)輕送,劍眉星目,整張臉怎么看怎么舒服,還有種上去啃一口的感覺。水沁忙收回目光,她開始懷疑這世間的造物。這模樣得禍害多少只看臉的。
水沁看著光下的魔祖,內(nèi)心翻騰,神識在驚濤駭浪中苦苦掙扎,魔祖又開始搖晃她的衣袖“靈兒,靈兒!我餓。我餓!”
水沁推開他的手,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無奈的拿出給他私藏的一份銀龍魚湯。銀龍魚湯是她留給他的,她也知道這些日子,魔祖自從從心筑起新的心基時,他就有能力一直跟著她,并很好的隱藏自己。魔祖就是魔祖,不然怎么是逆天的存在呢。
看見銀龍魚湯,魔祖眼里閃著光,眼里有著異常的興奮。
“還是我的靈兒對我好,做什么都想著我,靈兒對我最好了。”
水沁聽著魔祖的話,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互相拉扯,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
他拿過魚湯,吃起來。邊吃邊夸。
水沁看他那樣子,她有點懷疑這魔祖莫不是腦子壞掉了吧。
她等他吃完,非常鄭重的對他說“你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把體內(nèi)的金彈果再化化,不出半日,就可完全恢復(fù),以后你自己的路都要你自己走。”
水沁頓了頓又說道“我不是你的靈兒,你看清楚了。我叫水沁,雖然我在你想侵占帝俊的身體時,給了你一掌,差點把你的元神震碎,但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拿了曦和的金彈果汁,將近有三分之一給你重新筑了心基。你也知道這金彈果天地間神奇的存在,十幾萬年才結(jié)了三顆。我該做的都做了。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你好自為之吧!”
魔祖的星子目直直的盯著水沁,突然就滾出兩顆滾燙的眼淚,再度伸出他那骨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抓住水沁的衣袖。
水沁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與神情鬧的有些恍惚。
魔祖豆大的淚珠在水沁衣袖上打的啪啪作響,她聽見他喉嚨里哽咽的聲音“靈兒,我都聽你的,不要丟下我。我都聽你的,不要不要我。我很乖,你看!我會很乖的。靈兒,我都聽你的。。。。。。”
這聲音聽上去凄美,真誠又溫軟,像一把把尖刀插進水沁的心臟。
靈兒是誰呢?這是被魔祖惡上了啊!她看著一望無際的美好景色,魔祖一聲聲如訴如泣的我會很乖的,我都聽你的,讓水沁的心都快要碎了。突然有些不愿意再去刺激與打擾他。任由他哭的像個孩子似的。
在魔祖的哭鬧中,銀龍魚的功效起了作用,漸漸的他睡去。他躺在她的肩上,由于她的個子還很小,還不到一米五的樣子,那能承受他的神魔一體之軀?她用神力化一張白絨毯,讓他躺下睡,體內(nèi)的銀龍魚湯此時發(fā)揮著巨大的藥力。陽光輕輕的落在在魔祖的面龐上,還未風(fēng)干的淚珠閃著光芒,在斑駁的陽光中格外刺目。他的面色白皙中微微開始透露出薄薄的桃粉,水沁看著這樣子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再次別過眼睛,盡量不去看他。
在忉利石的邊緣處,曦和的絕色身姿在晚風(fēng)中更加光彩照人。
“咋拉?”東華背著手,欣賞白絨毯上躺著的魔祖,與坐在魔祖身邊的水沁,一大一小,讓歡喜園巨大的寧靜致遠中淡泊里,多了一份祥和與溫馨感。
“也不用太擔(dān)心,說不定一切不會像我們想的那樣糟糕的發(fā)展呢。”東華輕輕的跺著步子。
“但愿如你說的樣吧。”曦和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著波質(zhì)拘耆羅樹下的那副畫,眼里泛著異常復(fù)雜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