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神一樣的存在呵!”。
溫暖的手指以親昵,又及其寵溺的方式,輕敲水沁的額頭。
把她從那柄伐金桂的斧刃上拉了回來。
水沁深吸一口氣。她知道是他,在曦和神識海里見過的,那個發光的少年。
少年說的神一樣的存在,可能有好幾種解釋。
就檢其中最主要的一兩條來說吧,有可能是指水沁大條神經,少年用意念控制她的意念繼續作畫。
再一種是水沁明知意念被控制,依然能鎮定自若的配合他演戲。是這個原因,這個就絕了。
對于水沁的表現,少年是無法判斷是那一種。只能用“果真的是神一樣的存在”來打招呼,又用于解釋他不好的企圖與無界限的出場方式。
那柄斧刃上投下了水沁與少年的影子,斧刃像一面鏡子又不像,斧刃上那影子一會兒動蕩,一會兒破碎,一會兒又完整無缺,明晃晃的存在。給她的那種感覺像沉入微波蕩漾的月亮。她能確定,那柄斧子的斧刃是流動的,柔軟而有彈性,用手指輕點,還可能極易破碎。
當斧刃接觸到桂樹時,它又變的堅韌鋒利無比。出自少年之手的斧子,極其詭異。水沁對那把斧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是有原因的。在斧子與少年之間,相對于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少年,他是那么好看,潔凈又明朗。
水沁還是決定把對斧子的好奇壓住。
當她的眼睛對上少年清澈明朗的眼睛。水沁還是下意識的躲避開了。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你畫的斧子會伐倒金桂的”。水沁看上去有些不悅。
“喔?你不希望金桂被伐倒么?那這樣?!闭f著少年想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一只玉兔和一搗藥器,他朝玉兔吹了口氣,玉兔活了。然后朝衛丘那些草木中招了幾下手,一些藥草飛入搗藥器。他輕輕用手一推,只見那兔子與藥草,搗藥器一起朝月亮奔去,轉眼消失在斧子與金桂那里。
“一只兔子能干什么?除了會吃草,還指望它能搗藥?”水沁有些不削。
“為什么不能呢?你忘了?我們都是神”少年提醒水沁。
“桂樹就不會伐倒了?它們之間有什么聯系?”水沁仿佛沒有聽見少年的話,自顧自的嘀咕,不過她的嘀咕,少年全聽在耳朵里,記在心上。
水沁仿佛真的在很認真的想桂樹,兔子,斧子之間的一些必然聯系與間接聯系。任水沁怎么想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是我水沁笨嗎?還是你故意戲弄我?”水沁越發的不悅全寫在她的臉上。
“這一切就留給后人去揣測,去想象吧。而我要做的就是珍惜我們兩個今夜的勞動成果,不讓你的桂樹被我的斧子伐倒?!鄙倌昝忉尳o水沁聽。
水沁在心里暗罵眼前這個少年,把她當消遣的對象了。她可不喜歡。但她還是很認真的觀察著大月亮中的變化。
又大又圓的月亮中,不見兔子的蹤影。月亮中那個伐桂者一斧子一斧子的伐著金桂樹,斧子與桂樹碰撞的聲音響徹衛丘的上空。每砍一下,像砍進了心坎里。
水沁看著飛濺起又落下的木削,心里有種被擾亂的感覺??诚乱粋€缺口又瞬間愈合的桂樹,使水沁心情好了許多。但內心對這個少年升起了極大的提防。這個少年的行事風格詭異,與他那張臉形成巨大的反差。
水沁不自覺的與少年形成了進攻與防御的距離。
少年看到水沁與他拉開的距離,與生俱來的敏感,讓他停頓了一下,本來他是要朝著水沁靠近的,此時水沁的警覺心,讓他保持了這種適當的距離。頓了頓身形后他還是說出了那句。
“我們見過,在屋頂上。我不是壞人。叫我哥哥,哥哥很高興認識你,水沁”。說著伸出他那雙潔白又修長的手,準備去握水沁的手。
“誰會承認自己是壞蛋呢?我們不認識。抱歉!”水沁說完,溜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少年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在衛丘巨大的月影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