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冬

北京四合院

“小浩，你臉上怎么了？和人打架了？”易浩剛走進家門，易大媽焦急地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著他的臉，“說話啊！誰打的？我找他去！”

“媽，沒事！不疼！”易浩見易大媽心疼有點后悔自己剛剛揍棒梗揍的輕了。

“我去給你煮個雞蛋揉揉，你給我說說，到底是誰打的？”易大媽見易浩臉上確實不太嚴重就站起來給他煮雞蛋。

易浩見易大媽堅持就把發生在學校的事情說了。

原來是今天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易浩拿了雙百，被班主任表揚，順便在批評棒梗時被拿來對比，這就觸怒了某只小學雞的自尊心。

事情交代完，易大媽的雞蛋也煮好了，交給易浩讓他敷臉，“這棒梗也是，比你大了兩歲，學習比不過你，就動手打人，你以后不要跟他玩。”

“我才不跟他玩，整天不學好，還帶著他兩個妹妹偷何家的東西，我都見過好幾次了。”易浩齜牙咧嘴地敷臉，他才看不上棒梗呢，小屁孩一個！

易大媽聽了忙囑咐道：“你可不能出去亂說啊，賈家和傻柱之間你情我愿的，你別多管閑事，到時候里外不是人。再說了現在誰家里有多余的糧食？傻柱家的東西也是有數的，你看這少了東西也沒鬧出來就知道傻柱心里是明白的。況且傻柱天天給賈家人帶飯帶菜，我還瞧見幾次傻柱給棒梗錢呢。我看啊，他們兩家遲早得成一家人，人家樂在其中，咱們這些外人就不用操心了，省的里外不是人。你看看，我這跟你個毛孩子說什么，你只別管他們的閑事就得了。”

“我知道了，媽。”易浩才不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呢，這年代的人普遍吃不飽，但不包括他，他自己本身就帶有一個小世界，里面也被他胡亂撒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種子，可惜他不會種地也不會做飯，只偷偷燒過麥穗，紅薯，玉米，花生之類的，倒也偷偷在河里收過魚，可惜自己做出來的又腥又臭，根本不能吃，至于別的根本弄不來。

家里都有什么東西易大媽是了如指掌，少的花生瓜子易大媽只當易浩吃了，從來不問，但如果多出來一些，易大媽準問問易中海是不是在哪拿回來的，找不到來處就開始算賬，老感覺自己記錯了，易浩那時才三歲，只能說是自己在外面玩有個面善的阿姨給的，這才罷休，不過易大媽也叮囑易浩不能接不認識的人的東西，折騰過一回，易浩再也不敢隨便帶東西回來，主要是歲數太小，東西沒個出處，確實不妥，好在后來長大了認識的朋友多了，才想出借口來補貼家用。

“小浩到家了？今天開始放寒假了吧？”易中海剛到家就聽到易浩的聲音，微笑都擱臉上了結果就看見易浩臉上的傷，易中海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了。“小浩的臉是怎么回事？”

易大媽忙把事情說清楚，“這棒梗也是，比咱們小浩大學習還不如小浩，可不是嫉妒了，我這正要去賈家呢，你跟我一起去，這事可不能慣著，非得去問問賈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以大欺小啊這是！”

易中海把手里的包放桌上，轉身就走，重重的腳步聲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易大媽緊隨其后，易浩看看手里的雞蛋，得，一起去吧，雞蛋往碗里一放趕緊跟上。

“啪啪！啪啪啪！”

“秦淮如！開門！”

“呦，一大爺！您和易大媽怎么來找秦姐啊？”對門的傻柱聽到有人叫秦淮如的名字馬上就出來了。

就在這時，賈家的門也從里面打開了，秦淮如兩只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一大爺，易大媽！你們怎么來了？是要開會還是什么事啊？”

易中海也沒搭理傻柱，只把易浩往前一拉，“你看看，我剛到家就看到小浩臉上的傷，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小浩考試拿了雙百，你們家棒梗不服氣就在放學的時候攔住我家小浩，你看看這給打的！”

現在正是下班時間，剛才院里的人見易中海怒氣沖沖地也不敢搭腔，這會兒見兩家理論都圍了過來，“呦！小浩真爭氣啊！咱大院里第一個總拿雙百的啊！”

“這棒梗確實不像話！”

“都是賈老太慣的！”

傻柱一聽是來找賈家麻煩的，馬上站不住了，直接對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們揮揮手，“去去去！瞎攛掇什么啊！一大爺，這小孩子打架很正常，小浩來我看看，是有塊青啊，不過不嚴重，等會兒讓你傻哥我給你做頓好吃的補補，就沒事了啊！一大爺，易大媽你們也別生氣啊，小孩子嘛！指定明天兩人又玩到一起了。”

易中海不耐煩地看了看傻柱，“有你什么事啊？秦淮如，你說怎么辦吧？”

“一大爺！我這還沒看見棒梗，也不知道他倆兒鬧了矛盾……”秦淮如剛說到這里，就聽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棒梗回來了！快快！人一大爺來找你呢！”

棒梗擠著人群就進來了，臉上干干凈凈的，讓易中海和易大媽老大不樂意，自己孩子吃虧了啊！

易大媽扯著棒梗的手臂，“棒梗，你怎么能打小浩！你媽怎么教你的？就是教你恃強凌弱以大欺小的？！”

棒梗滿臉通紅，梗著脖子道：“我打他怎么了？他一鄉下來的野孩子憑什么壓我頭上？還讓我跟他學習？他配嗎！”

易大媽和易中海臉色大變，易大媽更是直接摟過來易浩，用手堵住他的耳朵。易浩眼睛瞇了瞇，心里想著下次坑死他算了。

秦淮如忙拉了棒梗到近前，“胡說什么呢你？！易大媽，一大爺，棒梗他不懂事！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棒梗快點道歉！”

棒梗一把甩開秦淮如的手，“我又沒說錯！我奶都說了，要不是這‘死耗子'被帶回來，就易中海這老絕戶肯定就指望我給他養老送終，到時候有什么好東西都是我們賈家的，而且這‘死耗子’還是個天煞孤星，不僅克死了他爸還克死了我爸！這樣的人就該打死！我嗚嗚……”

秦淮如一把捂住棒梗的嘴巴，緊緊地困在懷里，臉色難看急了，“一大爺，都是孩子話，口無遮攔！我回去揍他！”

“揍什么揍！棒梗又沒說錯！要不是這個災星，我兒子還好好的呢！”賈老太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旁邊，用力扯開秦淮如的手，把棒梗解救出來。

“我撕了你的嘴！我叫你胡說八道！”易大媽松開易浩就往賈老太身上撲，可惜只抓了一把頭發就被幾個大媽拉開了，易浩則趁著混亂給了棒梗肚子一腳。

“得了吧！賈老太，你兒子是什么情況誰不知道啊，他是操作失誤造成的事故，再說了你兒子出事的時候小浩都來這里有七八年了！”許大茂站在外圍還奮力撐著腳尖往里喊。

“就是，再說人家克也是克一大爺，易大媽，有你們家什么事！”

“說是小浩克的咋不說是他們賈家人自己克的？”

“賈家誰啊？”

“當時不是正懷著……”

“那賈老太干嘛往易浩身上扯？”

“不就是惦記一大爺家里的東西！”

“一大爺收賈東旭為徒是廠里安排的，也是看老賈的面子，那時候一大爺才三十多歲，還在拼自己的孩子，有他賈東旭什么事啊！”

“就是，這賈家是占便宜沒夠了！”

賈老太看群情激憤馬上坐地上哭起來了，“老天爺啊！我不活了，都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住嘴！現在是新社會，什么克不克的，老天爺之類的都是封建迷信！想接受教育呢？！”易中海黑著一張臉呵斥道。作為院里的一大爺易中海又不能跟老娘們打架，再加上要臉面也不能跟賈老太一樣大吵大鬧，可不氣壞了。

這時，二大爺三大爺也被人叫了過來，涉及到敏感詞匯也不能叫大家聚集到這里，罰了賈家掃院子一個月趕緊叫人都散了。

易中海和易大媽兩人拉著易浩的手回家了，只是易中海的手都在哆嗦，顯見是氣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