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王長生內心一驚，眼神謹慎的掃視四周。

他的前方，緩緩出現一個人影。

來人身材不高，面容褶皺，雙目湛湛有神。

正有些不滿地看著王長生。

“齊老？”

來人竟然是雜物處那位老者。

王長生連忙恭敬施禮。

“何為仙？何為凡？仙自凡中來，無凡何來仙？”老者的聲音振聾發聵，“仙凡本無別，若為成仙，拋卻凡之思想，情感，終究是鏡花水月，夢幻一場！”

王長生呆立當場，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可是，仙有仙道，凡有凡則，如何能混為一談？”

修煉兩年，王長生也看了不少書，對于修仙也有了一些自己的領悟。

老者聲音清朗，反問道：“仙道何來？”

王長生緊皺眉頭，一聲不吭。

老者也沒有催他，只是背負雙手，靜靜等待著。

“仙自凡中來，那仙道亦是源于凡則？”

王長生有些不確定。

“正是如此！”老者贊賞地點點頭，“凡若無則，仙亦無道，凡若有則，仙必有道。成仙之路，終究是繞不開這滾滾凡塵！”

王長生再次沉默，老者的話讓他有了一絲明悟。

仙人，終究還是人，只不過是有了特殊能力的凡人罷了。本質上，有情欲，也有生死。

“修仙！修仙！最終修的還是自己的本心。所謂一念成仙，一念成魔，正是此意！惟有恪守本心，不畏艱難，方能走的更遠。”

老者繼續點悟道。

沉思了半晌，王長生雙膝跪地，對老者恭敬地磕了一個頭。

“弟子王長生謝齊老的點撥之恩！”

“不必謝我，你我能在此相遇，即是有緣，我自是要幫上一幫。”

老者擺了擺手，隨后拋給王長生一物，“這是我在符法上的一點研究，你有空就看看吧。”

王長生還欲再說什么，老者的身影已然消失。

再次對著老者消失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王長生轉身離開。

夜色下，老者凝視著王長生離去的背影，久久未語。

......

翌日。

王長生起床收拾一番后，不急不緩地朝著考核地點走去。

考核地點在八極峰下部一塊占地頗大的廣場，王長生趕到時，已經來了不少人。

他掃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認識的人，便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安靜地等待著。

漸漸地，廣場人越來越多，嘈雜聲也越來越大。

“王師弟！”

就在這時，遠處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楊師兄？”

王長生詫異地轉頭看去。

楊越正帶著幾個人朝這邊走來。

有兩個人王長生認識，正是涂夭和孫鈺兒。另外還有一人，臉色冰冷，王長生卻是沒有見過。

“他們倆你見過了，這位是鄭曉。”楊越指著那個冷若冰霜的青年介紹道。

“涂師兄，孫師姐，鄭師兄好！”

王長生一一行禮。

“可以啊，楊越。”涂夭滿臉驚訝，“這小子竟然晉入了三層，這次竟然被你賭贏了。”

旁邊的孫鈺兒和鄭曉也是一臉震驚，王長生能在兩年內晉入三層，著實出乎他們的意料。

“那可不，我楊越看上的人能差么？”

楊越一臉得意。

“你也別太得意，聽說今年的考核不簡單，小心閃了舌頭。”

鄭曉潑了一盤冷水。

“你這家伙，說話還是這么難聽，瞧瞧人家涂夭，多會說話。”

楊越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鄭曉轉過頭，不再說估。

“這家伙就這樣，別理他。”

楊越拍了拍王長生的肩膀解釋道。

王長生連忙擺手表示沒事，開玩笑，能和楊越一起的，起碼都是筑基期的修為，他可不愿意為了這點小事得罪對方。

日頭漸上三竿，離考核的時間沒多久了。

“王師弟，我們先去了。”

楊越打了聲招呼，便帶著三人離開了。

王長生收拾了一番心情，也走向考核弟子那邊。

他驚訝地發現，參加考核的弟子竟然有很多，遠超過當年他們那一波的十五名記名弟子。

輪到考核時他才知道，他們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好些個和他們同時期被招進來的弟子，都一起參加了這次考核。

隨著一聲鐘響，廣場上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廣場正前方，站起一人，正是之前參與過王長生他們靈根測試的光頭中年人，他直接宣布道：“時辰已到，考核開始！”

果然如楊越所說，主考核是測試修為，要求為練氣二層及以上。

王長生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練氣二層，還好。

不過令他感到驚訝的是，上前進行測試的弟子，平均四個才有一個通過，通過率低的嚇人。

那些沒通過的弟子一個個神情沮喪，不住地搖頭嘆氣。

在王長生看來，他們有這樣的結果實屬正常。

不努力修煉就想通過考核，世上哪有這種不勞而獲的好事。

“下一個，王長生！”

聽到自己的名字，王長生頓時收起心思，向前走去。

對著前方的考官們施了一禮，王長生便將自己地實力釋放出來。

“練氣三層！？”

凡是知道王長生靈根資質的人都大吃一驚，甚至有人懷疑他吃了丹藥或者使用了什么障眼法。

負責考核的光頭中年人連忙感應一番，片刻后滿面笑容地道：“靈氣渾厚，氣息平穩，并不是通過丹藥提升的，也沒有其他異常氣息，不錯不錯！”

有了光頭中年人的肯定，眾人也無法再質疑，只不過看向王長生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很是好奇他怎么修煉的。

“是個好苗子啊，不枉我一直看好他。”

旁邊的周信也是滿臉笑容。

“是啊，聽楊越說，他為了通過測試，硬是在山上苦修了一年多，這種毅力，難能可貴！”

光頭中年人也是贊賞地點點頭。

二人交談間，考核還在繼續。

越來越多的人被淘汰，廣場上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下一個，韓義！”

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瘦小的身影。

看著韓義的身影，王長生眉頭微皺，終于可以知道他的真正修為了。

隨著韓義釋放出靈氣威壓，整個廣場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