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了?”辛元帥看著竹道長臉上幾抹擔憂的神情,心下了然,他這位老友啊,這次是真的將這個小徒弟放在心上了,嘴上卻忍不住調侃自己這位一向以“死道友不死貧道”作為人生格言的老友。而且,他方才發現,他這位最會在外人面前拿腔調的老友,第一次在他的小徒弟面前自稱了“我”而不是“貧道”。
“那孩子,終究是因為貧道,才受了這諸多苦處!我原本以為,以你我之力,捉拿那劉道友自是輕而易舉,卻忘了那海正英是崖山魔祖的徒弟,那崖山魔祖,最善制毒、煉毒、食毒物來提升修為,而你我,最不擅長的,便是這制毒煉毒解毒之術!”
“我是真的很奇怪,你作為道家正宗出身,為何連制藥解藥都不會呢?藥和毒本就是同宗,按說你應該十分精通這些才是啊?”辛元帥記得這些問題他已經問過自己老友不下十次了,可每次他都沒有告訴過自己答案,這次他也沒抱任何希望可以聽到他的回答。
“不記得了!”竹道長的臉上難得浮現出幾分茫然,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辛元帥知道他的記憶出了問題,五十年前發生的很多事,他都不怎么記得了。可他正是五十年前他失去記憶后才認識他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位老友到底在五十年前經歷過什么。
“好吧,不記得就不要想了!”辛元帥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這毒藥水,你打算怎么解啊?”
“平日里天天供奉祖師爺,關鍵時刻,自然是要用到祖師爺的!”竹道長從懷里拿出一張符紙,又抽出一根毫筆,在上面畫了一張祖師爺的畫像,取火點燃后,便靜靜的等待著祖師爺現身。
辛元帥在他和竹道長周圍三米處,隔絕出了一個空間,海娃兒和海娃兒娘,還有屋里的田琳和白云,都被隔絕在了空間之外。
不消片刻,祖師爺便出現在了他們的空間之內。
“竹啊,你這一個月找老道三四次的習慣,什么時候能改改呢?”張天師揉著因為睡眠不足而隱隱跳凸的太陽穴,無奈的沖竹道長道。
辛元帥卻在聽到張天師對自己老友的稱呼時,第一千八百二十五次笑出聲來。竹啊,太像“豬啊”啦!實在不好意思,他真的忍不住!
“你這奇怪的笑點,什么時候也能一起改一改呢?辛娃兒!”張天師一臉無奈的看向他。
一句“辛娃兒”成功讓辛元帥止住了笑,但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竹道長難得笑的開懷。
“不跟你們廢話了,說吧,這次什么事?”張天師剛從人類二十一世紀的家里穿越過來這個時空,身上穿著短褲短袖,腳上踩著人字拖,形象多少有點不符合人們對他的極致想象。
但怎么辦呢?舒服最重要嘛!
竹道長將小葫蘆遞給祖師爺,張天師只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便知道了里面用的具體有那些藥材和毒物。片刻,竹道長的手里不僅出現了自己的小葫蘆,還多了一張藥方:“按照這個方子去配藥,定然可以克制那老毒物配制的毒藥水!還有別的事嗎?沒事老道我就先撤了啊!”
“多謝祖師爺!恭送祖師爺!”竹道長流程熟練的恭送張天師離開。
張天師離開后,兩人一起研究了下他留下的藥方,發現里面有幾個毒物還需要去其他地方尋獵,實在有些麻煩。
“要不,就忽略那幾個毒蟲毒草,用好買到的幾味藥草先試試吧?”辛元帥提議道。不是他心大,是因為前面很多次,他這位老友都是這么干的。
“還是去尋一尋吧!”只是這一次,他的老友難得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