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黃泉路
我知鐵哥說的是現實問題,就將手電筒遞給他,再三讓他小心后,就轉身朝前面擠過去,我拿過他們的青銅燈對著地上照,我沉著氣用單腳輕輕試探地面,地板稍有下沉,我就趕緊抬腳,每走對一步,我就用腦子記住地板位置,一連走了二十七步,我面色有些發白,長時間的未進食,又大量用腦并集中精神,我感覺自己腦袋已經有一些發昏、嗡嗡響了。我不敢大意,用嘴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直到見血,我才覺得清醒一點,又走了十四步,后面傳來鐵哥聲音說:“亦潯,還沒好嗎?我快頂不住了。”
我聽到鐵哥的聲音,用青銅燈朝前探了一下,發現平整地板只有一米多左右了,我一咬牙猛的一跳,直接平穩的跳過了平整地方,我連忙轉頭讓他們也跟著跳過來。他們一過來,我立刻又對鐵哥大喊:“從你的左邊,踩一行第二塊地板,再跨二行踩第三行第一塊地板.”
鐵哥用力甩開纏斗的鼠頭干尸跟著我的嘴中的話一步一步踩,那鼠頭干尸想追上來,李雪梅借著鐵哥手電筒晃動的光,連開兩槍打的它連連后退,走到最后二米多的時候,鐵哥直接定力起身一跳,我趕緊伸出雙手將他抓住,他腳下地板一下松落,露出底下寒氣逼人的青銅刺,鐵哥爬上來喘著粗氣罵道:“該死的黃皮子,下次可別被你鐵爺爺逮住了。”
那鼠頭干尸繼續朝我們奔過來,到了機關道的時候,它接連踩了兩個機關,甬道墻上磚頭一轉,露出黑漆漆的洞口,無數道青銅箭射出,打在它身上叮叮作響。
李雪梅拉起我的手說:“別看了,我手槍已經沒有子彈了。”
我們一聽趕緊繼續朝前跑,前面的甬道越來越狹窄,已經到了只能勉強一人通過。
我們走出甬道,發現進到了一個人工地下山洞,這里還有地下河流,河水一直向前方流去,前面用手電筒也照不到盡頭,中間是一條人工修建的小路,在回頭一看,赫然發現竟然有三、四個甬道通向這里。
林伯疑惑道:“咱們這是來到哪兒了?是出來了嗎?”
張清風搖了搖頭說:“我們恐怕已經快接近主墓了,這里應該是墓主人修建的地下河流。”
鐵哥問道:“這墓主人沒事在地下修河干嘛?”
李雪梅忽然喊道快看這兒有個石碑,我們湊上前去看,只見上面寫著兩個大篆體,我看不懂就問張清風這上面寫的啥,他湊前讀到:“冥河。”
我打了一個寒顫說:“那咱們面前的這條路豈不是黃泉路了。”
鐵哥罵道:“管什么路,鐵爺我踩下去就是陽光大道。”
李雪梅這時卻找鐵哥借過手電筒率先就走了上去,我趕忙拿著青銅燈跟上叫她小心一點,別踩了機關,她滿是自信的說,她是建筑學位的博士生,像這種環境結構根本不可能在修機關。我聽了心里一驚,好家伙,這么年輕就是建筑學位博士了,我也越發好奇她此行的目的到底是啥了。
我舉著青銅燈跟在后面,我忽然感覺后背像針刺,回頭便發現林伯正用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手上的那個青銅燈芯看,我問他瞅啥呢?
他突然摸著腦袋笑:“我想知道這青銅燈里面燒的是嘛玩意,咋這么耐燒呢,回頭好在自己家也買一點。”
張清風聽了林伯的話,一下發出笑聲。林伯問他笑啥,他回答道:“這燈油現在別說買不到了,就算你買到了,這玩意也不興擺在家里用啊。”
鐵哥也好奇起來了:“這里面到底是啥玩意。”
走在我前面的李雪梅聽到我們的談話開口道:“這種燈叫長明燈,相傳只要點燃了就可以永不熄滅,這燈有兩種說法,第一種是用鮫人油脂制作而成。另一種說法是把人的尸體用特種方法浸泡,等到尸體蠟化了,將其尸體上的蠟刮掉,繼續浸泡,一直等到尸體再起蠟,刮下那層蠟,凝固后就成了燈油。”
我聽完嚇的險些把燈給扔掉了:“你們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么不早點說,我還拿著它走了一路真晦氣。”
張清風笑道:“之前我見你拿著的時候就想說,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罵罵咧咧的說:“我要是知道,還能這么輕松拿一路。”說完我就要把燈扔掉,張清風見我要扔燈連忙說:“別啊,反正都拿了一路了,你現在扔掉了,咱們不又要摸瞎了,這燈也有可能是用鮫人油脂的嘛。”
我一聽雖然覺得鮫人的存在實在不靠譜,但我強行讓自己認可張清風說法,于是我就放棄了把燈扔掉的打算,不過我也下意識的把燈盡量拿的離我腦袋遠一點,我可不想在聞到這燈油的氣味。
鐵哥走在后面問我:“亦潯,你用燈照一下,看看水里飄的啥?”
我聽到他的話忙問:“哪兒呢?”
鐵哥對我回答道:在你左手邊,我把青銅燈朝左邊照了一下,嚇的差點摔進河里了,也得虧林伯反應快,把我扶住了。
只見水里飄著一具浮尸,也不知道飄了多久,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有些年頭了。李雪梅停住了腳步,讓我朝前看,我順著她的手電筒光看去,直接汗毛倒立,前面密密麻麻的尸體和骸骨,光露出水面的就足足有快上百具,動物和人的都有,全部堆在地下河右前方盡頭,都快堆成一座小山包了。我問張清風,這里怎么會堆這么多尸體,張清風沉吟了一下說:“這里又可能是殉葬坑”
李雪梅這時又開始朝前走了,并讓我注意腳下說前面都是荷花樁,說完她率先一步跨了過去,我收回目光,但看了這么一個刺激眼球的場景,我腿是真的有些發軟,就這相隔不到一米的荷花樁,我都差點沒踩穩摔下去。
鐵哥在后面突然說:“咱們后面好像有東西來了。”李雪梅聽了腳一頓,問鐵哥是啥,鐵哥說看不清,我心里一驚說:“該不會是那個鼠頭干尸追過來了吧?”
李雪梅聽到我這么一說,趕緊回頭用手電筒往后面照,只見一只黃皮子跑在前面,后面跟著那具鼠頭干尸,我們又氣又怕,鐵哥罵道:“這黃皮子還真就陰魂不散咯。”
那黃皮子見我們發現了它,轉身又跑,鐵哥抽出腰間的一根新鐵棍就要朝它擲過去,那黃皮子也是狡猾,直接跳進水里潛水跑了。
氣的鐵哥太陽穴上的青筋都暴起來,我對他們說咱們還是趕快上岸,要是被那鼠頭僵尸弄進水里了,可就麻煩了。
就在我們要跑的時候,之前跳水的黃皮子這時竟然游到了我們腳下,像魚一樣直接躍起,林伯被它這么一弄,嚇的身子不穩,整個人撲通一下直接掉進了水里。
我聽到后面有動靜連忙回頭,發現林伯正在水里拼命掙扎,我趕緊把右手拿著的工兵鏟遞了下去,他抓住我的工兵鏟,我立刻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他拉回來,林伯突然大叫:“水下有東西在咬我。”
我以為是黃皮子,就讓李雪梅用手電筒幫忙照一下,這不看還好,一看我們所有人都嚇住了,人面蟲,這里怎么會有人面蟲的,我還沒來的及思考,便看到林伯被撕咬的傷口,血液很快就流了出來,頓時水里像炸了鍋一樣,無數只人面蟲從水里浮現出來。鐵哥剛想搭把手,后面的鼠頭干尸此時也趕了過來,他只能扭頭去防住鼠頭干尸。
林伯被我拉到荷花樁旁,我扔掉青銅燈用手去拉他,結果他慘叫一聲,李雪梅和張清風眼見情況緊急,這時候也過來搭手,我們三將他拉起來的時候,頭皮都炸了,林伯從胸口以下全部被人面蟲爬滿了,被拉出水面的人面蟲瞬間飛了起來,我和張清風趕緊幫忙把他身上剩余的人面蟲拍掉,我抬起工兵鏟就拍,張清風手里的家伙被鐵哥弄壞了,在身上摸了幾下摸出一個青銅爵,將就的對著他身上人面蟲猛搗,我突然感覺后脖子一陣濕涼,緊接便是吃痛,我大叫我脖子上有蟲,李雪梅在我后面見狀,舉起手電筒猛的一打,直接將人面蟲從我脖子上打了下去。
這時鼠頭干尸也欺身過來,鐵哥掄起尖鐵棍就是一下,直接將鼠頭干尸給打下水里,水花四濺,又帶出不知多少人面蟲,眼見空中的人面蟲越來越多,快像一朵小烏云了,李雪梅道:“咱們要趕緊離開了,那尸堆里還有人面蟲在往外面爬,這里估計是人面蟲老巢。”
我看林伯身上到處都是被蟲子咬的缺口,血還不停的往外冒,就問他還能跑嗎?林伯哆哆嗦嗦的說還能跑。我把他扶起來后,就轉身跟著李雪梅朝前面跑去,頭上的人面蟲很快就被李雪梅的手電筒光吸引,紛紛飛過來,我讓李雪梅把燈關掉。李雪梅說這個時候關燈掉進河里了,那就慘了。
無數只人面蟲朝我們飛過來,我用工兵鏟不停的揮舞,幾次險些掉進河里,就在這時,那鼠頭僵尸帶著一身的人面蟲從水里一躍而起,朝著我們就追過來,也不管自己身上到底掛著多少人面蟲,這些人面蟲在它身上咬的咯吱咯吱響,好不容易跑到了對岸,我回頭看了一下鐵哥他們,只見鐵哥身上掛著兩只人面蟲,他邊跑邊用手去扯,后面還有鼠頭僵尸跟著在追,鐵哥急道,老林,你跑快點啊,你想害死我們啊。
林伯此時渾身冒血,對于人面蟲而言就像一塊誘人的肥肉一樣,自然成了主要攻擊對象,此時他想快也快不了。我在岸上急的滿頭汗卻無能為力,這時我發現那黃皮子又從水里冒了出來。我趕緊大喊:“鐵哥那黃皮子又冒出來了。”
鐵哥一聽我的喊話,頓足一看,果然河面上有一雙綠油油帶點黃色光的眼睛正盯著我們在看,鐵哥抬起手上的鐵棍刷的一下擲了過去,只聽那黃皮子帶著水的咕嚕聲發出一聲慘叫就沒了聲音,不出幾個呼吸,水里頓時就起了一層血花,無數人面蟲嗅到了血腥紛紛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