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節。
郭北縣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十里八村的有糧百姓拖家帶口的共赴縣城每年最為熱絡的上元佳節。
日暮西山,昏黃云霞當頭灑落一層金輝紗霧披掛城頭。
城門樓下,衣著寒酸老舊的婦人搓搓凍裂的手掌將孩童的手捂在手中,滿是風霜刻痕的臉上綻放笑容。
人群當中,一道夾雜的身影與眾不同,其并非村里農人,而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道童。
他一身藏藍色道袍,道袍非新衣卻甚少褶皺,右手中持著一桿比自身還高的黑幡,那幡以筆直黃竹當做幡桿,幡下存有六尾,每尾之上都懸掛一個金黃鈴鐺。
可奇怪的是這鈴鐺無論怎么搖晃卻都發不出聲響,似都沒有鈴芯。
這道童更是面上白凈,唇紅齒白,若是和周旁同齡少年相比,富家少爺大抵也不過如此。
“這里就是郭北縣了,卻是比我想象中的要紅火熱鬧許多。”
這道童看著眼前的城樓自語一聲,眼中更是熱切好奇。
蘭若寺,樹妖姥姥,黑山老妖,寧采臣和聶小倩,這里就是一切的根源了!
這道童名為王淵,虛歲十四,并非此世之人,前世是一名持證地下工作者,在開掘一處寶穴之時發生意外,再醒來已是風雪中凍僵的孩童,幸得孤山獨觀一老道救下得以活命,自此修道養性,去年秋,老道師父臨至大限坐化,伴師一冬后,王淵決定下山游歷尋仙訪道,看看這片世界河山。
入城之后,王淵隨著人流走向最為熱鬧的東市,此地到處燈籠高掛,猜解謎團,各般小吃濃香更是撲鼻迎面,眾多瓦舍雜耍表演出現在街頭賣藝。
王淵看的歡喜,也不禁連連點頭夸贊,只可惜在觀中數年,師徒兩人也過的清貧,此番下山所持銀錢已經所剩無幾,他雖有法子來錢,只是此刻暫時也餓不著肚子,謹記老道師父所言“水利萬物而不爭”,便也不著急,只琢磨一個隨緣。
正當王淵隨波逐流在街頭游走之時,忽的聽起前方人群喧嘩聚攏,又聽得咚咚鏘的小鼓銅鑼之音,心中也驟起好奇之心。
便也緊隨著人流向著前方涌去,怎奈何如今年歲不高,這個頭著實無法和成年人相比,前方一茬一茬的人影剛好將前方遮的嚴嚴實實。
王淵眉頭一皺,看向街旁的低矮院墻,緊接著拉起袖子,將手中六尾黑幡往肩膀上一送,扛著黑幡擠到院墻邊上,腿上發力一點一躍,直接安穩站立在墻頭。
這一動作可是驚呆了旁邊之人,人中一老丈伸出大拇指忍不住發出贊嘆:“真是好本領!”
“老丈過獎!”
王淵露齒謙虛一笑,這才扭頭打量著前方。
只見前方街右邊搭建了一個木臺,木臺之上兩個和他差不多大的道童正將一個蓋著紅布的木箱往臺上搬,臺中央,一名山羊胡的消瘦老道正撫須微笑。
這老道一身紫綬道袍,面相更是和善,雖是老相,皮膚卻細膩紅潤,懷中抱有一柄青絲拂塵,身上不染塵埃,站如松穩如山,活脫脫的就是一仙風道骨的老神仙。
王淵看得驚奇,方才敲鑼打鼓便是臺上兩道童所為,也難怪這么多百姓聚攏在臺下。
待那兩名道童將紅布木箱放置妥當之后,山羊胡老道一甩手中拂塵,朝著臺下百姓做個道稽,口呼“無量天尊”。
吐氣不深,卻清晰的傳入臺下所有百姓耳中。
臺下百姓頓時神色一正,好奇疑惑的盯著臺上的山羊胡老道。
山羊胡老道和善一笑,稽首道:“貧道無崖子,于金平府同源山修道,平生游歷四海萬山,如今行至此地,端覺此地山水極佳,乃是一處少有靈蘊之地,諸如此方靈地,必生奇異,也多靈藥寶材。”
“故而貧道于此上元佳節,在此處擺下互易臺,諸位鄉親父老家中若是有何古物靈藥皆可拿來此處讓貧道辨認,若是為真,諸位也愿意,便可從貧道這里換取貧道所煉仙丹!”
“也省的諸位鄉親父老空有寶物而不自知。”
山羊胡老道說罷,臺下便傳起百姓的各種議論之音,有相信,有懷疑。
“老道長,您真有仙丹?”臺下有人好奇詢問。
山羊胡老道撫須一笑,樂道:“貧道一生所言從未有空話!”
“徒兒!還不將貧道仙丹取出來予諸位鄉親父老瞧瞧!”
那兩名道童聞言立馬掀起紅布,一精致紅木箱映入眼簾,其中一名道童開鎖,另外一道童迅速將木箱打開。
前臺百姓紛紛踮起腳尖去看,一眼就看到那木箱之中由竹架撐起來的一個個瓷瓶。
左邊的道童拿起一個瓷瓶走到臺前拔掉瓶塞,手持瓷瓶在前臺百姓面前一晃而過。
“好香!”
“這味道!聞所未聞!”
前臺之人面色紅潤,神色更是亢奮,惹得后方百姓踮起腳尖向前湊。
那道童見狀,臉上滿是自豪,咧嘴笑道:“我家師父乃是得道真人,一手煉丹之術已是仙家手段,若是吃我師父一粒仙丹,傷者不傷,痛者不痛;病者可復康健,殘者斷肢再生;少食可開智,登科上榜不在話下,老食可益壽,期頤之年來去如風。”
這道童吹噓如訴真實,臺下百姓卻深以為然,一雙雙眸子如狼似虎的盯著臺上木箱中的瓷瓶。
山羊胡老道撫須一笑,手指點向臺前一名跛腳老翁道:“徒兒,你且取一粒丹給他服用。”
“是!師父!”
這道童一口應下,走到跛腳老翁前從瓷瓶中倒出一粒滾圓的黃色丹藥遞過去。
“老人家,這是你的機緣,服下這粒仙丹,你這跛腳便好了!”
跛腳老人如同被天上掉落的餡餅砸中,一時之間驚喜的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快速道謝,隨后一手拿起丹藥直接丟入嘴中吞下腹中。
“熱!好熱!”
不過十息,跛腳老翁便滿頭大汗,臉上紅彤彤的氣血大暢,只聽得腳下嘎巴一聲響,那跛腳頓時便好了,前所未有的舒暢讓老翁驚喜不已。
“好了!我的腳好了!”
老翁喜極而泣,在原地直接蹦了起來,比許多年輕小伙子蹦的都要高!
“謝謝老神仙!謝謝老神仙!”
“真好了!跛腳老黃的腳好了!”
一瞬間,百姓轟動,如同熱鍋煮沸濺起碩大水花!
“老神仙!我家中有一祖傳黃玉,至我手中已有六代,其勢紋如麒麟,必是寶物,我這便回家取來請老神仙辨認!”
“老神仙!小子在山中挖了一株臂長山參,必定是靈藥,這便回家取來!”
人群反應激烈,往日熟識親朋都瞪大眼睛看著身邊之人,這一個個藏的真是深啊!
到頭來,似乎只有自己是真的清貧,其他人都是偽裝!
站在院墻上的王淵匪夷所思的看著這一幕,他可以確定那跛腳老翁不是托,是真的常年腳疾。
那粒丹藥——真的是靈丹!
這山羊胡老道是有真能耐的修道之人!
“同為修士,見了若不拜訪難免失禮!”
“這道長家底殷厚,說不得一番談天說地便能誆來一些!”
墻頭上的王淵喃喃自語,暗自竊喜,隨后扛著六尾黑幡順著院墻走到前方臺旁,剛要跳下,目光一瞥之間,卻見那臺柱子上綁著一頭長耳灰驢。
這灰驢盤臥在臺下,身上背負一些雜物,看那又是木劍又是羅盤,應當是山羊胡老道的坐騎。
灰驢眼角兩道深深的淚痕滾落著淚珠,似是發現王淵在看他,這灰驢微微仰起頭瞥了一眼墻頭的王淵。
這一眼對視讓王淵看到了他眼中恐懼,惶恐,認命的無助和絕望。
王淵眉頭微皺,這絕對不是一頭平凡驢子能出現的眼神。
思索一瞬,王淵緩緩閉目,再一睜眼,雙眼眼瞳之中呈現一抹淡金色。
墻頭的王淵眉頭皺的更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臺上的山羊胡老道。
人氣?
這真是方才那位贈送靈丹的老神仙能做之事?
咚!
王淵手持六尾黑幡直接躍過灰驢跳到臺上。
山羊胡老道以及兩名道童還有臺下百姓都看過來。
便見王淵做個道稽,先禮道:“小道黎山清心觀王淵見過道長!”
山羊胡老道眉頭微挑,稽首回禮:“無崖子見過小道友!不知小道友突然登臺是有何事?”
王淵面上一笑,轉身指著臺邊綁著的長耳灰驢道:“敢問道長,這灰驢可是道長坐騎?”
“正是!”
“敢問道長這坐騎從何處來?”
無崖子面上笑意微收,沉聲道:“貧道自有貧道的道理,斷然不會害其性命,我與小道友萍水相逢,何必插手貧道瑣事?”
王淵手持六尾黑幡上前一步喝道:“非是小道插手,實為師尊教誨猶在耳邊!”
“師尊曾言,道門曾有賊人鉆研邪術,此中諸多法門為正道所不恥不修,凡修習者也許不惡,然良善者十不存一,我清心觀若是遇見,必當刨根問底,善者從善,惡者從誅!”
王淵一身氣息升騰勃發,其道袍無風自動,再次冷目喝道:
“我且再問你,此中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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