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去嗎？”
羅莎莉亞出來時并沒有帶她那會飛的掃把，路易也沒有去拿，秩序教此刻又被保安官扣留了里面全部的東西。
“破冰而已，我很擅長。”
羅莎莉亞說著，右手就被猩紅源質包裹，但這里已經被擁擠的人們包裹，很明顯不能這樣。
“算了，我們只是過來看看，沒必要如此引人注意。”
看著已經有人攀冰抵達頂峰并落下麻繩，路易蹲下身子道：“我背你上去。”
“認真的？”
羅莎莉亞自然注意到了人們通過落下麻繩向上面爬，不過那些個個都是壯漢，就路易這細胳膊細腿……
“當然，別小看繕寫士的身體素質。”
平常的繕寫士一坐就是半天，大多數從業多年的人身體早已經變的十分肥胖，基本上走路都會感覺到累。
但成年不久的路易可跟那些身材臃腫已經躺平的男人，因為這一世樣貌出眾，他可是十分勤快的保持自己原有的身材。
至于更加努力…算了吧，他對保持身材也只有三分熱度，太迷戀自己身材會變成變態的。
“……”
繕寫士的身體素質，你在開玩笑……
羅莎莉亞掃了眼蹲在自己面前的路易。繕寫士一坐就是一天，這種人哪里有時間鍛煉身體……
但看他那么著急表現自己，羅莎莉亞也抱住了他的肩膀，道：“嗯，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能保護我的身體吧。”
“…為什么感覺這句話怪怪的。”
路易背起羅莎莉亞，右手提著成人那般高的黑色包裹，在一群好奇圍觀的壯漢眼中來到了用干草制成的麻繩面前，尤其是在他身后還背著個人的情況下。
“行不行啊小兄弟，摔下來場上可沒有人會負責的。”一個身材魁梧一看就是鍛鐵師傅的男人喊道。至于為什么是一眼定位他的職業，因為他沒有眉毛跟頭發，這個行業的人基本上都是這吊樣……
“自己摔了沒關系，如果逞能將自己妹妹摔壞了，那可就不好了。”
男人的話語引起身旁那些老紳士的大笑，很明顯，男人們對這個重要的話題都十分敏感。
路易也十分愛聽這些只有常駐在酒館內男人的秒懂段子，畢竟大家都是男性，同流合污是不可避免的，在這個時代，除非你把弟弟割了。
“麻煩把我拽上去！”
光目測，這玩意就有三十米高，正常成年男性根本不可能爬上去，更不要說還負重了，除非路易把自己摔死激活不屈，那爬這玩意自然簡單。
話剛喊完，站在頂端的男人用力拽動麻繩，不知為何，他完全不能操控自己的身體。
“謝了。”
路易雙手死死拽著麻繩，完全不需要自己費什么力，就被拽了上去。
“…喂！漢克，魯德斯，你們兩個怎么回事？他說拽你們兩個就拽啊？之前酒館我叫你們吃屎你們怎么不去吃？！”
男人傻了眼，抬頭看向頂端正在發力兩人，大喊道。
兩人沒有搭理男人話語，只是用力執行著路易給他們的任務，直至將他拽到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土地之上。
“謝了。”
抵達的路易拍了拍兩人肩膀，向深處走去。身后死死抱著的羅莎莉亞跳了下來，緊緊跟在身后，道：“你使用源質的力量了？”
“嗯。”
在魔女眼中很好確認的力量，也不需要去過多的狡辯。
“你不知道觸碰或使用源物都是十分危險的行為嗎？”羅莎莉亞氣的兩腮嘟起，道：“代價是什么？身體無力？疾病？壽命？運氣？還是部分肉體？”
“什么都沒有，只是說句話罷了。”
路易輕輕撫羅莎莉亞額頭，在她的關心之中巡視了一圈這由魔女所產生的特殊地域，一飽眼福后，回去時太陽也即將落幕，示意著今天的旅途即將結束。
“旅途愉快，尊敬的二位，真沒有想到我們住的地方這么近。”韋德·查克斯接過了路易手中遞來七便士，將其塞到口袋之中。
路易看著下了馬車，看著還在營業的餐館，又從口袋中掏出兩便士，開口道：“問你個事情，這家店老板的侄女…是個怎么回事？”
“他啊，凱蒂·布蘭克，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些，畢竟家就在這里。”
韋德·查克斯接過了路易遞來的兩便士，將其揣到口袋中，從衣服中拿出一根卷煙，遞到路易面前，道：“據說他的妹妹前兩年被丈夫拋棄了，帶著女兒投靠凱蒂時正好我在里面吃飯，滿臉淚痕被打的鼻青臉腫，然后這家店就歇業了兩天，據說是凱蒂親自過去揍了一頓那個男人。”
路易接過了卷煙，韋德·查克斯拿起火柴為其點煙，繼續道：“重新開門后，他的妹妹就在店內幫忙了，臉上雖然還有傷腫，但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事，原本以為這件事過去時，他的妹妹在兩個月后突然病死了，年僅十六歲的孩子可能是接受不了也變得神經兮兮，你晚上路過他家時就可以聽見指甲撓墻聲，很嚇人的。”
“今年的她已經成年了吧，我前些天還看見他去鳥嘴醫生那里包扎傷口，他的雙手都是血，還有顯眼牙印。”
“雖然問他怎么回事也什么都不說，但不用想就知道是他的侄女干的，就跟野獸一般，能咬成那樣說明她的指甲跟牙齒十分鋒利，好多人都勸凱蒂將她的侄女交給神父處刑，但他就是不肯，估計是在懷念他那離逝的妹妹吧。”
說完，韋德·查克斯就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看著天邊落下的夕陽，道：“我們如此有緣，晚上一起喝杯酒怎么樣？十點在這里匯合。”
“不了，謝謝你的煙。”
手拿黑色包裹的路易看著前面還在營業中的餐館，撫摸羅莎莉亞的額頭，道：“我們現在要去吃飯了，你要一起嗎？”
“不了，我還要拉客，今天的錢還沒賺夠，我可不跟你們這般富有。”韋德說著坐上了馬車，動身離去。
“駕！！”
看著離去的馬車，羅莎莉亞開口道：“感覺是魔女。”
“嗯，晚上去看看吧。”
兩人走入餐館，看著這空空蕩蕩去店，這里人似乎并不這么喜歡這么早吃完飯，凱蒂·布蘭克則在打掃著柜臺，這里…似乎要打樣了。
“馬上打烊了，不接客。”
凱蒂·布蘭克說完抬頭看了眼來者，發現是上午來的二位，連忙上前熱情招待了起來：“歡迎，想要吃什么？二位。”
“大份牛排，兩份，兩杯可口的果汁。”
走入餐館的路易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了起來，羅莎莉亞則翻開書繼續看了起來。告欄上，兩張畫像全部撤銷，留言也變成了【狗不能入內】。
“慢等。”
“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韋德·查克斯的一個小故事，路易特意關注了凱蒂的雙手，在他那轉身的一瞬間，的確看見了深紅的血疤。
道：“暴怒對你的影響是什么？”
“是智慧以及理智。”
羅莎莉亞貪婪的吸取著書中的知識，道：“魔女都是性格走向極端之人，她們承受了災難，也得到了力量，性格也會逐漸走向相應的源質。我是七大罪暴怒，如果路麗絲的力量不能讓我清醒，我也會回歸本質。”
說到這里，羅莎莉亞嘴中話語停頓，抬起頭看著身前路易，道：“如果我有一天掌控不住自己的力量因此暴走，你會選擇殺了我還是？”
“我會拯救你。”路易想都沒有想，在羅莎莉亞將好運金幣交到自己手中那一刻，他們就已經被命運所聯系在一起。
“隨便說說？”
“認真的。”
“你回的太快了，搞的一點都不坦誠。”
羅莎莉亞話剛說完，路易就抽走她放到桌上的書，看了眼便滿臉黑線，他們之間的談話又一次在書中完美還原。
輕輕敲了敲她的頭說道：“回去多吃豬腦補補腦子。”
“那玩意惡心死了，你吃得下跟你大腦差不多的東西？那玩意如果真的可以補腦子我還不如去吃人腦，畢竟聰明人的腦子更聰明。”羅莎莉亞接過頭頂的書，一臉嫌棄道。
“……有幾分道理。”
路易那一臉沉思的模樣讓羅莎莉亞還以為他真的要吃人腦，慌張道：“鬼才會吃那些東西！”
“我也沒說吃啊，看把你嚇得。”
路易毫不顧忌形象的大笑了起來，后者小臉脹紅，將書翻開遮住羞紅面容。
“你們就住在附近嗎？”
因為店員在后面刷碗，凱蒂親自端菜到路易身旁，余光卻時不時瞥向羅莎莉亞，看著她那如此理智的模樣，內心羨慕。
“嗯，暫住在這個餐館門前。”
路易拿起新鮮的葡萄汁喝了起來，看著凱蒂那憨厚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樣嘛，你們不介意我坐在一旁嗎？”
凱蒂說完并得到了路易的準許，就拉開凳子坐在兩人身旁，神情在猶豫，眼睛一直盯著正細嚼慢咽的羅莎莉亞，每當張開嘴巴想問什么時，就會長嘆一口氣后什么都不說。
如此循環，似乎想讓路易他們追問自己為什么嘆氣一般。
但路易可不吃這套，他們晚上只是去確定，如果真是魔女在另作打算，雖然感覺也八九不離十。
‘問我啊！快問我啊！你們就不好奇我為什么嘆氣！？’
凱蒂一臉渴望被問的模樣，隨著嘆氣的頻率越發頻繁，見兩人不搭理自己并迅速吃完餐盤中的牛排，內心愈發焦急，如果換作是自己一定就好奇的問了，這個兩個人究竟有沒有好奇心！！
正當他們留下六便士要走時，凱蒂·布蘭克拉住他們的手腕，滿臉笑容道：“走之前回答我一個問題吧，失去理智的魔女…應該是魔女吧，還能恢復理智嗎？”
凱蒂說出“魔女”二字時刻意加重了。
“……”
見兩人看著自己沉默不說話，凱蒂松開雙手面露歉意，看向羅莎莉亞，道：“抱歉，因為我之前在秩序教內見過你，那時的你看起來似乎意識昏昏沉沉的，而現在看見你跟正常人一樣，我就著急了起來。”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凱蒂笑道，但雙手卻捂著眼睛不自覺流出了眼淚：“我的侄女，戴安娜，跟頭野獸一樣，被我鎖了起來。”
然后擼起袖子露出了里面已經結疤的手臂，繼續道：“當初好多人都是叫我送到神父那里，我也一直在猶豫，也去了秩序教查看，但看見了你（羅莎莉亞）的模樣，我也知道就算是魔女也無法處理這個問題，就不再理會，只求她自己終有一日會蘇醒。”
“現在嘛…如你們所見，她還是那個狀態，前些天聽見她喊母親名字時靠太近，還不小心踢翻了的凳子，嚇到了她了。”
一口氣說完的凱蒂長吸一口氣，道：“如果你們有什么辦法的話我會支付錢，很多的錢！至于多少…你們定個數就可以了，忙碌大半生了這點小積蓄還是有的，就算真的不夠我也可以去賺，沒什么辦法的話就當個飯后小故事吧，反正住在這里的人都知道，哈哈。”
笑的一臉坎坷的的凱蒂拿起來桌上的餐盤要起身離開，縱然身軀肥胖，受限于這個城市，他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一會兒，你帶我們去你家看看吧，我…應該有辦法。”
看著離開的凱蒂，不知為何，路易居然想去主動幫他，或許是因為知曉他侄女是受到源質影響的魔女，也或許是他那想要組建魔女教會的話語，讓他確定了此行的可行性。
“啪嗒——”
木制餐盤掉落，已經想聽到這句話許久的凱蒂·布蘭克此刻臉上盡是淚痕，蹲下身子彎腰撿起地上餐盤，道：“你…二位稍稍微等一下，我現在就關門。”
或許是遮掩自己在哭，凱蒂并沒有轉身，將餐盤拿到后廚。
“下班了，明天再洗。”
聽見后廚傳來的聲音，路易說了句“我們在外面等”就拿起了地上包裹帶著羅莎莉亞來到店外等候。
此刻太陽隕落，人間被月光籠罩。
“沒有路麗絲，我就算把她打的神志不清也不可能恢復意識，甚至可能陷的更深。”羅莎莉亞看著路易，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畢竟有自己這個例子在此，陷入暴躁時基本上都是跟敵人拼命的，不過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基本上等于零，25%的暴怒源質還不足以完全摧毀她的心智。
現在…就說不定了……
“魔女失了智是因為體內源質太多，既然多了掌控不了的話那就將其抽出來嘛，我說的很有道理吧？”路易說出了自己的認知。
“……”
羅莎莉亞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路易，魔女體內源質要是能抽出來，自己就不要暴怒源質了，去選擇對精神影響較小的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