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國宮城前。

一聲唳鳴響徹天際！

此時已是公元前326年十二月。

比起攻打蜀國的順利而言。

大概是因為秦軍在與蜀國拼死搏殺時耗費了太多兵力。

故而在面對巴國時，秦軍雖然依舊也是不斷攻城陷地，但推進速度比起之前在蜀國境內時，那終究還是慢了諸多。

因而在這般情況下。

身在咸陽的秦君嬴駟眼見自己在等待了足足一年時間，卻仍舊還未得到自己想要之結果后，終于開始內心不滿起由子岸指揮作戰能力來。

為了能夠以最快速度的拿下巴地，為了能夠在新的一年到來前，讓巴蜀之地戰局完美塵埃落定。

很快的。

在好一番左思右想下，嬴駟最終還是以當年與柳安在咸陽城外小河泛舟時柳安那個許諾為請求，成功將最近數年來一直沉迷于煉丹制藥狀態里的柳安給千里迢迢請到了巴蜀戰場上。

而如此一來。

隨著柳安也開始隨軍出手。

僅僅是小半個月功夫，他便成功帶領指引著巴國國境內數萬秦軍一路勢如破竹的攻打到了巴國宮城外。

不過在到了這里以后。

柳安并沒有第一時間便馬上出手攻擊巴軍，反倒是選擇了暫時對宮城內的巴軍陣型、士氣謹慎進行觀望。

可即便如此。

即便柳安并未第一時間就凌厲出手。

但因為他的存在，此際圍聚在巴國宮城外的數萬秦軍，那整體士氣依舊還是無比高亢與狂熱。

他們手舞著兵戈，喉間不斷怒吼著，一個個模樣看起來簡直都像是開啟了游戲狂暴模式般，面容神情無比赫人。

哪怕是遠遠看著，巴國宮城內的數萬巴軍一時間也都是忍不住無比膽寒。

若不是因為這群巴國士兵身后不遠處，巴王在王宮內始終都有在注視這里。

另外再加上這數萬巴國軍隊里，一直都有著各位巴國中高層將官們，也紛紛在不斷鎮壓舒緩著各自手下士卒們心中情緒。

不然估計哪怕就算是眼下柳安其實還并未真正出手。

那巴國軍隊此際依舊隨時都有直接士氣崩散，乃至于當場發生戰場嘩變之離奇可能。

………

狂風呼嘯。

隨著秦、巴雙方軍隊逐漸開始發生正面交鋒。

柳安緊隨其后的，同樣也開始正式出手起來。

他雙翅飛振著，先是于自己身前振翅扇騰鼓動起陣陣狂風。

緊接著沒過幾秒鐘時間。

就在這漫天黃沙大風里，柳安又之朝著巴國宮城最外圍位置的一大排巴國士兵悍然便先手發動了飛撲！

如此一來。

僅僅是瞬間。

一大排被柳安凌空撲擊襲到的巴國士兵們，他們一個個身軀就像是被熱刀劃過的牛油般，不僅身體紛紛被當場均勻分為了兩半。

就連戰場地面上，也滿是從他們體內飛濺灑落出的諸多熱氣騰騰大腸、內臟來。

看著這般恐怖地獄場景。

此刻本就已經戰斗意志以及戰斗士氣極低的巴軍前排陣列士卒們，他們中間有很大一部分新手士兵卻是忍不住只被眼前這番狼狽血腥場面給嚇到當場崩潰。

雙腿如一對草糠般，就此接連不斷的連續抖動起來。

“放下武器，脫掉鎧甲，即可繳械不殺！！！”

“除此以外，但凡有敢反抗者，盡皆視為逆賊！”

身形飛速穿梭在低空之中。

從低空處俯視著下方巴國士卒表現。

才剛剛以雙翅凌厲一擊直接斬殺掉足足五六名巴國士卒性命的柳安，此際見有機會出現。

他當即便無比果斷的只朝著下方巴國宮城內那些巴軍士卒們直接厲聲大喝道出連續兩句勸降言語，以打算盡可能瓦解掉下方巴軍士兵內心戰斗意志，從而更加快速抓獲住下方華麗宮城的巴國君主。

然而聽見柳安這般勸降言語后。

位于他身體正下方的巴國宮城內。

絕大多數巴軍士卒內心戰斗欲望固然的確是有被大大動搖，這其中甚至有一些人就連面色也變得很是有些異樣。

但就在這般最關鍵的時候。

位于這群巴軍士卒們中央最核心位置的大纛旗下，一名白發蒼蒼的巴國老將，他在見此情況后，卻是直接仰頭看著柳安便厲聲喝罵不斷道：

“你這個該死的扁頭大鳥！你在胡亂說些什么！”

“諸位，想想你們還生活在宮城內的那些家人，想想之前蜀國國境內咱們那些過去支援，卻又不幸身死的同伍同伴們。”

“在這樣一種擁有深仇大恨之情況下，你們真的愿意就這么甘心情愿投降嗎？”

“真的愿意好好一個家鄉不呆，然后去秦國國境內當下等居民，當炮灰兵卒？”

“如果不愿意的話，那還請你們相信老夫。”

“老夫接下來一定帶你們好好守住這座巴國都城，不僅絕不將其拱手讓人任何一步，甚至還要讓城外那只虎狼秦軍們也要被打得個缺牙斷齒、損兵折將諸多之下場！”

說罷。

這名巴國老將手舉著一面巴軍高大軍旗，就此在風中將其不斷迎風擺動，神情間很是寫滿了諸多倔強與堅持。

而眼見著自己主將如此狂野，如此賣力舞旗求勝。

那些原本內心還很是有些動搖的巴軍士卒們，一個個不由得很快便也像是換了個人般，一身戰斗士氣、勇氣過不了多久便均已抵達了極高程度。

只對將對面秦軍那賣力瘋狂攻擊，給完全阻擋攔截了個干干凈凈。

有鑒于此。

戰場上。

本來還準備對巴國士兵稍稍收斂一部分自己超高超強殺戮能力的柳安，卻是很快便從喉間高昂唳鳴一聲，然后奮力從低空中飛撲抓下。

直接從空中以雙翅充當大砍刀。

狂怒屠戮斬殺著下方出現在自己視野里的一切巴國士卒，硬生生只將自己一對巨大雙翅都給渲染浸透得無比血色怖然。

而也因為如此。

在整個巴國宮城戰場上。

無論是多么驍勇無畏的巴軍士卒，當他們在面對頭頂柳安那不斷低空飛掠撲殺的身影時，直接當場便完全成了懦弱膽小鬼，根本不敢對柳安身形進行任何阻攔。

可以說。

此時此際，哪怕光是憑借柳安一個人，那他也依舊完全可以單人獨立鎮壓住整個秦、巴兩國戰場。

很快的。

這般沒過多久。

隨著柳安于巴國士卒陣營內不斷斬殺屠戮著巴國士兵，不僅整個巴軍陣型內部地面幾乎全都染紅。

到了最后。

幾乎每一平方米巴國宮城外的土地，那都是被巴國士卒們那殘破尸身、零碎臟器、猩紅鮮血給徹底填滿。

便是連之前那位仰頭對柳安破口大怒吼不斷的巴軍老將，他居然不知在何時也已經被一個幸運兒高個子秦軍給赫然一槍捅穿心臟，就此被凄慘收割屠戮掉了性命。

于是乎。

很快的。

戰場上。

隨著巴國老將頭顱、尸身被人給高高舉起。

諸多本就已經在戰場被柳安給完全殺破膽的巴國士卒們，他們一個個當即再也頂不住內心壓力，紛紛在戰場上便直接對秦軍選擇了投降。

如此一來。

柳安麾下數萬秦軍，他們眼見著自己的人終于獲得了又一場戰爭勝利。

頓時忍不住全都提氣高呼著，只將內心激動情緒給不斷發泄怒叫出來。

然后再又忙不迭的，趕緊對那些戰場上果斷投降之巴軍士卒們進行捆綁收押。

這般直到小片刻鐘以后。

原本牢牢緊閉的巴國王城城門終于就此轟然大開，而巴王宮內那名一直賦予抵抗到了最后的巴王也赫然被柳安一網成擒抓住。

至此。

此次由秦國右庶長由子岸帶領足足八萬大軍足足出征了將近一年的巴蜀之戰，終于就此徹底完結并落下帷幕，而秦國也隨之赫然足足拓地千里，整體國土面積瞬間增大一倍不止。

………

公元前326年十二月。

隨著秦國絕代名將由子岸帶領八萬秦軍接連攻破蜀、巴二國王城。

并且令蜀國君主狼狽出逃國外，令巴國君主主動“自縛”于咸陽城內獻地投誠。

這不僅讓秦國霸業始成，東出在即！

同時也讓秦惠文王贏駟，僅僅是數月時間后，便赫然讓魏王駕車、韓王持蹬的威風凜凜于龍門稱王！

不過這其中讓人困惑的是，為何秦國絕代名將由子岸在公元前326年這一年里，先前在巴國境內行軍攻城屢屢不順，之后卻是在區區半個月時間內便一舉破城覆滅巴國。

聽說在戰國時代的秦國內部，所有百姓都信奉著圖騰玄鳥。

此次征伐巴蜀戰爭中，莫非也是有著玄鳥在相助耶？

---民國十七年《胡適之.白話文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