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秋竹說,小齊現在是警察,這下我們終于有救了。”
這些村民的話傳到皮哥耳中,他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回頭謹慎的盯著周軒齊,如果對方真的有公職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做他們這一行,最煩和有公職在身的人打交道。
“劉大爺,怎么回事?”周軒齊快步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老劉。
“這些人,要拆我們的家。”
皮哥掏出一盒香煙,笑呵呵的彎腰上前,“這位兄弟,咱們拆房子,可都是有手續,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的。”
“而且,該給他們的拆遷費也都給過了。”
如果周軒齊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全然不會這副模樣。
主要是這些村民剛才說面前這位年輕人,是在警司上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皮哥不愿意得罪。
沒有去接皮哥的煙,周軒齊轉身朝向老劉等人。
相比較于皮哥一人的話,他更愿意相信這些街坊。
“小齊,你可別聽他瞎說,什么手續什么文件啊,他們這些有錢人想要弄來這些,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而且,他們給的拆遷費只有十萬。”
“十萬啊,現在臨江最差的老舊小區,也得八九千一平,他們給的這點錢,連個臥室都買不來。”
“他們這是,要把我們往死里面逼啊。”
一眾人圍著周軒齊,一把鼻涕一把淚。
怪不得他們會阻攔拆遷,原來是這么個原因。
“劉大爺,你放心,我不會坐視不管。”周軒齊轉身,看向皮哥等人,“這么點錢就想把人家住了幾十年的家拆了,你們怎么不去搶?”
“我先給你們兩條路,一是收拾東西走人。”
“還有一條路,加錢,給的拆遷費,起碼能夠一戶人家在臨江城買下一個百平左右的房子。”
但凡是個人都知道,同等面積下,擁有地皮的小院的價值,不知道要比小區樓房的價值高多少倍。
十萬塊就想把人家的地皮買到手,完全就是強盜作為。
“我們就是管拆房子的,拆遷費不歸我們管。”皮哥繼續擠著笑臉,不過神色之間的耐心,已經開始逐漸消散,他輕咳幾聲,“兄弟,麻煩問幾句,你是在哪個局里面上班?什么職位啊?”
“我什么職位,還需要跟你報備?”
皮哥臉色一冷,不過礙于摸不清周軒齊的底細,也不敢太放肆。
這時候,一個中年女人大聲道,“告訴你,小齊現在在蒼茫山當獄警,是地地道道的輔警!”
蒼茫山?輔警?
聽到這個地名和職位后,皮哥臉上的奉承諂媚徹底煙消云散。
老劉狠狠朝中年婦女瞪了一眼,“壯實家的,就你話多。”
中年女人顯然還沒搞清楚狀況,“咋了嘛,輔警有什么丟人的?那也是人民的公仆,”
皮哥丟出一根煙放在嘴里,點燃之后深吸了幾口,“哥幾個,有人聽過蒼茫山嗎?”
身后十幾人,全部搖頭。
“蒼茫山?那是哪兒?該不會是胡亂編出來的地名吧?”
“就算真有這個地方,也絕對是離咱們臨江城十萬八千里。”
一口黃痰吐到地上,皮哥心底最后一絲謹慎和消散了。
“小子,別說你是什么蒼茫山的,就算你是本地的又能怎么樣?”
“一個編外的狗腿子,你在老子這兒裝什么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大的官呢。”
“媽的,差點你這小子唬住。”
他臉上的恭維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憤恨。
今天這種事傳出去,以后他還怎么在道上混?
手下的小弟怎么看他,上面的老板怎么看他?身邊的同行怎么看他?
“給我揍他,今天不把他搞的跪地叫爺爺,以后老子的臉往哪放?”越想,皮哥越是覺得心里窩著一團火。
大手一揮,幾個青年獰笑著上前。
幾人晃動了幾下腦袋,雙手捏的咯吱作響。
“小子,今天惹了皮哥,只能算是你運氣不好。”
舔著嘴角,七八人青年,或是拿著鋼筋棍,或是拿著板磚,朝周軒齊沖了過去。
“小齊,小心……”
街坊的提醒還在耳邊回蕩,便聽到一聲巨響。
一個身穿黑色短袖的青年嘭的一下,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數米。
周軒齊手上動作不停,接著,又是一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摔到第二個青年臉上。
兩顆帶血的牙齒從青年口中噴射而出。
接著,是第三個。
周軒齊抬腿落腳,還沒等那人的攻擊臨近,他的腳便死死踩到第三人的鞋面上。
第三人腳下的水泥板破裂,四十二碼的運動鞋和腳,深深陷了進去。
砰砰砰~
不過短短半分鐘,七八個身強力壯的青年以各種姿勢躺到了地上,嘴里哀嚎不斷。
剩下的一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下意識的咽了幾口吐沫,竟沒有一個再敢上前。
“皮哥,這小子好像是個練家子。”
皮哥身邊的青年緊緊抓著鋼筋棍,手心早已經溢出汗水。
周軒齊拍拍手,緩緩上前,在距離皮哥三尺之外,轟然抬手。
嘭~
這一巴掌,直接摔掉了皮哥的門牙,他的身子也在頃刻間側飛而出。
遠處,鄧凌霜坐在這里看著這一幕,不由的扶額。
看事態不對,一個挖掘機司機跳了下來,把皮哥扶起來,“皮哥,這小子有點猛,要不然咱報警吧。”
“抱你妹!”皮哥掙扎著起身,一腳踹了過去,沒了門牙的他,說話都開始跑風,“老子是干什么的?從老子十五歲的時候,跟老子作對的,就只有對面報警的份兒。”
“今天這警要是咱們報了,以后你皮哥我還怎么在道上混?”
“你皮哥,也是要面兒的人!”
吐了一口血吐沫,皮哥和周軒齊拉開一些距離,來自臉上的疼痛導致他有些齜牙咧嘴。
“小子,我告訴你,你慘了,你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現在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知,否則,老子可以跟你保證,你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周軒齊神色平淡,他抱起來一個正在哭叫的四五歲女娃,從廢墟里拿起一個小玩意,逗對方開心。
聽到皮哥的話后,周軒齊微微抬眸,“皮哥是吧,我也告訴你,惹了我,你完蛋了。”
“現在跪下來,逐一跟我這些街坊鄰居磕頭道歉,然后讓你們老板追加拆遷費。否則,別說是你,就算是你背后的人也得遭殃。”
“哈哈~”
聽到周軒齊的話,皮哥身邊的幾個青年止不住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們皮哥背后是誰嗎?是唐爺,知道唐爺嗎?說出來的話,怕不是要把你嚇得尿褲子。”
聽到唐爺這兩個字,有幾個街坊下意識就打起了哆嗦。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嘴唇發白,顫抖著上前,“小齊,我看這事兒就這么算了吧,我們這就搬家,千萬不能讓唐爺過來,要不然我們就慘了。”
“是啊小齊,咱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斗不過他們這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的。”
“皮哥,您別打電話,千萬別讓唐爺過來,我們這就走。”
皮哥拿著手機,“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早他媽的干什么去了?”
“一群刁民,還真以為沒人能壓住你們了?”
“等著吧,唐爺馬上到!”
聽到唐爺要來,人群中再次騷亂起來。
“完了完了,唐爺要是來了,到時候咱們怕是一分錢也撈不到了。”
“小齊啊,你可把我們害慘了。”
老劉朝幾人瞪了一眼,“你們說啥呢?小齊還不是為了我們好?你們現在說這話,簡直沒良心。”
周軒齊微微蹙眉,“劉大爺,王叔,你們別怕,有我在這,別說是什么狗屁唐爺,就算是再牛逼的人來了,也傷害不了你們。”
顯然,周軒齊的話并不能讓眾人放心心里的恐懼,“小齊,你出去的時間長了,不知道咱們這邊的情況啊。唐爺,真不是咱們能惹的起的。”
“我覺得,你還是趁唐爺沒來之前,趕緊跑吧。待會我們認個錯,興許還有緩和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