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差猶豫了一下,“真的?”
阮天寶拼命點頭,“我現在身在牢房,小命就在您手心里握著,我哪敢騙您。”
獄差一想確實有點道理。
“諒你也沒這個膽子敢騙我。”
“好,我就幫你走這一趟。”
阮天寶見獄差答應了,高興地直給他磕頭,等獄差一走,其他人又開始不忿的按著他揍。
畢竟這小子有門路能出去,現在不揍以后真不一定有機會揍了,反正他們都是出不去的人。
獄差請了個假,往阮家村趕了過去。
阮家夫妻倆天剛亮就起床,早飯都沒吃就去沈家了。
這幾天來沈家干活的人不少,大家也都是天不亮就起床過來了。
一開始阮菱籮并不打算管這些人的早飯,她午飯安排的已經夠豐盛了,再管早飯就又多了筆花銷。
可村里人卻太實在了,覺得沈家的午飯實在提供的太豐盛了,搞得他們偷懶都不好意思了。
沈青山也跟大家伙說過,工期比較趕,希望大家手腳麻利些早點改完。
所以來干活的這十幾個漢子一合計,吃了人家這么好的飯菜不多出點力可不行,所以每天來的很早,一來就開始干活。
這倒也把阮菱籮給整的不好意思了,一問大家伙都是空著肚子來的,轉頭就去廚房安排早飯去了。
剛開始大伙還不好意思吃,都說吃中午那一頓就行了,一頓抵得上他們在家吃三頓了。
可阮菱籮卻過意不去,哪有請人干活叫人家空著肚子的。
算了,多筆開銷就多一筆吧,左右這飯吃下去,力氣也是花在他們家的作坊上。
所以沈家天不亮就已經很熱鬧了,阮林木夫妻倆站在沈家門口,大家伙還以為他倆也是來干活的工人之一。
阮菱籮成親這么多年,阮家夫妻倆幾乎沒怎么登過沈家的們,所以沈家村的人自然不認識他倆。
“你們倆來的真夠遲的,感情是踩著吃早飯的點來的?”
“我跟你們說,沈家小娘子人挺厚道的,好吃好喝的招待咱們,咱就必須把活給人家干到位。”
“我們都忙完一圈下來了,你倆倒好,才來。”
工人們把阮林木夫妻倆當來干活的了,手里端著早飯,把他們堵在門口教訓半天。
阮林木陰沉著臉,感情都是些來干活的下人,他可是阮菱籮的爹,居然敢教訓到他頭上來?
何氏踮起腳看了眼他們的碗里的早飯,這一看哈喇子差點沒流下來。
居然是面條啊!
早飯居然吃面條這么奢侈!面粉多貴啊!!
她沒忍住嘴上罵罵咧咧,“個不知道柴米貴的死丫頭,居然讓這些干活的吃這么好!”
就跟吃的是她的銀子一樣,心疼的要滴血似的。
但這話剛才那大哥可就不愛聽了。
“誒誒誒,你這大嬸怎么說話呢?什么叫讓我們這些干活的吃這么好?”
“人家東家大方管你啥事?你們不也是沖著人家給錢多,飯食好才來的嗎!”
阮林木終于是聽不下去了,冷哼一聲,“誰跟你們一樣!”
“我是阮菱籮他爹!”
他這么大喊了一嗓子,幾個工人倒真是嚇住了,這兩個人原來是沈家小娘子的爹娘?
廚房里的阮菱籮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娘,外面吵什么呢?”
劉氏歪著頭從窗戶里往外看了一眼,她這個角度是看不到阮林木夫妻倆的,只能看到那幾個蹲在門口吸面條的工人。
“沒什么,那幾個人吃飯的時候本來話就多。”
阮菱籮一聽也就沒當回事了。
門外,阮林木報出身份之后立馬備受尊敬起來,大家伙立馬端來一個小凳子讓他們坐下。
“原來是沈小娘子她爹,失敬失敬,剛才多有冒犯。”
阮林木就喜歡別人捧著他,輕哼一聲端著姿態坐了下來。
開口就問道,“最近屋子蓋到什么程度了?花了多少銀子了?”
這前一個問題他們到還能答得上來,“蓋了一大半了,沈叔說接了個大單子,場地急著用,所以我們每天天不亮就來干活了。”
“放心,絕不會耽誤沈小娘子的生意!”
眾人樂呵呵的附和著。
但是阮林木聽到這個回答并不怎么開心,原來沈家買地是為了蓋作坊?
那死丫頭居然又接了筆大單子!
“蓋這個作坊一共要花多少銀子?”他又問了一遍。
要是那死丫頭把手里的錢已經花光了,他們今天豈不是白來一趟!
工人們面色有些為難,“這個我們哪知道,不過這么大一個作坊,里里外外用了幾百斤的木材,光那些青磚瓦片就得不少銀子。”
“我估摸著怎么也得有個上百兩了!”
阮菱籮為了把作坊蓋得完善一些,算是下了重金,讓沈青山不要舍不得買好的建材,畢竟要用長時間。
花的錢可比普通人家蓋屋子多得多。
阮林木一聽花了上百兩,當場氣的心肝疼,何金香在他身后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夫妻倆一輩子也沒見過上百兩銀子,這死丫頭居然這么能掙錢!
關鍵她還一下子都造光了!
氣的他們倆立馬就坐不住了,抬腳沖進沈家,嘴里大喊道。
“阮菱籮你給我出來!”
死丫頭反了天了,居然敢這么花錢。
這下子阮菱籮可不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劉氏往院子里一看,居然又是何金香?
這次還來了個男的,看著有些眼熟。
“菱籮,你娘又來了,還帶來個男的。”
阮菱籮趕忙從灶膛底下出來一看,什么男的。
這應該是原主他爹吧?
他們來沈家做什么?
阮菱籮一直不出現,兩人就一直站在院子里罵罵咧咧的喊她名字。
搞得街坊鄰居都聽到動靜站在他們家院子門口伸頭伸腦的往里面瞧熱鬧。
她趕忙走了出來,“你們來做什么?”
自從得知是阮家把阿冉帶走意圖拐賣之后,阮菱籮就已經對這家人沒什么好感了,甚至是厭惡。
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區別?
阮菱籮的態度令阮林木十分不爽,他陰狠的盯著她說道。
“死丫頭,看到我們連聲爹娘都不知道叫,你以為嫁了人你翅膀就硬了,老子就管不到你了是吧?”
說著他抄起門邊靠著的扁擔,就要往阮菱籮身上招呼。
阮菱籮又不傻,扁擔打過來她立馬靈活的躲開。
沖著門口看熱鬧的工人們大喊,“給我把他按住!工錢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這句話一喊,果然比什么都奏效。一群人一下子圍了上來,阮林木被輕松的制服。